陈浩杰一头黑线,堂堂的战神王爷,如今却是个傻子,可惜啊。
可一个傻子,怎么给他弟弟报名。
官兵也纳闷,“昨日我们瞧着他挺正常的啊,可这报名也不能反悔!”
名册做好,回头又将其涂抹,如何跟上面交代?
参军这么严肃的事情,岂能儿戏?
“这样吧,他既然是个傻子,那就不用去了,他去!”
官兵指着裴云野,他的小脸苍白,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胸膛,一句话也不敢说,似乎被吓到一样。
元舒挤了挤眼泪,一手拉着裴渊临,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官爷,实不相瞒,你被人利用了!”
她简言意赅说了自己和苏软软他们的矛盾,以及推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我夫君是傻子,他有样学样罢了,可这女人,他是想让官爷你为难啊!”
“我这小叔子,你别看他表面正常,实际上他有隐疾,小时候被狗咬过,后来失去了父亲,看到血淋淋的自家大哥,流放又中了蛇毒。”
“导致他会发癫”元舒叹气,一副不愿意启齿的样子。
“发癫?”官兵愣住了。
“对,就是发癫,发疯的意思,特别是收到刺激和惊吓的时候,就会这样浑身抽搐,咬人。”
裴云野按着自己的胸膛,大口大口呼吸,慢慢弯下腰,然后跪在地上。
然后就地一滚,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盯着陈浩杰和苏软软,猛地扑过去。
扑了个空后,纪婉晴急忙拉着他,‘闻讯’而来的裴诗诗也急匆匆拉着他。
“二哥,你理智一些,娘,没办法了,弄晕他!”
说着,她取出一个手帕蒙住裴云野的嘴巴,他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自家母亲的怀里。
纪婉晴没有说太多,只是不断落泪。
她是担心没能蒙混过去,其次,也是想到了过去吃的苦头和所受的委屈。
“这,这......这不是胡闹吗?”
官兵怒了,他竟然成为了别人借刀杀人的刀!
陈家人自知理亏没说话,脑子里努力思索借口。
要不也让陈浩宇装疯卖傻得了。
“不对!裴云野他没问题,肯定是装的!官爷你不要被骗了”苏软软的语气有些犀利和急切。
前世她和裴家人待了那么久,裴渊临是傻子没错,可裴云野是正常的!
元舒心里冷哼,面上却一副淡定讨好的模样。
“军爷息怒,我这小叔子的病不是随时发作,但发作起来六亲不认,万一在战场上拖其他兄弟的后腿,可就得不偿失了。”
打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退缩和自相残杀,会动摇军心。
有问题的人,即便是放去火头营,也不放心,谁知道做的东西是否干净?
“军爷,我夫君是傻子,小叔子会犯病,这些都是事实,只要您找到当初同我们流放的人,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之前,裴云野他们一个个装病的时候,隔壁有流放犯亦是瞧见过的。
“去,打听打听!”
他们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立刻就去找人了。
至于其他村民,领了东西后,就被遣散回去收拾东西,这儿就只剩下元舒他们。
半个时辰不到,就打听到了,是阿芳还有大壮一家作证的。
“军爷,都是因为我们,您才受这无妄之灾,实在是对不住!”
元舒光明正大取出了钱袋,就往官兵的手里塞。
“这是我们家现在手里的所有积蓄,请军爷行行好,通融一下吧。”
带着一个傻子和一个疯子去打仗,他疯了才会这么干!
他们招去的人,短时间内是要负责,要确保没传染病,四肢健全。
“你们回去吧,你,去收拾东西跟我们走!”
被指着的陈浩杰想要晕过去,元舒趁机开口。
“好手好脚的你,该不会要装病吧,军爷才不会被你们拙劣的演技所欺骗。”
官兵们顿时昂首挺胸,眼神充满警告。
陈家见状,也取出盘缠。
“军爷,我大儿子已经是个废人,以后就靠这儿子养老了,军爷,他不能去参军啊。”
赵氏哭成泪人,各种磕头认罪。
最后,陈浩杰在这人的耳边嘀咕了什么后,又赔偿了三倍的钱,才将陈浩杰保下来。
苏软软将参军报名当成儿戏,挑战他们的权威。
至于代替报名这件事,她代替裴家人,裴家人也代替她,彼此怪不了对方。
“哼,从今往后,谁要还是在将报名的事情当成儿戏,决不轻饶!”
若是其他人,官兵可不会轻易揭过。
考虑到裴家和陈家是京城被流放到这儿的,能够全须全尾抵达,说不定有他不知道的后手,所以他也懂得见好就收。
“母亲,夫君,我们回去吧,我回去熬点药给小叔吃。”
元舒冷冷地瞥了苏软软他们一眼后,缓缓开口。
“好,我背弟弟。”
裴渊临还不忘扮演傻子,他将裴云野往肩上一扛,跟玩似的往前跑,一副随时会将他摔下来的架势。
看得纪婉晴眼皮子狠狠抽搐。
裴诗诗更是一脸心有余悸,“小时候,我记得我就是被大哥扔起来的,没接住,摔地上了。”
周围人:“.......”
傻子正常的时候都这么可怕,不正常的时候,岂不是更加不好惹?
“我们也回!”
赔了好几两银子,还搬出了他们在岭南的后盾,才将这件事消停,赵氏感觉一阵阵头晕。
想到这儿,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苏软软。
代替他人报名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至于陈浩杰,亦是不知道这些细节。
他生来就高高在上,入了军营里也不曾从小兵做起过,这些要求自然也不懂。
但,光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人家不可能用傻子和疯子,以及有残缺的人去当兵。
“夫君,娘,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到了家,苏软软立刻认错,事实上,陈家人也赞同她这个机会。
如今事情败露,不应该是她一个人的责任。
她傻乎乎的认错,只会让其他人心安理得地将罪责扣到她的头上。
“蠢妇,你还好意思说!”
“啪!”
话音落下的时候,赵氏的巴掌也落在苏软软的脸上。
也许是打一次不过瘾,她又抽了好几巴掌。
“你克了我二儿子的一只手臂,如今竟差点连累浩宇,你个丧门星,当初浩杰就不该娶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