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内。
肖白婳一脸甜蜜的搂着玫瑰花进来,坐在沙发上的肖父肖母相互对视,眉眼带笑着打趣道:
“哎呦,看来林家小子很会哄人开心呐,瞧把我们家妮儿乐得脸都笑歪了。”
“妈~”
肖白婳娇嗔跺脚,脸上红霞却不自觉蔓延到脖颈处。
时隔多年,夫妻俩难得重新和女儿心平气和相处,对于林修晟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几分。
看着搂着肖母撒娇的女儿,肖父顺口问道:
“人都到门口了,刚刚怎么没把林小子带进来?”
听到她爸问话,原本心情还不错的肖白婳,一想起之前的事,登时气鼓鼓地拍打着手边的靠枕,嘴里还嘟囔道:
“哼!别提了,都怪那姓绍的那个混蛋,我跟修晟哥好好在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居然跑到包厢里堵我,还……还跟修晟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她抬眼看着肖父,道:
“爸,我后悔了,你能不能跟哥说一声,再给那混蛋一些教训,最好……最好让他那破公司直接倒闭破产。”
她这人从小到大性子就是这样,要是喜欢一样东西,千方百计都要得到,哪怕过程再苦再累都甘之如饴。
反之,则是恨不能让其彻底消失。
本以为就是一句话的事,偏偏肖父却罕见的露出迟疑。
肖白婳眉头紧蹙,忍不住喊了一声:“爸爸?”
肖父摇头叹气:“重创容易,真要把对方的公司整垮,且不说咱们得赔进去多少东西,这期间也得耗上不少人情,否则没有好处的事人家凭什么帮你?”
他是京市首富,但又不是国\/家\/领导人,真这么大动作,指定会官方的注意。
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却是他如今也退下来了,现在当家的是自己的大儿子,他们夫妻俩平时怎么宠女儿都没关系,真涉及公司利益,再亲的兄妹情也有消磨完的时候。
肖白婳不甘心地咬着嘴唇,低头闷闷不乐的搂着抱枕不说话。
肖母看她这副模样也心疼,偷偷戳了戳丈夫的胳膊,对方叹了口气,到底是答应会派人去警告下那姓绍的。
*
酒店里。
出于对符纸效果的肯定,绍宴祈如今只需要静等着那贱人重新“回心转意”,再次爱上自己。
可没想到这一等,他就等了三天。
而每天,他都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两狗男女出双入对,卿卿我我的凑在一处。
期间,他还因为撞上一伙醉酒的混混,被那些人一顿痛殴,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一条腿。
最严重的还是嘴巴和牙齿,被人用鞋底连抽了上百下,直接将门牙弄掉不说,嘴唇肿的跟香肠似的,开始破皮流脓……
好端端一个俊朗的大帅哥,如今却成了个需要微整的丑八怪。
‘贱人,等你落到我手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躺在病床上,只能吃流食的绍宴祈心底对于肖家人的恨意升至顶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被那所谓的大师欺骗时,花钱去盯梢的侦探果然发来消息。
但内容却是肖家人准备送肖白婳去医院的照片。
绍宴祈原本激动的神色顿时僵住,盯着几张照片看了又看,怀疑这符纸是不是弄错效果了。
不是说让那贱人重新爱上自己么,怎么对方却是满脸通红的被人抬上车?
*
时间回到半天前。
林修晟这些天做足姿态,每天哄着肖白婳乐得找不到北,都恨不能立马嫁给他的。
结果这天他在约定地点左等右等,从中午等到晚上,就是没看到那女人的身影,而他打去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就算林修晟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沉下脸色,但想到家里的计划,到底是按下脾气,打去肖家父母表达自己的关心,结果却引来对方的反问。
“婳婳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伯母,我今天根本没见到婳婳的人。”
林修晟刚说完,那边就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以及女人的惊呼声,随后电话就被人挂断。
盯着已经暗掉的屏幕,林修晟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嗤笑出声,弹了弹袖子,转身离开。
肖家别墅内。
夫妻俩一听到女儿又不见踪影,两人险些双双晕过去,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查找后,却发现对方连家门都没出过。
且这一整天都待在屋里没出来。
而因着这些天肖白婳都是早出晚归,跟着林修晟到处玩耍,家里的佣人们没看到人,也只当对方不在家,压根没想到她还在房间里的情况。
等到肖父肖母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就发现自家女儿都已经烧迷糊了。
这会儿她的四肢都在抽搐、面色潮红,嘴唇泛白起皮,浑身盗汗,神志模糊到出现幻觉,嘴里还不停说着胡话。
肖母摸着女儿的脸吓得浑身颤抖,用体温枪一测,却已经高达41°,再不送去医院,人怕是能被活活烧死。
夫妻俩着急忙慌带着人去医院急救,却不知怀里的人此时正身处在“梦境”之中。
在梦里,她变成了一个小孩,因为经常吃不饱穿不暖,体质差,风一吹就会病倒。
偏偏每回生病,她妈妈都只会让她躺在床上休息,实在熬不住了,就让她不停打电话给爸爸,催她爸爸回来。
而每到这种时候,妈妈就会特别温柔,不仅会给她煮好吃的,也会给她喂药擦汗,搂着她睡觉念童话故事。
只可惜那些好吃的东西,她尝在嘴里,却压根品不出任何味道。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生病,可这回爸爸却再没有回来,妈妈也只坐在她床边哭,声音好大声啊,把她脑袋都吵疼了。
还有身上的被子突然变得好重好重,她好像成了五指山下的孙悟空,动都动不了。
不对,她是被放进丹炉里的孙猴子,身上好热啊,为什么没人来救救她呢?
“救,救命……”
细如蚊蚁的声音从肖白婳口中传出,旁边的人压根听不见任何字音,只当她还在胡言乱语。
肖白婳此刻意识昏昏沉沉,就像是落入了一个旋涡中,整个人跟在滚筒中不停被旋转翻滚般,做着一个漫长又痛苦的梦。
梦里的场景,她既熟悉又陌生,好似在哪里遇见过,偏偏脑子浑浑噩噩的压根没法思考,只能被迫重复经历着梦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