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毫不犹豫,几个箭步跃上屋檐,借力于屋脊,如履平地般向后山追去。吴佑真与许滢紧随其后,尽管他们的修为尚在练气期,速度与跳跃能力远远不及已筑基的郑长春,却也全力以赴,不离左右。
夜色中,六人穿梭在山林间,如同无头苍蝇,虽心急如焚,却始终一无所获。直至东方既白,三人聚集一处,各自掏出定位罗盘,却发现指针竟全部停止了摆动,意味着那股虎妖的气息已完全消散。“这怎么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潘枚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各自为阵,围绕着酸杏村,几乎搜遍了周围十里之地,却依然未能捕捉到丝毫线索。三位筑基高手的脸上难掩失落之色,仿佛被人狠狠抽走了最后一丝希望。
“别急,大家都冷静下来。”关键时刻,王士磊的声音显得格外镇定,“这妖兽必定还在附近潜藏,只要我们耐心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它的踪迹。”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温暖的风,拂过了众人的心头,重新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
匪夷所思,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老沈,你对此有何高见?”潘枚的眉宇间夹杂着几分疑惑,向身旁的老友询问道。
沈书兰眉头微蹙,目光深邃,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线索。沉吟片刻后,他语气坚定,缓缓言道:“昨晚,那妖兽的确现身过此地,不过它或许只是个匆匆过客,如流星般一闪即逝,行动之迅疾,以至于我们未能及时追踪上其行迹。”
王士磊则眼神迷离,望向渐露曙光的天际,那鱼肚白的边际透出淡淡的希望,与他脸上茫然的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兄,难道你不赞同我的见解?”沈书兰留意到了王士磊的异样,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
王士磊冷哼一声,头微微一侧,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屑:“仅因未寻获其踪迹,便断言其仅为过客,是否太过武断,过于肤浅了?”
沈书兰闻言,脸颊腾地涨红,怒意与不服交织在一起:“照你的意思,那只虎妖是盘踞在此?那你又何以寻而不得?”
王士磊并未理会沈书兰的恼怒,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沈兄,昨夜虎妖现世之事,令我恍然大悟,许多谜团仿佛一夜之间迎刃而解,你可愿一听?”
“说来听听也无妨!”沈书兰虽心有不甘,但对真相的好奇终究占了上风,一甩袖袍,勉强答应。
“今年贺集县的雨水虽然不及往年的充沛,却也未曾酿成灾害,此事本就蹊跷,直至昨晚那震天响的虎啸之后,一切豁然开朗。”王士磊无视沈书兰的情绪,一脸严肃,条分缕析道。
“云随龙行,风随虎动,若那虎妖真能修成大道,掌握呼风之能,那操纵风雨、普降甘霖自是不在话下。”言至此处,沈书兰不禁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高声道:“原来,贺集县近日的小雨,竟是那虎妖所为!”
潘枚闻此,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轻声感慨:“兄弟,能达到这等修为的妖兽,其境界堪比修真界的筑基期,实力非凡。”
三人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仿佛看见了一座由灵石堆砌而成的金山银山,熠熠生辉,近在咫尺。
这份突如其来的激动,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立下誓言,誓要将这妖兽收服,获取那无尽的财富与修炼资源。
这时,许滢忽而嘟起小嘴,一脸不解地提问:“那虎妖若真愿意牺牲自己的妖力,为百姓降下甘霖,这是善行啊,你们为何非要除掉它不可呢?”
这一问,犹如平地惊雷,令三位正沉浸于幻想中的筑基期高手瞠目结舌,铜铃般的眼睛齐刷刷投向她,满是诧异,仿佛难以置信会有如此质问。
“妖兽于人世间游走,本就是对人族的一大威胁,这一点,你该不会不懂吧?”沈书兰虽然略感烦躁,但想到许滢年幼,便耐着性子解释,未过多责备。
潘枚在一旁嬉笑道,试图缓解气氛:“好了好了,王兄,你还有何高见?”
然而,许滢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它为解救百姓于干旱之苦,这哪里算是威胁了?”
三位高手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僵硬而尴尬,即便是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沈书兰,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
大佬们对于这种琐碎议题无暇分心,仅视之为小姑娘的天真妄言,不予置评,径直迈步离去。他们的背影在稀疏的雨幕中显得尤为淡漠,雨珠沿着伞沿滴落,与脚下泥泞的小径共同编织出一曲寂寥的行进乐章。
王士磊边走边侧头,眉宇间带着一丝深思熟虑后的笃定,缓缓开口道:“诸位可曾琢磨,贺集县这雨连绵数日未歇,而那虎妖却迟迟不肯离去,这其中是否藏匿着什么缘由?”他的声音低沉,却在湿润的空气中清晰可辨,仿佛一股暗流涌动在众人心头。
沈书兰一听,神色中透露出急切,连忙接口道:“王道友,你就别卖关子了,心中有话不妨直言,此刻可不是玩文字游戏的时候。”她似乎已将之前王士磊的讥讽之词抛诸脑后,全心投入到这紧迫的议题之中。
而许滢见众人忽视自己,不禁撅起小嘴,正欲再次发言,却被一旁的郑长春以一个微妙的眼神制止。郑长春此举无疑是明智的,毕竟在这个关键时刻,触怒了在场的任何一位高手,都可能让事态难以收拾。
王士磊继而阐述,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凝重:“虎妖至今未离贺集县界,必有其难以脱身的理由,至于是何缘故,我们不必深究,只需确信虎妖仍在此地便好。”他的话如同一股坚定的力量,给在场的人带来了一份新的方向感。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晚虎妖的那一声啸叫,或许并非偶然,而是有意识地想要引导我们的行动。”此言一出,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波澜。
潘枚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你是说,它想让我们离开酸杏村?”这个问题如同一股冷风拂过心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士磊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这种可能性,难道不值得考虑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让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