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爹妈生的,弘昼比起弘历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只是各自的志向境遇不同,才会有如今的性格和处事方式。
弘历选择了心系天下,而弘昼选择了游戏人间,虽是不同但不代表兄弟两人会因为这件事发生隔阂,反而会相互照拂互相成就,起码现在的弘昼还小,连隔壁吵闹都要躲到哥哥这里来清静。
弘时处闹腾不休,弘昼一连在弘历这里住了三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便直接去长春宫寻求额娘帮助了,这种事情不好找皇阿玛,容易被人说是不体贴兄弟,但是在额娘这里完全没有问题,谁让弘时不是额娘生的呢?
将这几日听到了八卦同额娘一说,语莺无奈一笑:“你还是小孩子呢,这种事情的确不好让你掺和,没得叫人觉得你心思不正。
这样吧,这两日你便住在弘历那里,弘时那边有额娘呢!”
弘昼美滋滋,在额娘这里混了一顿点心,就被寻过来的弘历给带走了,临走之前还将语莺准备的食盒给提溜走了。
看着兄弟两人打闹的背影,语莺轻笑一声:“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呢!”
只是当天晚上语莺就请了皇上过来,倒也没有主动提起弘昼的困扰,只是说起了这两日皇考皇贵妃身子有些不舒坦,虽是有太医时常去诊脉,但见效不大。
因着太后离世,先帝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就是皇考皇贵妃了,而在夺嫡的最后几年,皇考皇贵妃为了皇上没少在先帝面前说好话,而且在皇上新登基之后,对皇上的后宫也是多加照拂,皇上很是敬重皇考皇贵妃,因此在听了皇考皇贵妃身子不舒坦直呼,连忙问道:
“怎么身子还不爽了呢?可是最近天气太热,皇考皇贵妃身子受不住。”
“正是呢,皇考皇贵妃到底是年岁大了,从前这个时候是在畅春园陪着先帝避暑,就算有些苦夏也好了些许,只是如今宁寿宫的先帝嫔妃众多,皇考皇贵妃虽是冰例很足,但日日躲在寝殿中也是难过的紧。”
皇上恍然,想了想说道:“你提醒的极是,紫禁城闷热,皇考皇贵妃受不住也是有的,而且夏日炎热,一直闷着也不好受。”
语莺亦是点头,端了一碗冰碗递给了皇上,说道:“臣妾身为贵妃倒是有些冰,可底下的那些答应小主们却是有些不足。这个月又是接连半个月没有下雨,就算是下了雨连地皮都没有打湿,想要靠着雨水降温都有些困难。
皇上不知,便是妍常在这个月都有些受不住,她向来腼腆,都忍着羞臊每日来臣妾这里闲话,便是想要省一点子冰留到晚上睡前用。
臣妾见她就是这前后殿的距离头上都冒了一层细汗,便想着留她在臣妾这里多待一会,便是在臣妾这里用了晚膳有又何妨,可到底是年岁小不好意思,每日过了那日头便赶紧离开。
臣妾也想过拨些冰给妍常在也无妨,可今日弘昼过来了,说是他那里也有些热,这两日竟是带着冰住到了弘历那里,说是两人一起用冰,也能多凉快些。”
说着语莺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孩子还是说道:“臣妾想着皇上提倡后宫节俭,可孩子们受罪臣妾实在是心疼,那冰臣妾就打算给孩子了。”
皇上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即使如此,朕去与皇后商量一下,选个好日子搬到圆明园中居住也就是了。”
语莺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答案吗?
弘昼身为弟弟,既不能对兄长不恭敬,也不能不对已逝的侄子没有关怀之心,因此只能另辟蹊径,将住的地方分开不就好了吗?
圆明园虽是没有修建完成,但好歹地方大,弘历弘昼不必同弘时当邻居,就算是离得近一些,也不怕声音太过吵闹。
且语莺自己同皇上提起这件事,又顾忌着孝道,又是体谅了后宫的姐妹们,岂不是处处妥帖。
至于自己有没有抢了皇后的活,没有办法,谁让贞贵妃她处处为皇上着想,毕竟贞贵妃的圣旨上是写的辅佐皇后的,语莺虽然将账本子什么的都给皇后送回去了,可皇上却没有说将贞贵妃的协理六宫之权给剥夺啊!皇后没有想到的,她想到了弥补上也是应该。
语莺无心考虑皇上要去别处,毕竟正事办完了,也应该让皇上去处理这件事,早些将这件事落实下来,早些让弘昼脱离苦海。
景仁宫内,皇后听了语莺的建议,眸光微闪:“这件事是臣妾考虑的不周到,竟是没有想到后宫姐妹们夏日炎热。也是臣妾这段时间身子不爽,太医不许用冰,倒是苦了姐妹们了。”
皇上听了忙是问道:“皇后身子不爽?怎的没有人来禀报给朕?”
皇后并不在意,温柔一笑:“这点子小事何必劳烦皇上操心,左右就是那些平安方子,臣妾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这话听的皇上心中有些发酸,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忽略皇后了,“正好这次去圆明园,皇后还住在桃花源中,那里风景又好又清静,皇后养病正是好去处。”
“多谢皇上挂念了。”
皇上皇后商量好后,便定来了日子去了圆明园避暑,语莺仍是住在金鱼池的院落中,但因着圆明园又修缮好了几处风景,裕嫔这次便没有与语莺比邻而居,反而是妍常在住在了金鱼池附近,同语莺成了邻居。
弘昼也如愿以偿,与弘时分开住了,即便是上学还要多走一段路程,但弘昼也是高兴的很。
三阿哥院子中的打打闹闹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反倒是恭嫔的这一胎叫人侧目,恭嫔这一胎本就怀的艰难,皇上为了保证恭嫔不会出现意外,便没有带恭嫔来圆明园中避暑,只在紫禁城中安心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