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潼市机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凌晨一点半有趟直飞江城的航班,早上四点五十才有飞港城的。
叶星奕问她回江城还是港城。
她打开手机,定了回港城的机票。
“糖糖,你可真不够意思!我千里迢迢来接你,你连张返程的机票都不给我定。”
叶星奕今天跟定她了,立马在自己手机上定了张飞港城的机票。
“我回家,你不许再跟着我。”她眼睛的余光瞥到叶星奕定的机票,“马上改签。”
“做梦。”叶星奕把手机息屏。
她生气咬唇,“知道吗,不光我讨厌你,我爸我妈我弟都讨厌你,你难道还好意思去我家?”
“你说的第一句我深信不疑,第二句有水分,你爸你妈可能讨厌我,但怀川不会。”叶星奕俊美的脸上漾着浅笑,“我和怀川的关系铁着呢,怀川讨厌你,也不可能讨厌我。”
宋瑾没有继续掰扯的念想,选择沉默。
“还有五个小时才登机,我就近找个酒店开个钟点房,休息一下。”叶星奕说着起身,拎起她的行李箱去找酒店。
她知道,叶星奕是个不羁的纨绔子,巴不得全世界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两人的关系。
两人真要一起去开钟点房,即便是两间,叶星奕也会把双方家长往偏了带。
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一起进酒店开房!
疾步追上去,抢回自己的行李箱,“我在酒店住不惯,想休息你自己去开钟点房,别扯上我。”
“一人一间,我绝不占你便宜。”叶星奕立即表态。
她甩下一句“不去”,回到候机室。
叶星奕的心思都在她身上,果断打消了开钟点房的念想,坐到她身侧。
她把双脚搭在行李箱上,闭目养神。
“你到底看上蒋随州什么了?”
“你难道不觉得,蒋随州除了学业比我强一丢丢,哪儿都不如我吗?”
叶星奕连问两句,她都不应声。
“蒋随州从那么个穷乡僻壤的小镇长大,眼界狭隘,没见过大世面,你与他就不是一个阶层。你所谓的喜欢只是简单的好感,隔上一段时间不联系,就不了了之了。”
叶星奕的话令宋瑾上火,“大家都是人,一个鼻子两个眼,什么阶层不阶层!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的事儿你少管。”
“我有错,我闭嘴,糖糖姐姐请息怒。”叶星奕啧了声,索性闭嘴。
直到登机,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机票是各订各的,虽然都是头等舱,但一个前一个后,宋瑾这一天累得不轻,早就哈欠连连,飞机起飞立马进入睡眠状态。
航班在港城落地,她还在熟睡,叶星奕先帮她把行李箱搬下,又轻声喊她,“快点醒一醒,到家了。”
她睡得很沉,叶星奕喊了好几遍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惊觉到港城了。
与蒋随州的关系依旧处于冰点,这次的安秀镇之行对她而言,没有一点收获。
她打起精神,把行李箱从叶星奕手中抢过,急着下了舷梯,根本没顾及身后的叶星奕。
夏日天光长,才早上七点,太阳光已经很炽热。
蒋妈妈去世,蒋随州兄妹哭,她也跟着哭,到现在眼睛还有些浮肿。
阳光照下来,她眼睛有些疼,抬手去挡,一只有力的手臂已扯了她胳膊,推搡进一辆黑色轿车。
车门关闭,她才发现坐在身侧的是叶星奕,崩溃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说了,必须把你安全送回家。”叶星奕答得理直气壮。
她哼了声,靠近另一侧车窗,与叶星奕错开最大的距离。
不经意间的一瞥,她看到宋津南正从一辆商务轿车中下来,在几个下属的簇拥下走进安检通道。
宋津南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尽管一再压缩出差的时间,但一周七天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外面。
她正准备下车打招呼,立马愣住!
因为,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伸手替宋津南抻平衬衫的褶皱。
不仅如此,还帮宋津南整理了下领带。
宋瑾看得膈应,凑近车窗打量了下那个女人,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漂亮中透着妩媚的熟女调调。
更恶心的是,女人就像一只发情的猫儿,始终含情脉脉凝视着宋津南。
宋津南一边走进安检通道,一边与男下属交谈,根本没把女人放在眼里。
“那个女人是宋叔新招的秘书。”叶星奕的话把她拉回现实,“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一定要给乔姨提个醒哈。”
“我爸这些年的秘书一直是男的,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一位?”
宋瑾盯着宋津南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纳闷,“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爸新招的秘书?”
“听说的呗!”叶星奕急忙转移话题,“待会儿你回家,我去找怀川,你不会把我从你家撵出来吧?”
宋瑾反复琢磨他第一句话,愈发觉得有猫腻,“你又不混生意场,是怎么听说我爸招了这么个女秘书?”
“就是听别人说的,你就别问了。”叶星奕笑得心虚,“我还知道那个女人在宋氏集团,不在津享数码。”
“你连这个都知道!”宋瑾不淡定了,“我爸与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了?”
“我相信宋叔的为人。”叶星奕话音中透着含蓄。
“那就是有了。”宋瑾恨恨咬唇,“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我听说——”叶星奕一脸为难,顿了顿,“这位女秘书以前是做风投的,主打一个靠男人吃饭。上个月不知怎么就入职了宋氏,做了宋叔的秘书,很会来事儿,宋叔出差经常带她。”
“说重点。”宋瑾不耐烦提醒。
叶星奕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糖糖,你就饶了我吧,如果再往下说,被宋叔知道,会把我腿打折。”
这句话把宋瑾的心搅得乱糟糟,绷着脸逼问,“说,还是不说?”
叶星奕凝眉讪笑,心一横,“说!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