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野神色一诧,“嫂子,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说的是假的,可实际上可能是真的?”
以真乱假还是以假乱真,不同的时候用法都不同。
其目的都是一样,掩人耳目!
元舒一副自己分析很对的姿态,“很有可能便是如此!”
纪婉晴和裴诗诗也觉得她的分析有道理,沈昭芸闻言也附和了几句。
殊不知,此刻的她漏洞百出。
也许是为了圆自己在裴云野面前的谎,她道出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还表示要给裴诗诗继续把脉确定一下。
“芸儿你居然懂医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纪婉晴是最诧异的,紧接着夸她。
沈昭芸故作羞涩,“小时候在军营里,别的忙我也帮不上,有时候会去帮军医的忙,耳濡目染的就学了些。”
“可惜医术有限,我一度以为那日是我看错了。”
纹身,裴诗诗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昭芸姐你真厉害,我之前有跟我嫂子学,可惜只学到一点皮毛。”
勉强认识一些药材,药材的作用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学医是需要天赋的,我的天资也不够,勉强够自己防身罢了。”
此刻的她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撒谎说不懂医术。
沈昭芸把脉之后,果然确定了裴诗诗的蛊虫还在体内,她表示自己也不懂解蛊。
“姐,嫂子,这是什么蛊?”
元舒微微垂眸,“合欢蛊,之前在王城里,我与诗诗就曾经请鬼医谷和巫医阁的大夫来看,他们都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这蛊想要压制也不难。”
裴云野内心狐疑,自家嫂子医术过人,怎么可能解不了蛊?
当着沈昭芸的面,他也不好直接询问,不过他内心还是相信她有法子的。
“总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以后会格外小心!”
这件事便在裴诗诗再三保证下结束话题,很快,大家吃过晚膳各自去休息。
晚上在门口散步的时候,沈昭芸还借口要跟元舒学习医术,想要跟着她打下手。
“真的吗?你要来给我搭把手,那可太好了。”
元舒没有拒绝,甚至还挺期待,委婉地表示,最近暑热,有不少患者都出现了持续低热的状态。
需要针灸相助,将体内的暑气释放出来,她表示自己正想找像她这样有耐心的大夫去工地上搭把手。
沈昭芸一口应下,但又借口自己暂时还抽不开身,需要辅助裴云野做事儿。
元舒知道她内心不愿意听自己差遣,所以故意大方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果然她自己就后悔了。
“云野比较忙,你帮他分担一些也好。”
一晃就到了第三日。
元舒和往常一样入城,避开耳目之后,便前往影九所查到的地方而去。
四周都有眼线,观察着靠近的陌生面孔。
不过,这可难不倒元舒,她利用土遁,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潜入院中。
“这鬼天气,真是令人火大!”
一人骂骂咧咧将浣洗好的衣裳晾在竹竿上,然后将水倒在院中的菜地上。
元舒出现在角落里,目光落在满脸疤痕的男人脸上,一时间没认出他是谁,毕竟,连嗓音似乎都有些陌生。
可当她用异能稍稍感知过后,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纪衡,他竟然还没有死!
县衙的大牢,这么好逃的么?还是他是什么天选之子,有主角光环?
看样子,还有内伤未愈,等等,这小子的心脏,生长的位置与常人有异,竟比较靠右?
心中有了答案,元舒不动声色地离开。
她让裴家暗卫去打听,次日就有了答案。
原来,纪衡当初装病趁机越狱,逃离时候被人一剑穿心,那县令以为他死了。
但镇南王想要的是活口,他们便将纪衡的面容毁掉,再寻了一个囚犯冒名顶替。
交接的时候,便称被他们用刑打傻了。
当时的庄南正沉寂在女儿的失踪事情,以及王府被搬空这件事上,灰头土脸的人,负责来验证的属下也没细看,此事就这么揭过。
真正的纪衡还留着一口气,被人扔到乱葬岗。
一个喜欢发死人财的人去乱葬岗翻东西,见纪衡还有一口气。
难免想到自家儿子曾经也是这样的死法,动了恻隐之心,将他给救了回来。
而他也是个恩将仇报的,直接顶替了那人的身份,并直奔这边而来。
事到如今,他应该也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之前栽跟头,与裴家和她脱不了干系,才会想对付她。
买通人,企图离间她和庄南的生意,就是她试探的第一步!
“主子,要不属下去做掉这小子,或者借刀杀人,将消息告诉庄南。”
纪衡这狗东西,流放路上给裴家使了多少绊子,影九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祸害遗千年,这小子的命可真够硬的。
“用不着,留着他,目前还有用。”
知道纪衡活着的同时,元舒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沈昭芸可能是裴家这边的人没错。
但她也是个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之人。
确定是恋爱脑没得跑了,恋爱脑病娇什么的,都是疯子!得好好防着。
这纪衡,将是揭露沈昭芸真面目的好棋子。
“什么都不做?”影九诧异了。
“盯着他,拿到有用证据,沈昭芸这个女人,我信不过。”
元舒神色冷淡,唇瓣紧抿,也许沈家曾经和裴家有过硬的交情,但过去这么多年。
裴家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却没有,万一沈家跟那镇南王一样表里不一的呢?
对方将沈昭芸送到王城这边,谁知道打什么主意。
“属下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属下这就去安排。”
沈昭芸自以为自己很隐蔽,却不知她已经暴露。
元舒回到王府,两个孩子朝着她伸手要抱抱。
“娘亲~”
甜滋滋的喊声,元舒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融化了。
看着儿子这张酷似裴渊临的脸,她心中忍不住抱怨。
老公帅过头不是什么好事儿,人不在家,烂桃花都找上了自己,真是恨不得过去找他,揪着他的耳朵,好好教训他。
彼时,远在边疆的裴渊临,亦是惦记着她们。
他坐在一处山坡上,一双眼睛远远看着岭南的方向,眼神充满了思念。
“咱们王爷又发呆了,都坐了半个时辰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