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辞间洋溢着羡慕与调侃,目光却充满暖意。
许滢的眼眸忽闪忽闪,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那瞬间的闪烁,似乎宣告了某个坚定的选择。
“等我料理完手头的琐事,一定亲自送你前往宝髻山。”郑长春的话语中饱含真诚,这份承诺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温暖。
许滢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那笑容里蕴含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与信任。对他们而言,无门无派,师徒相称,日日在险象环生的修真界飘摇,能被任何一个门派接纳,无疑是上天垂怜,给予的一线生机。
餐毕,众人各自回房,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挑战。郑长春首先服下丹药,闭目凝神,体内功法运转,每一个细微的气旋都似乎在诉说着修行者的坚韧与执着。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真元与丹药之力渐渐消散,在这片贫瘠的灵气之地,继续修炼无疑是对时光的浪费。于是,他决定暂时停下修炼,取出黄惠宝遗落的《老君神术精要》,在微弱的烛光下细细研读。
书中记载的法术之多,令人咋舌,足足二十五条,其中竟有两条与吴佑真所得的《老君道门杂术》完全相同,仿佛两条平行线在某一点神奇地交汇。这无疑证实了两本书有着共同的渊源,郑长春心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一本厚重的、囊括所有“老君法术”的秘籍,静静地躺在某个古老宗门的藏经阁深处,等待着有缘人的发掘。
这两本手抄的法术书,更像是高人随手摘录的笔记,每一行字、每一个符咒,都透着严谨与精选,它们背后必然隐藏着一部更为浩瀚的典籍。不出意外,黄惠宝也如同高聘,曾在某个大宗门中留下足迹,汲取着那里的智慧之光。
而这些法术中,虽与高聘所学不尽相同,却全是专为金灵根量身打造,这一发现让他恍然大悟,抄录之人显然极为明智,只习与自身灵根相契合之术,这无疑是一种高效且针对性极强的学习策略。
郑长春决定先从最基础的攻击性法术“闪电术”开始尝试。这需要他凝聚真气,借由金灵根作为源泉,引导着真气沿着手阳明经络,一路奔涌至食指上的商阳穴,随后,通过特定的手印激发。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他才勉勉强强掌握了法术运转的窍门,随着手指轻弹,一道细小的闪电跃然而出,击中客栈墙壁,留下指甲大小的焦黑痕迹。尽管这道闪电的威力微乎其微,充其量只能作为吓唬人的小把戏,但背后付出的却是他满头的晕眩和后背如雨下的冷汗。
“我本就属于下等金灵根,服用洗髓丹后金灵根隐而不显,难怪这法术的威力如此之小。”郑长春心中暗自叹息,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与坚持。他知道,唯有不懈努力,方能在逆境中破茧而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或许,正是这个缘由,让一切变得微妙而难以言喻。”
诚然,这其中夹杂着技艺生疏的尴尬。
这份突如其来的乏味感让他意兴阑珊,于是轻轻将那本秘籍合拢,收入怀中。
低级法术的攻击力,在他看来,远不如直接挥剑斩击那般畅快淋漓。尽管如此,法术虽可暂且搁置,学习却不可停滞。谁知道哪一日,这些知识便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正如老话所言,男女协作,总能事半功倍,为旅途增添一抹不同寻常的乐趣。
几日间,他们时而纵马飞驰,时而徒步慢行,期间,郑长春与许滢分享着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同时也不忘传授些处世哲学,彼此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
许滢本就生得清丽脱俗,初时的木讷,不过是因对外界事物的一知半解。而吴佑真,作为刚刚走出青涩的年轻人,自身经验尚且有限,但随着与郑长春同行的日子,虽短,却收获颇丰,仿佛心灵也在悄然成长。
相比之下,郑长春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深度,无疑要深邃许多。他的见识,如同海洋一般广阔,其中不乏上一世在跌宕人生中积累的对人性深刻洞察,使得他在心态与智慧上,远超同龄人。
不久,巍峨的玄天剑派便映入眼帘,再次伫立于候见阁前,陈榻的身影再次出现。
尽管之前被陈榻出尔反尔,逐下山门,郑长春心中并无丝毫怒意,相反,一种难言的感激与敬重油然而生。
“陈执事,我又来了。”郑长春微笑着说道。
“呵呵,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陈榻的笑容背后,藏着一丝玩味。
“仍旧是为了给掌门大人递送信件。”
陈榻眯缝起双眼,笑容中透着几分微妙,修为高深如他,自然不会轻易显露出真实情绪,但郑长春依然能从其眼神的细微变化中,捕捉到一丝不屑。那不屑,应当是针对赵国朝廷及五大世家的不满,而非个人。
“那这两位同伴,也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吗?”陈榻的目光在许滢身上来回游移,流露出一丝惊讶。
“不,他们是我的朋友,散修之身。我们在路上相遇,他们对测试灵根颇有兴趣,故而来至玄天剑派。”
陈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若是朝廷所派,说不定你的请求会更加容易实现。”
郑长春闻言,心中一动,“此话怎讲?”
陈榻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一语带过,“好吧,我这就送你去见长老。”
一如既往,陈榻从未提过直接面见掌门,始终都是引荐至长老处。这一次,他还特意加重了“长老”二字的语气。
郑长春连忙欠身致谢,随即紧跟陈榻,踏上通往山顶的小径。
途中,陈榻并未主动追问此行目的,而郑长春则主动讲述了齐恢的症状,详尽而具体。
“据古书所记,遭魔族威压影响的低阶修士,确会出现类似症状。”陈榻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执事如何看待此事?”郑长春追问道。
陈榻脚步一顿,沉思片刻后坦诚相告:“关于沙岭突现古魔之事,我玄天剑派已经着手调查,目前看来情况复杂,详情我尚不得而知。”
短暂的沉默后,他的话语变得冷硬起来,“你此行最好别抱太大希望,玄天剑派不可能为了一名炼气期弟子,轻易提供血灵芝或五彩锦鸡血。这一点,切记不可有丝毫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