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但是母亲和宋睿熙依旧在等他。
他把蛊虫都拿出来给她们过目,随后这些都被徐凤卿契约了,然后自然是放养阶段。
放养蛊虫也是培养蛊虫的重要手段,在此期间可以减少喂食魂力的次数,但是蛊虫可以自行在野外寻找需要进食的毒虫,培养它自己的毒性。
在以前也有人总结了很多蛊毒的培养方式,比如要蚁毒强,基本上都是收集毒性剧烈的蚂蚁,如子弹蚁、红火蚁、公牛蚁等食用,最终蛊毒就带有蚁毒的特征,并且更毒。
但是这种特定性,也带来一个问题,毒性单一,发展性差,没有混合毒烈。
当然,放养也会带来问题,那就是没有定向培养,蛊虫的特性就具有不确定性,毒性可能变差,有些甚至没毒,反而变成解毒的也有。
以前蛊虫的不确定性让解毒的人也没有办法,甚至连下毒都蛊师也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谁吐的谁吸回去,要不然就是让很多蛊虫去吸,分担毒性。
总之,定向培养和放养都属于蛊师的不同手段,由此产生千变万化的蛊虫,成为敌人最怕遇到的人。
基于目前这种情况,徐凤卿也定下精品策略,那就是大家主要培养的还是能够有长远潜力的蛊虫,比如她手上的金蚕蛊,王芷手上的小蚂蚁和小蜜蜂,其余的再弄几只大将和一些炮灰,这样就可以全方位武装自己,这些都是基于后期收获很多高阶蛊虫的前提下,不然就只是一些空话。
这个计划得到王芷和宋睿熙的一致赞同,毕竟王芷花心,女人众多,每个人都需要保护,只要她们能从武道和神道都入门一点点,那么就有足够的身手和资本来保护自己。
随后几人又讨论了一下集团的状态和对今天王芷行动的看法,但是都没有很多进展,特别是集团内部的奸细。
从集团内部,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属于普通人,就算其中有人是其它集团的人,他们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偷偷出卖公司秘密,或者制造一点小破坏,这些都需要他们动手后从商业行为上判断,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大家还是能确定一点,王芷的事情肯定被他们汇报出去了。
他们想得没错,消息的确传出去了。
几乎同一时间,吉隆坡的半山别墅里,两个人正在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
年长的人长着小丁胡须,就是胡子在下巴下呈倒t型,一看就是刻意打理的后果,在这里就叫他小丁好了。
小丁看完后用手轻刮着胡须,感受其传来的手感,“小陈,你怎么看?”
小陈就是那个显得更年轻的人,他用手轻轻摩擦着鼻尖,吐出几个字,“我不相信。”
小丁来了兴趣,“怎么说?”
“首先,前次我们确定他就是铃魔的时候,他正在屋子里与几个女孩胡天胡地,据说第二天有女孩都下不了床,这么一个好色如命的铃魔,怎么可能是女人,还是那么绝色的女人。”
小丁点点头,但是他没有打断小陈的话。
“其次,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哪里来那么多女装大佬,难道他不怕别人笑话?因此我更倾向于这是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压力,却又无法找到根源,而搞出来的浑水摸鱼,他或者说她就是搅浑水的鱼。”
小陈说完,面有得色,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
小丁听了,嗯了一声,然后把身体靠在靠背上,两只脚放上桌子,一点都没有注意形象,然后微微闭上眼睛。
小陈知道他的性格,这是在思考,也学着他把脚放在桌子上,等待他评判。
小丁的思索没有多久,他很快睁开眼睛,“他和那些女孩的事情你问过吗?还是亲眼看到过?”
小陈表示没有看到过,“那些女孩据说当时也喝醉了。”
“这就对了,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何况只是听说,江湖险恶,你需要学的还很多。”
小陈虽然感觉不服,但是他的确不敢打包票那件事一定是事实。
“这件事情要确定其实很简单,从女孩入手估计得不到什么,但是那欧阳兄弟两人却很好入手,据说他们可不是有城府的人。”
小陈立刻醒悟过来,“对呀,我怎么那么笨?他俩可是当事人,我只需要把他们约出来,问一下那位铃魔大小姐味道怎么样,他们肯定会多少吐露一点。”
“你也不用着急,说不定已经有人这样做了。”
“对,还是您厉害。”
小丁看着小陈,慢慢说道:“好了,你的猜测对不对我不敢确定,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太拘泥于细节了,不论他是大公子还是大小姐,与我们的谋划有关系吗?这能把水搅浑吗?还是说他们正在明修栈道暗渡成仓?”
小陈不由咋舌,他实在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直觉反应而已。
生意场和战场类似,每一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一般不会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这样不止浪费自己的精力,也会让别人抓住自己的尾巴。
“你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猜测他的性别,然后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当我们去论证真伪的时候,他们从而不慌不忙的在另外一方面做事情。”
小丁点点头,“不论真实情况如何,既然敌人动了,表明他们已经憋不住,我们也必须动,他们现在三个人,加上一些普通保镖,我们要分散他们,解决他们,然后吃掉庆荣集团。”
“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我们准备得还不够充分,不然我们完全可以早就把徐凤卿和林祥吃掉了。”
“no,no,no。”,小丁笑着摇头,“以前不动手并不是因为杀不了他们两个,而是怕把那铃魔逼疯,你也知道她在猎户山的战绩,如果他疯了,而那个时候我们又暴露到明面上,你我又有多少把握扛住他疯狂报复?”
“既然怕,我们还与他们战斗做什么?你不是常说武道根基才是我们真正的基础,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不错,但是吉隆坡太小,徐凤卿这女人看上去并不高调,但是仅仅两个多月,不仅把集团整顿好,还把庆荣集团在吉隆坡整个经济中的占比提升了百分之五十,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就的占比就会缩小,你想看到以后零花钱减少几成?”
小陈似乎明白了,这应该算是未雨绸缪吧,利益才是家里做出选择的依据。
王芷漫步在吉隆坡的街头,稀稀拉拉的人在奔波着,梦界也不是逆袭的法外之地,依旧需要个人打拼。
他按照自己记忆向着武楣的家奔去,梦界很多地方不错,但是就是没有汽车,不然他哪里需要靠腿。
好在他的精神力力量突破六百公斤后似乎突破了一个极限,在梦界移动速度提高很多,不然仅仅是跑去武楣的家就要很多时间。
武楣住在一栋老式的公寓里,虽然也是有电梯,但是王芷仅仅从旁边过就听到内部晃动的声音,很明显,电梯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
按照房号,他轻易打开武楣的房间,然后打量起这套两室两厅的房间。
客厅里的东西很少,除了必要的老式木质桌椅外,就只有显像管的电视,在现代社会基本上没有几家还在看这种电视。
厨房里有冰箱,也是很老式的那种,其余的锅碗瓢盆都有一种陈旧感,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动过。
一间卧室是空着的,衣柜里还有少量的衣物,男式的,看上去应该是她中风父亲的。
另外一间卧室就是武楣的,可惜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入梦或者是睡觉。
王芷能从房间的布置和使用状态里看出来,武楣日子应该一直过得很清贫,甚至在她父亲中风以后,她甚至没有在家吃过饭。
在这么一套几乎一目了然的房间里,王芷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检查的地方,加上武楣没有入梦,他只能从她家出来,向着她邻居家走去。
也许因为这里是老住宅,邻居多是少梦的老年人,他一连走了几家都没有梦境。
就在他失望返回之时,却意外发现邻居家升起一个红色梦境大茧。
由于机会难得,他戴上了魅惑项链,本来就是绝色美女,现在却让人感觉就是自家邻居妹妹一般。
梦境的核心是一个年轻女人,但是环境却是上世纪的情形,看来是有一位老婆婆梦见年轻时的情形。
王芷没有那么多时间,他直接来到那女人身边,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力量把四周改变成公寓的样子。
那女人惊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咦,这不是我的家吗?怎么一下子来到这里?”
随后她才发现王芷坐在破烂的沙发上,又问道:“你是谁?”
“阿姨,你说我是谁?”,王芷说话间用精神力强行改变着脸型,这种方法很麻烦,改造出来的外形也很僵硬,但用来哄骗老婆婆倒是没有问题。
老婆婆努力打量一番,随即就失去兴趣,很自然的在另外一根凳子上坐下,“原来是你呀,武翟还好吗?”
王芷知道武翟就是武楣父亲的名字,看来老婆婆和武翟还是很熟悉的,他随口回答道:“他还行,在医院里有护士照顾。”
就在这时,老婆婆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个不孝女,把你父亲气得中风,居然还好意思说他还行,有护士照顾,你到底怎么想的?二十年前你还是那么乖,那么可爱,谁知道你现在那么狠毒,虎毒不食子,你的心比毒蛇都毒,……”
王芷被这一声声的训斥整懵了,好在老婆婆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很多,他可以确定,这老婆婆和武翟的关系很好,好到她甚至会劈头盖脸的骂武楣。
他突然感觉用武楣的身份似乎并不合适,于是想起武翟的照片,再次改变自己的脸型。
“你看看我是谁?”
老婆婆在梦里骂昏了头,停住骂之后却发现面前的竟然是自己的儿时好友武翟,她有些惊异,“阿翟,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住院吗?”
王芷还没来得及编谎言,老婆婆惊喜的脸色已经变得低落,“是了,我在做梦,你又来到我梦里了。”
“阿翟,这么多年来,你苦啊。”,老婆婆主动说道。
王芷能感受到她和武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绝对不涉及男女感情,而是很纯真的朋友,孩子时代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就像他和丑妹一样。
“小时候,你和我是邻居,我们那个时候虽然收入低,但是却玩得很快乐,而你每次不快乐的时候就是你那个所谓远房富翁叔叔来的时候,虽然他总是给你带糖果什么的,但是你说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施舍,对吧。”
王芷不自觉的点头,他很想应老婆婆一声,但是他却不知道武翟是怎么称呼她的,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还记得你父亲死的那天,你那个富翁叔叔也带着他的孩子来了,你们在屋子里说了很久,也吵了很久,我好奇,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明白,后来问你,你却有些生分的避开了我,从那以后,我记忆中的阿翟消失了,变成一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小伙子,你也不再叫我阿花,从此我们虽然住在隔壁,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阿花的老眼里滚出浑浊的泪水,似乎是在怀念曾经的青春,祭奠曾经的友情。
“阿花,我……”,王芷忍不住想说什么,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阿花却擦去泪水,“哎~,人老了,念旧,在梦里都能被旧情感动,阿翟你也是这样吧。”
“你看你,这么多年板着脸很痛苦吧,其实我很明白,你一直都很痛苦,大概是因为你家那个远房富家亲戚,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你,如果觉得痛苦,这种亲戚不要也罢,真的。”
王芷猜测着阿花口里的远房亲戚应该就是那个曾经收养武家后人的富翁,他很清楚,富翁家看到了秘籍的价值,他们需要的就是解读秘籍的暗语,这也是他们拿武家作饵的目的。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武翟会这样,会与富翁家吵起来,甚至变得消沉,与好友都疏远了。
阿花继续絮絮叨叨,说起很多阿翟的事情,也说她的事情,偶尔还骂武楣几句,这些都让王芷明白,她其实一直在默默关心着朋友,守护着他。
就在王芷以为自己也许应该离开的时候,阿花的一句话让他愣在当场。
“阿翟,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让我保管的那个箱子是不是和你中风的事情有关?”
王芷被其中的关键字眼箱子所吸引,同时也感觉这个箱子应该与欢喜教的事情有关,他恨不得阿花赶紧说出来,但他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