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轻轻地点了点头，圣主哥哥的话语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抹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娜娜欲言又止，她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却又像是不忍心打破这难得的宁静一般，最终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
    “怎么了？”圣灵教主注意到了娜娜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娜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圣灵教主，轻声问道：“圣主哥哥，吞噬他人武魂或魂兽的魂环，补全己身……这，真的是对的吗？”
    娜娜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般飘忽不定，却又重若千钧地砸在了圣灵教主的心头。
    “怎么了？娜娜，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圣灵教主并没有直接回答娜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不是的，圣主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娜娜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只是……我只是……”
    娜娜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三年前的兽潮，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我回到村子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满地的残垣断壁，还有……”
    娜娜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还有全村136口人，全部都成为了魂兽的口中食物，只剩下了一地的碎尸……”娜娜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些残肢断臂，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娜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极端的悲伤和愤怒之下，我的武魂变异了，从一只弱小的蝴蝶变成了现在的噬魂幻影蝶。”
    娜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已经被仇恨所支配，完全失去了理智，我独自一个人追着那些兽潮杀去，整整杀了三天三夜，吞噬了无数魂兽的魂环……”
    娜娜的语气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仿佛是在回忆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最终，我还是因为力竭昏迷了过去，被圣主哥哥你所救。”娜娜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圣灵教主，“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些年来，我虽然成为了圣灵教的圣女，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是，我并不开心。”娜娜的语气中充满了落寞和无奈，“教内的人，他们都害怕我，见我都望而生畏，生怕我一个看不顺眼就吞噬了他们的武魂，导致我这些年来一个朋友都没有……”
    圣灵教主猛地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语气激昂：“那些目光短浅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好解释的？娜娜，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停下脚步，直视着娜娜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些魂兽杀了你全村的人，你吞噬那些魂兽的魂环，是在报仇！天经地义！并没有任何错误！”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狠厉：“至于教内那些蛀虫，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拿着活人献祭获取力量，他们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你吞噬了他们，并没有没有错，他们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他们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得到力量早已将自己的灵魂都卖给了恶魔，丧失了人性，泯灭了良知！
    我虽然是圣灵教主，但是，这些年来我早已明令禁止任何人拿活人献祭了，谁敢违抗，杀无赦！
    我们的武魂是天生的，诞生出邪恶武魂可能并不是我们本身的意愿所能支配的，但是，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最起码他要是个人！作为人，就要有最基本的做人底线！那些为了力量，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出卖的家伙，连畜生都不如！”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不认为我是个好人，我也会为了吞噬某个武魂，而吞噬好人的武魂。
    但是，这些年来，你可曾看见我献祭一个普通人？我可以杀那些魂师，杀那些魂兽，但我从来不会杀任何普通人！因为我知道，力量，永远不可能凌驾于生命之上！”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我一直记得，我当初也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一个孤儿，一个要饭的，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受尽了白眼和欺凌。
    但，我一直坚信，我是个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我不会向命运低头，更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些年，我杀了教内三分之一的高层，甚至上代教主，为什么？我真的是为了在圣灵教站稳脚跟才这么做的吗？不，我其实，不在意这些。
    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看不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拿普通人的生命不当回事，拿他们生命献祭获取力量！所以，我将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他走到娜娜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娜娜，你记住，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杀戮和掠夺。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你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报仇，这并没有错。”
    娜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圣灵教主，哽咽道：“圣主哥哥，谢谢你，谢谢你……”
    圣灵教主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傻丫头，跟哥哥还客气什么？你放心，以后，哥哥会一直保护你，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娜娜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圣灵教主的怀抱，放声痛哭。圣灵教主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悲伤和委屈。
    他知道，娜娜这些年来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和痛苦，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良久，娜娜的哭声渐渐停止，她抬起头，看着圣灵教主，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圣主哥哥，我没事了。我会努力修炼，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你，守护圣灵教。”
    圣灵教主欣慰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娜娜真是长大了。不过，哥哥希望你记住，力量不是为了杀戮和破坏，我们的武魂注定了我们永远比普通魂师更容易堕入黑暗。答应哥哥，永远不要迷失自己，好吗？”
    “嗯！我答应你！”娜娜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