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雨已经存了死志,眼看着厉爵身离开也没有多难过。
正如她所说,仇已经报了。
没有她的招供,厉爵深找不到解药,楼小语必死无疑。
到那时候厉爵深没有妻子,牧晨和梦星没了妈妈,霍升没了唯一的女儿。
这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况且,她不是没有后手。
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他们会死。
既如此,她早一点死去也是一件好事,除了不能亲眼见证他们的死有点遗憾以外,没什么好可惜的。
比起谢诗雨的淡然,橙儿显然慌乱的多。
她这些年跟着谢诗雨不假,被她挟持着不敢轻举妄动也是真,可她是怕死的。
“打!”
针头近在咫尺,橙儿的瞳孔下意识的放大。
“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知道楼小语吃了什么东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可以告诉你们谢诗雨的全部计划!只要你能放过我!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橙儿在这里被关了好几天,整个人的精神处于高度崩溃的状态,今天又眼睁睁的看着谢诗雨被注入他们拿来对付楼小语的毒素。
她没有谢诗雨的那份果决,不可能陪着她去死的。
况且他们给楼小语选的死法也并不安详。
全身的器官衰竭,却因为不知道解药是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的那种绝望,橙儿不想亲身经历。
厉爵深派过来接管他们的人动作迅速的将医生撤到旁边,要求橙儿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
在生死考验面前,橙儿把谢诗雨通过暗网买了多少东西,配了什么样的药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些东西大多是米国瘾君子们的新欢。
在这里,根据橙儿提供的配比能够迅速模拟楼小语的情况。
厉爵深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冲去了楼小语的病房,激动的将人搂进怀里。
刚打过营养针,靠在床上休息的楼小语他一把转了起来,以为是医生给自己下了病危通知书,才把厉爵深这样的人吓成这副模样。
她心揪的生疼,可她不敢露出悲伤的神情,只能强颜欢笑,尽力的抬起手搭在厉爵深的脑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他的头发。
“怎么了?工作上又有不顺心的事情吗?要是真觉得这合作谈的不舒服,那就不谈了。以咱们现在的资产,少一两个订单也没关系。”
厉爵深声音发紧,颤抖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的手下从米国那边逼出了谢诗雨给你下药的配方,目前已经在寻找解药了。”
他松开了楼小语,微微拉开二人的距离,眼睛认真又高兴的盯着对方。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拿到解药,你也能恢复健康,谢诗雨对你的威胁也将不复存在。”
楼小语眼泪滑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双手用力的抱住眼前人。
夫妻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都在为这个好消息兴奋。
为了不再被有些人破坏,夫妻二人默契的选择隐瞒这个消息,并且一家人依旧住在医院里,不论是谁来看,都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被关在房间里的谢诗雨感受着身体的衰败,可生存的环境却有所改变。
从一开始被困在小小的审讯椅上,只有一盏头顶的灯与自己作伴,到房间里有了长明灯,还多了一张小床。
不过谢诗雨依旧被铐锁住,镣铐的长度刚好够她以床为活动半径。
范围很小,但厉爵深每天都让人给她喂两顿饭,还有方便的地方,倒是能在这里生存下来。
谢诗雨觉得这是因为厉爵深没找到救楼小语的办法,不得不将希望放在她身上才采取的策略。
可惜了。
她并不会被这样的计谋打败,反倒是她的谋划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了。
当初楼小语住进医院,她以家教的名义带着两个孩子四处闲逛的时候,可是在他们的身上和别墅里做了不少手脚。
想来那些东西也该发挥的作用。
这头的厉爵深穿着防护服站在实验室里看着一群白大褂拿着各种试剂检查信息与遗留在角角落落里的东西。
有送给两个孩子的零零碎碎的玩具,文具,也有送给佣人的钥匙扣、小皮筋,甚至还有从医院床垫下面翻出来的牛皮纸。
不是多大的东西,但都和谢诗雨有关。为了安心,厉爵深叫他们都搜罗起来,一股脑塞进了实验室里做最详细的调查。
谢诗雨被关着,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会要他们去给厉炀赔礼道歉,不可能只是给楼小语下药这么简单。
她背后有多少阴招损招还未可知。
“有结果了吗?”
厉爵深看见实验室负责人走过来,平静的询问,尽量不露出焦急的神色。
“能查出来是一些放射性的元素,但暂时还不能完全确认。不过这些东西确实不安全,还好及时发现,如果长时间接触必然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负责人扶了扶黑框眼镜,十分严肃的说明了后果。
“我已经安排人去搜到这些东西的地方做了安全处理,你和你的家人住着也不会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
“这样最好,谢谢你了。只是这里的东西还要麻烦你们做详细的检查,不能让那些坑害我们一家人的东西就这么被人藏起来。”
厉爵深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实验室。
转头亲自去机场接米国那边连夜送来的解药。
橙儿为这份解药出了不少力,但是厉爵深并不能完全相信她。
所以解药在送过来时数量就足够救两个人的命。
一半被厉爵深带去医院,而另一半则游龙将送去了谢诗雨那里。
如今的谢诗雨已经完全起不来身,得不到任何治疗的她如今已经和楼小语的症状如出一辙了。
用谢诗雨来做试药人再适合不过。
躺在床上的谢诗雨这几天都是在吃流食,勉强维持生机,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连眼皮都睁不开,只当是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可听着听着又觉得不对劲。
这次来的人比平时多。
她努力的掀起眼皮,看到床边围满了人,还不等她将眼睛睁的再大些就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