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春自从在椰翘成仙坊安定下来后,便不再炼制低阶丹药,转而专攻雪莲丹,赚取了不少灵石,这些灵石都被用来购置各种灵符与小巧的法器。
此刻,他不断将这些储备的法宝释放出来,试图以此抵御黄惠宝的猛攻。然而,短短时间里,已有两件二阶法器和一件三阶法器被黄惠宝毁于一旦。
相比而言,吴佑真和许滢二人则因囊中羞涩,连一件法器都无法拥有,只能依靠自身的修为勉力支撑。
只能在外围偷偷放几道剑气,如同狡猾的狐妖般穿梭,骚扰着敌人,企图寻找一丝可乘之机。三人合力,汗水浸透衣襟,每一缕呼吸都伴随着沉重与坚持,尽管如此,面对那如狼似虎的敌人,他们仍旧苦苦支撑,却好似击打在坚石上的细雨,无法撼动分毫,更别说将其打退。
“黄惠宝,这一场缠斗已持续多时,你体内的洗髓丹效力想必已如风中残烛,渐行渐熄。即便你此刻狠下杀手,饮尽他们的鲜血,也难以重焕新生。”郑长春语气平和,带着几分无奈,试图以理服人。
黄惠宝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吴佑真与许滢,眼底的恨意仿佛能灼出血痕,瞳孔中跳跃着不甘的火苗。“你们阻碍了我的重生之路,休想全身而退!你们所有人,都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嘶哑中带着决绝,犹如夜枭的低鸣,令人胆寒。
随着黄惠宝的怒意爆发,郑长春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澜压得连还手的空间都无从找寻,只能踉踉跄跄地连连后退,身形显得颇为狼狈。
“廖大哥,你带着许滢快走!我来断后,与这疯子同归于尽!”吴佑真的呼喊中夹杂着决绝与悲壮,字字掷地有声,回荡在这方寸战场。
话音未落,郑长春手中一道光芒闪烁,紫金钵盂应声而出,划破长空,瞬间绽放出万丈金芒,仿佛日出东海,将三人紧紧包围。这金色光环不仅护住了他们的周全,更是如铜墙铁壁,让黄惠宝那凶猛的一剑硬生生被弹开,身影踉跄,跌出数尺之外。
“莫要妄图逃离,此宝足以让我们暂时抵御外敌。”郑长春语罢,盘腿坐于地上,闭目凝神,调整着紊乱的气息。适才的恶战让他元气大伤,若非及时收手,怕是离生死边缘仅一步之遥。
吴佑真与许滢皆是脸色苍白,喘息声沉重,最终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
“哎呀,廖大哥,这法器真是神乎其技!”吴佑真稍作喘息,便忍不住赞叹。
郑长春闻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痛地说道:“四阶法器,二千灵石的代价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肉疼。
许滢则是嘴角一撇,似乎对这个数目并不感冒,对于二千灵石的价值毫无概念,只觉是一串数字罢了。
吴佑真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师妹,别小看了这价值,这东西,在外头可是极为珍贵的。”
黄惠宝的视线终于从吴、许二人身上移开,落在了郑长春身上。先前,她的眼中唯有那两人,对郑长春几乎视而不见,如今细细打量之下,却似乎发现了新的端倪。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修为虽不顶尖,但显然家底丰厚,不似凡人。”
郑长春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与黄惠宝从交手以来,竟忘了最基本的自我介绍。江湖险恶,亮明身份,有时便是为自己多铺一条生路。
“在下乃齐府之人,椰翘城里,齐府的名号无人不晓。”郑长春的话语中带了几分骄傲。
“我劝黄道友还是三思而后行,即便你能除掉我,能否安然脱身还是两说。毕竟,我之前已经秘密向齐府传信,示警。”最后一句话,是郑长春临时起意,用来震慑对方的谎言。
然而,最先被这番话唬住的,却是身边的吴佑真。他听闻郑长春提及,还以为事情已然明朗,无须遮掩,遂爽朗一笑:“黄某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大哥正是为齐三公子炼制丹药的高手,少了他的丹药支持,齐三公子的修为突破都将成问题。”
道理虽明,但恐吓之言不宜太过直白,留有余地方为上策。而郑长春自认齐府之人的说辞本就含糊,既未直言自己是齐府嫡系,本可侥幸蒙混过关。岂料,黄惠宝在听到“齐府”二字时,面上虽露出惊讶与忧虑,但吴佑真的多余补充,反而让其心中疑云密布。
洗髓丹,齐府,五大世家,那为齐三公子炼丹的散修……一连串线索在黄惠宝心中交织,突然间,她仿佛拨云见日,捕捉到了一丝破绽。
“你们若非五大世家的子嗣,又怎能得到珍贵的洗髓丹?难道,这丹药竟是你们偷盗所得?好大的狗胆!”黄惠宝冷哼一声,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如若我杀了你们,再将罪名推至内贼头上,齐府即便追问,怕也只是清门户之污,又有何不可?”她的话语中满是算计,显然已将郑长春的身份猜疑定性,更对这场外城客栈中的洗髓丹服用场景充满了质疑——五大世家的子弟怎么可能在戒备松弛的外界进行如此重要的修行?
“你声称已向齐府示警,……”黄惠宝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显然,她已决定要亲自验证这场谎言的真实性。
\"你敢吗?\"黄惠宝的双眼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她的声音坚定而果决,宛如一柄锋利的长剑,穿透了四周凝重的空气,直击紫金钵盂所在的虚空。
“小吴,以后遇到事情不必过于慌张,你刚才逃跑时的方向可不对头。”郑长春目光深邃,紧紧锁定了正以惊人毅力攻击紫金钵盂的黄惠宝,对着身旁一脸紧张的吴佑真缓缓道来,语调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啊?那我该往哪个方向逃才是正确的呢?”吴佑真眉毛紧蹙,不安地询问,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生存智慧感到既惊讶又急切。
“当然是椰翘城!”郑长春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与戏谑,“至少椰翘城是有法律约束之地,总比乱闯无序之地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