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语莺身边的奴才中,唯有尤方与玖儿最懂她的心思,尤方眼睛一转,便说道:
“奴才明白,一定会找机会替弘时阿哥分忧的,只是这最先伺候的人一定要有些长处,不知主子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挑三阿哥喜欢的了,要是不喜欢的话,放着也就是一个摆设,不过这种事情就不必咱们操心了,到底是弘时的后院,咱们不好插手说出去也不好听。”
语莺并不想在弘时的侍妾安插自己的人手,因为不值得,危险性也很大,这种夺嫡的关键时期,最重要的就是要稳。
尤方听懂了语莺的意思,便告退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中间就开始琢磨,从前跟在尤方身边的小太监小杜子看着尤方在那里苦思冥想,笑呵呵的上前问道:
“哥哥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情弟弟替你分担一二?”
尤方瞧了一眼小杜子,将问题问出了口:“老弟,你说男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小杜子哑口无言,这在太监面前提女人,不说别的,便是他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啊!
“哎呦喂,我的老哥哥怎么想起这个问题了,咱们这样的身份可不使不得啊!要是让旁人知道了,非得打死咱们不可!”
尤方见小杜子挤眉弄眼的样子,气乐了:“你小子想什么呢,咱们什么样的身份还能有女人看上啊,可别耽误人家好姑娘了。
我这手上又要紧事要做,所以才会问一问你,你从前见的小厮侍卫多,帮我想想什么样的女人最得男人喜欢。”
小杜子心领神会,尤方能给谁做事,还不是就是他们的主子那拉侧福晋吗?好歹在尤方手下做事了这么多年,小杜子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说道:
“要我说哥哥还是想的复杂了,那戏文中怎么唱的,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成纱,只要这女人能够上赶子,什么样的男人能忍得住啊!”
这话说的不错,尤方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小杜子的肩膀:“就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走着,跟着哥哥我出去办点事去!”
尤方动作很快,在府中搜罗了一阵后终于在针线房中发现了一个侍女,一双巧手先不提,便是那双勾人的眼睛,一颦一笑之间的魅惑,便是尤方这种没有了祸根的太监都跟着心肝颤。
尤方动作很快,不久之后就暗中安排了那个侍女跟着针线房中的嬷嬷去给三阿哥量体裁衣,这测量的话时后难免有些肢体接触,当时小高子看的真真儿的,弘时的眼睛都直了。
傍晚一处假山后面,尤方拍了拍小高子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 ,等那女子成事儿了,你找个由头叫他给你打一顿,我这边就立刻叫人将你挪出来,到时候给你的必不会少。”
小高子是一个不愿意说话的人,只是点了点头,犹豫片刻才说道:
“之前答应我的,会让我的弟弟……”
“你放心,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弟弟已经被送到了南边,那边有人接着他去了庄子中,还给他买了五亩田。
你也别觉得少,主子是这样想的,你之后也要到那边去,咱不说你弟弟以后究竟会不会如你希望的对你那么好,但咱们这样没有了根的人,你没有权在没有点儿安身的本钱,日子就难熬了。
主子已经买了二十亩上等良田放到了新给你办的户籍名下,到时候就是这些田地也足够你成为一个小地主了。到那个时候你是收养你弟弟的孩子做嗣子,还是如何,就是你自己说的算了。”
小高子听着心情有些复杂,他现如今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这种事情若是尤方不提醒,小高子自己也不可能想得起来。
但就像是尤方所说的那样,可这是用他的人格换来的,三阿哥平日里看着对下人很不好,但实际上比旁人想象中的更不好,尤其是床笫之间,真的不会将小高子当人看。
小高子就算是年轻能忍受,可遭的罪也不少,只是都藏在衣服下面,旁人看不到而已。
“我知道了,帮我谢谢主子。”
即便小高子没有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但尤方也没有强迫他说些什么,毕竟小高子付出的已经很多了,便是连主子都有些过意不去,将小高子与他弟弟直接安置到了语莺在南方的庄子旁,也算是给小高子撑撑腰。
没两日,弘时身边便打发了一个做针线的侍女,弘时专门请人去与福晋说,将那貌美侍女调到了弘时的院子中做针线,而小高子也是因为与那侍女有了些争执,被弘时赏了十个板子后给赶出了院子。
只是小高子的命不算好,养伤的时候因为没有好药治疗,没有挺过来,人就这么没了。
不久之后,李同与霜儿的府门外,一个少年跟着一个车夫背着行囊驾着马车去了南方。
今年过年语莺照样带着弘历弘昼,跟着四爷与福晋去了宫中参加宴会,因着年侧福晋即将生产,今年与宫中告了假,也就没有参加。
永和宫内,德妃因着四爷的关系,对待语莺等人一直都不是好脸色,她现如今只希望没有老四这个儿子,省得生出来就知道气自己,一点都不孝顺。
而这些人中,最不受德妃待见的便是语莺了,书让语莺的孩子还要去佟佳贵妃那里拜见,更是熬从过年佟佳贵妃那里出发,跟着贵妃一同前往宴会,这对于德妃来说这就是在打她的脸。
但今年的德妃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有罚语莺,叫语莺心中有些奇怪。
不是语莺是受虐狂,非要德妃处置一番才舒坦。只这几年语莺每次入宫,不是让德妃使唤着去小厨房中给众人做点心,便是让语莺在院子中搜集梅花上的雪水留着泡茶,语莺明知德妃这是在表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但今天德妃反常的举动实在是让语莺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