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宋津南去找妇产科主任,强烈要求进去陪产。
主任一口回绝,说如果是顺产,可以有一名家属陪产,但剖腹产绝对不行。
他不甘心,又去找院长。
院长耐不住他的纠缠,只好同意。
要他必须做好消毒措施,还要全程保持冷静,可以鼓励产妇,缓解产妇紧张的情绪,但不许向产妇透露任何与剖腹产有关的事宜。
无论院长向他提什么要求,他都沉声说好。
有宋津南陪在身边,乔晚打完麻药,整个人还是放松状态。
两人四目相交,她一只手与宋津南的手紧紧相扣,纵使一句话不说,也是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
“待会儿闭上眼睡一觉,儿子就出来了。晚晚,不要紧张,更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守护着你和儿子。”
宋津南小声在她耳边安慰。
她欣慰点头。
宋津南目睹了整个手术过程。
看着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乔晚的小腹,取出一个肉团子,把肉团子倒立,在小脚丫上啪啪打了两巴掌,肉团子哇哇大哭。
他认真看了眼肉团子,闭着眼,张着嘴大哭,五官拧在一起,丑得要死!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是从乔晚肚子里拿出来的,他肯定要质疑医院是不是把儿子给掉了包!
“四千三百二十克,男婴,哭声响亮,肺活量不小!”助产士边为小肉团清理身体,边扫了眼宋津南,“小家伙虽然提前半个月出来,但各项指标都不错,不用进恒温室了。”
宋津南的目光没在儿子身上停留,凝滞在乔晚身上,心口疼得不停地抽搐。
他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让乔晚受这种痛苦!
乔晚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此时根本不知道宋津南在想什么。
糖糖的大名是生下之后宋津南起的,这次他有了经验,早早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宋怀川。
乔晚想再给儿子起个小名儿,宋津南不许,说男孩粗枝大叶,不如女孩精致,一个名字好养活。
于是,“怀川”两个字在襁褓中就喊起来。
一个小屁孩用如此正经的名字,乔晚开始感觉挺违和,但喊着喊着就顺嘴习惯了。
宋怀川比糖糖小两岁十个月,糖糖十分喜欢这个小弟弟,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推开婴儿房的门,趴在婴儿床上与宋怀川互动。
握握他的小手,亲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喊着“怀川弟弟”。
望着这一对可爱的儿女,乔晚越发觉得生二胎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从来没想过让儿女替自己养老,只想着等到自己和宋津南都不在了,两个孩子能成为彼此最坚强的后盾,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相互扶持。
不像她和宋津南孑然一身,没有兄弟姐妹能依靠。
宋津南以前只是听说女人生孩子如何不易,这次在手术室看得真真切切,下定决心再也不会让乔晚承受生育之苦。
宋怀川的出生,最兴奋的是白知柔。
她只知道乔晚怀了二胎,具体什么时间生并不知情,派来的两个保姆已经站在乔晚这边,任她如何敲打,就是不说乔晚怀的是男还是女。
乔晚剖腹产第三天,白知柔听到自己多了个孙子,立马高兴地从京城飞到港城。
但被挡在锦绣居大门外。
保姆说不经宋先生同意,任何人不能进。
白知柔火冒三丈,抬手给了保姆一巴掌,“这是我儿子和孙子的家!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我儿子的家我想进就进,还要报备不成!”
锦绣居的保姆们执行能力都很强,就算被打被骂,也不许白知柔进门。
白知柔面子上过不去,扯着嗓子在大门口喊:“津南,我知道你在里面,马上让我进去看看我孙子!”
这句话顺利传入宋津南耳朵,宋津南故作没听到。
白知柔非要见宋怀川,卯足劲儿在大门口喊。
声音越来越大,连躺着休息的乔晚都听到了,劝宋津南,“她从京城飞到港城,为的就是见怀川,你让她见一面,她就不会再闹腾了。”
“她说话做事从来不为别人留余地,早就该让她尝尝求人的滋味了。让她喊吧,我们权当没听到。”宋津南没有让步。
乔晚不再应声。
白知柔喊了半个多小时,就没动静了。
乔晚在室内监控上查了下,发现白知柔已在十分钟前离开,才舒了口气。
对白知柔,她选择视而不见。
自从宋怀川出生,整栋别墅比以前热闹了好几倍。
乔晚沉浸在儿女双全的欢声笑语中,尽心尽责做着一个体贴温柔的好妈妈。
糖糖是早产,在恒温室呆了两个月,宋津南本来想为她摆个百日宴,乔晚当时担心糖糖的身体,不敢折腾,便把百日宴取消。
宋津南如今儿女双全,在生意场顺风顺水,等宋怀川满月那天,在港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摆了酒席。
开席一百九十九桌,江城港城各路名流云集,花香鬓影,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乔晚抱着襁褓中的宋怀川,宋津南牵着糖糖的手,与大家打着招呼。
宋怀川出生就八斤多,一个月后小脸儿大了一圈儿,两只眼睛澄澈得如同圆溜溜的黑曜石,无论哪个看到都要夸一句,这小子真漂亮!
叶宴迟顾言初一家四口都来了。
宋津南主动为叶宴迟敬了一杯酒。
此时的叶宴迟已喝得微醺,一口把杯中酒喝干,右手掌拍在宋津南肩膀,小声唏嘘,“有件事压在心底多年,也该告诉你了——我和晚晚在春江别墅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晚晚历经生死,那些有的无的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宋津南扯掉他的手,转身走向另一桌。
叶宴迟眸底微红,盯着宋津南的背影,许久也没缓过神来。
宋津南口口声声说儿子女儿一个样,但这场满月宴令他自豪不已。
有人把金钱当作终极追求目标,他却觉得,美丽体贴的妻子、可爱的儿女,才是他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没遇到乔晚之前,他是不幸的。
遇到乔晚,才是他此生最大的运气。
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牵着乔晚的手走到白发苍苍。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过,转眼就是二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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