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大闹晋家大院,自然惊动了本家的人。
家主晋松正巧在内城区,闻讯此事勃然大怒,带着嫡孙晋楠龙就赶了过来。
一进门就看到一片狼藉,众多护院被抱头蹲在墙下,还有那可怜狼狈的晋晨风。
晋楠龙看着他们几人,顿时火冒三丈起来,“艾维斯,你竟敢来晋家撒野,真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艾维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一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转身就想带人离开。
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把晋楠龙瞬间给气炸了,咬牙切齿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他猛朝身后挥了挥手,随行装备精良的晋家军,端着武器将他们围住,两方人马就此对峙起来。
这时候,负手而立的晋松,目光扫视着他们几人,视线落在池影的身上,眼底露出一丝惊诧,只是片刻后就消失了。
陆淮性子比较稳重,看着眼前不利的形势,也知道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理亏,于是他上前躬身一礼,“晋老,这件事情存在误会,是我们考虑不周冲动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晋楠龙看到陆淮就来气,上次被他当众扇巴掌,让他颜面扫地的事情,他现在还耿耿于怀,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淮,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晋楠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底满是鄙夷与不屑。
陆淮面无表情的,只是看着他不语。
晋楠龙见状更来劲了,微微俯身挑衅嗤笑道:“暂且不说你陆家死绝了,就算陆家军还在,也不过是卑微的守城奴,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听到家人被侮辱,陆淮的面色变得阴沉可怕,看到他这副隐忍的样子,晋楠龙感觉心中无比畅快,脸上的笑容愈加得意。
只是晋楠龙觉得还不够,相比于他当时受到的耻辱,眼前这些根本就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目光满是戏谑地扫过几人:“你要想带着他们离开,这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跪在我面前,让我扇上10巴掌,那我就考虑考虑怎么样?”
“跪下,磕头!!”
陆淮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苏黎阳的一道灵言,猝不及防的晋楠龙神志恍惚,不受控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陆淮“咚咚咚”磕着头。
“你大胆!”晋松见状心中怒不可遏,晋楠龙身后的亲卫反应过来,赶紧跑上前将他扶起。
谁知道,晋楠龙就跟中了蛊似的,一个劲儿的磕着头,拦都拦不住。
看到孙子如此狼狈,晋松审视着眼前的苏黎阳,只见他金色的眼瞳泛着光芒,显然他还在持续的控制着,“臭小子,你适可而止!”
陆淮挡在苏黎阳的面前,示意他停止灵言的控制,“乖,我来处理。”
苏黎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解除了情况,目光冰寒的盯着晋楠龙,“哼,这次就放过你……”
“猖狂!”晋松气的脸色铁青,目光阴鸷地盯着他,“你一个流民而已,竟然也敢在我晋家造次,来人啊!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听到家主的话,身后的异能者做势上前,艾维斯,池影等人具象化出武器,随时做好大战的准备。
“晋老海量,都是晚辈不懂事。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门口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正是闻讯赶来的岑清寒,只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亚瑟,以及装备精良的亲卫队。
“爸,你们怎么——”
只是艾维斯还没说完话,迎面就被岑清寒扇了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响起,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艾维斯捂着脸满是委屈,可是也没敢反驳什么。
苏黎阳惊得张了张嘴巴,下意识躲在陆淮的身后,生怕他也被一起教训了。
岑清寒也没工夫理他们,而是径直朝着前面走去,沉声道:
“晋老,我家儿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就带回去好好教训,就不在这里多做打扰了!”
虽然明面上说着歉意的话,可是岑清寒全程冷着脸,哪里有道歉的意思?
晋松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刚想要发飙的时候,亚瑟一步上前笑眯眯道:“晋老莫气,小孩子们不懂事,开了个玩笑,晚些咱们喝上一杯,事情就了了吧。”
“放屁!你说了了就了了?”
“那不了也行啊。”亚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从怀中抽出一份账单:“那我们先把之前,你们晋家赊欠莱维斯顿家族的欠款先清一清,再来掰扯这件事吧。这看您的意思,我怎么都可以。”
闻言,晋松的脸色变得铁青,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岑清寒看了丈夫一眼,转身带着艾维斯等人离开,留下亚瑟善后处理事宜。
从晋家出来后,池影等人找借口离开,留下一脸失魂落魄的艾维斯。
岑清寒虽然十分愤怒,但是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身为父亲也不由得心疼,一把将他揪上了车。
车辆疾驰在道路上,一路上艾维斯都没有说话,只是颓丧地靠在窗边望着外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艾维斯干涩的喉咙沙哑,自顾自道:“爸,哥哥不见了,可是我却找不到他,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岑清寒听着儿子哽咽的声音,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他酒红的发丝:“儿子,就因为小述遇到危险,你才更要冷静下来!
况且,艾维斯,爸爸希望你别忘了,你不仅仅是小述的alpha,你还是莱维斯顿家族的继承人,我希望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至少先斟酌清楚再行事!”
艾维斯的双目赤红,嘴唇蠕动沙哑道:“可是……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我的脑子里,全是哥哥被欺负的画面,他一定很害怕……爸,我感觉要疯了!”
艾维斯双手抱着头,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看着痛苦自责的儿子,岑清寒眼底闪过无奈叹气道:
“儿子啊,我们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好好活着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们尽人事也只能听天命。
要是小述真的不幸遇难了,那也是他命中的劫数,咱们急也急不来啊……
你要是真为他着想,那就迅速成长变得可靠,成为小述可以依托的人,这也是他所期盼的事情。”
听到爸爸的劝慰,艾维斯沉默片刻后,眸光变得坚毅嗓音低沉道:“爸,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