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看着一步步缓缓走过来的瘦削男人,心中有些紧张,虽然她一直在说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刺客,但面前瘦削男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毕竟他刚刚杀死了一头熊罴,而且晓彤的短匕也在刚才留在了熊罴身体里。没有了武器的刺客就像那没了牙的老虎,如何还能威风的起来。
“血葫芦”一样的瘦削男人,走到距离晓彤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他看着戒备的晓彤和昏迷不醒的猿空,略微停顿之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我,救他。”
晓彤看着刚刚独自杀掉熊罴的瘦削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经过刚才的紧张,她已经初步的找回了一名刺客该有的冷静。
“这个人很强,至少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一点反抗之力,他如果想要害自己和猿空,根本没有必要废话。”
想到这里,晓彤又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不要,配合,相信,我”那个瘦削男人在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已经出现了语言障碍。
只见那个自己满身伤口,浑身是血的瘦削男人,走到了猿空身边,他蹲下身体,就那么静静地观察了一下猿空 的情况,然后他的手就开始聚集起水元素,他用手开始摸着猿空的胸膛,那里的肋骨有几根断了,柔和的水元素通过男人的手掌进入猿空身体内,开始帮助猿空正骨,而且水元素还在不断的净化他身体中的杂质,并修补着猿空身体的伤势,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他站起身,看了看晓彤,艰难的说道
“别动,等,醒。”说完,也不管晓彤听没听明白,他就拖着满身的伤痕与血污走向了熊罴的尸体。
晓彤看得出来,这个瘦削的男人应该是拥有水属性的种子,水元素的净化之力可以洗涤伤口,使其快速愈合,所以不那么担心猿空了。
“那个,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一下。你的伤势看起来,很重。”
“哦。”男人回应了一下,就好像刚刚想起来自己会治疗一样,男人周身都开始弥漫着水元素,柔和的水元素洗涤着他的伤口,他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等到伤口愈合之后,男人身边的水元素也消失了。
真是个怪人,明明能治疗,竟然忘了给自己治疗,而且明明他只要再多持续一会儿,水元素就能把他身上的血污洗干净,他却在伤口愈合后直接停止了洗涤。这也导致他仍然是个“血葫芦”。
男人提着破刀,回到了熊罴的身边,开始分解起熊罴的身体。
晓彤看到猿空已经安静的睡着了。松了一口气,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瘦削男人的刀,准确的讲,那是一柄锈迹斑斑的满是崩牙豁口的破刀,与其说那是一把刀,它刃口上的崩牙豁口使得它更像是一把锯子。
男人就这样用那把破刀切割着熊罴身上的皮毛,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经常做这种事,他熟练的用那把破刀剥下了熊罴那被他砍得破烂不堪的皮毛,这时,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伸手在熊罴的一处伤口里掏了掏,掏出来半截木头,木头上一端还用黑色的布条绑着一把黑色的石头匕首,
“好刀”明明是夸着匕首挺好,他边像丢垃圾一样,把缠着匕首的木棍扔到了熊罴的破烂皮毛那里,很显然,这一堆不能吃的东西,在他眼中都是垃圾。
晓彤则去附近拖了一些干柴回来,她看得出来瘦削男人的手法,明显就是在收拾食物,她觉得自己应该帮他做点什么,比如生火什么的,虽然是因为瘦削男人追杀熊罴,才导致的猿空受伤,但也是他在刚才救了猿空,这一饮一啄都有定数。
在晓彤找到干柴拖回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只见瘦削男人正在用他那破刀割下一小块熊肉,然后直接把那块血淋淋的肉,放进了嘴里,咀嚼,咽下,然后继续割肉,放进嘴里,她看得出来,瘦削男人脑子可能有些问题,毕竟正常人谁会在别人提醒之后,才想起来给自己治疗,但晓彤没有想到,这个瘦削的男人竟然吃生肉,她不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的饮食习惯问题,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把肉烧熟了再吃,晓彤也不好去提醒,只好在旁边生起了一小堆篝火,找到刚才被丢到地上的鱼,在水边掏出内脏后把鱼洗干净,她又找了一根长木棍,用携带的绳子和木棍做了个简易的钓竿,鱼钩则是那条鱼的鱼骨,鱼饵不用说就是那些内脏。她把钓竿插在岸边,等待着鱼的上钩,可能是这片水洼里就没人钓过鱼,里面的鱼一点警惕都没有的就被钓上来了五条,晓彤都清洗干净后把鱼串好,放在火边烤了起来。
此时忙完了自己事情的晓彤,惊讶的发现,那个瘦削的男人已经吃掉了一整条熊腿,那条熊腿估计都有他整个人重了。
猿空被一阵阵香味儿吸引,被自己的口水呛醒了。猿空坐起身,轻微的咳嗽了几声。猿空看向四周,环境还是熟悉的环境,一边晓彤在烤鱼,另外一边,一个人躺在一具剥了皮的野兽尸体旁边睡觉,这人身边的地上还插着一把类似锯子的武器。
在旁边是一堆皮毛骨头样的东西,而自己身上有着一些血迹,各处却没有疼痛感,显然是被治疗过了,因为猿空记得很清楚,自己和晓彤刚才被熊罴袭击了,这么一想,他大概串联起了事情的经过,既然他和晓彤都没事,那被剥了皮的就应该是熊罴了,躺在边上的应该就是救命恩人。
“嗯,估计是累坏了,才会躺在那里休息。”猿空这样想。
晓彤看他醒了,并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语,只是平静的给他讲述了,他昏迷之后的事情经过,大致和他猜想的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救命恩人,不是因为战斗而累的,躺在那里休息。而是吃饱了撑得动不了了,躺在那消化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