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传我雷法？”
    听到张之维所说，莫麟惊讶的问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白天他以为张之维叫他晚上来是想聊一些有关罗天大醮，国家任务方面的事情。
    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教他雷法！？
    看出莫麟的意外，张之维脸上浮现恶趣味的笑意，抚着胡须道：“不用惊讶，小莫麟，毕竟你可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修为之深丝毫不亚于天师府高功。”
    “我觉得你有继承天师之位的资格和天分。”
    说到这里，莫麟问道：“师父，冒昧的问一句，您为何收我为徒？”
    这个问题白天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只是当时人多，加上当张之维的徒弟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既可以给自己多一份名正言顺的天师府身份。
    也能够借机拉拢天师府，为构建法治异人界提供助力。
    所以莫麟就没有问。
    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所以莫麟还是问了出来。
    “老夫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张之维将明日的对阵表折好放在一旁，看着莫麟笑了笑：“小莫麟，你知道老夫在接到你们电话，得知你们想在我龙虎山上大搞一场的时候，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莫麟思索片刻，“是...反感？排斥？或者说迫于国家淫威的无奈？”
    张之维表情无语：“你小子，故意的是吧，明明老夫昨天都说了全力配合，你哪里看出老夫无奈反感了？”
    “这话可不兴说啊。”
    “嘿嘿。”莫麟咧嘴一笑：“意外吧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张之维看着莫麟的脑袋，感觉手心有些痒痒的，可虽然被逗，但心里头却颇为高兴。
    因为他就喜欢莫麟这样的性格，要是再来个张灵玉那样子的。
    他是真的会头大心累。
    “我接到你们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得知你们想做的事情后，我第一个想法是，真的假的？”
    “这可是两千多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
    张之维笑笑：“倘若你们真的成功改变了异人界的底层规矩，改变了异人的观念，我会很高兴，因为那样一来，无意义和只为私欲的争斗将会大幅度消减。”
    “您的境界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
    莫麟感叹，“若是别人听到了，肯定只会觉得天真，匪夷所思，毕竟现在的异人界和社会之间是各方妥协的局面，贸然改变谁也不知道会导发生什么。”
    “所以，即便是哪都通内部，对于此次整改行动都不理解，也没抱太大信心。”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多此一举。”
    张之维温和一笑：“任何一项改革在开始的时候，都不会被人看好，也会说很多闲话，但没必要在意，只要你知道这件事是好的，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莫麟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完成它，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吸取教训下次继续即可。”
    说出这话的时候，莫麟语气平静，神色坚定。
    张之维能看到莫麟的淡然，他是真这么认为，成功最好，失败也无妨。
    抱着这种心态去做事，往往会更加松弛，成功的可能性也最高。
    “很好，按照你自己的计划去做就行，我也希望你能成功整顿异人界，不只是我，那些经历过动乱年代的人也会支持你，只是这些人不多，绝大多数则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排斥，反对，厌恶。”
    张之维轻叹道：“我担心的，是那些人激动之下去做不该做的事。”
    “我收你为徒，便是为了能让他们投鼠忌器，至少在做什么前能冷静思考一下。”
    闻言，莫麟笑问道：“您这是保护我，还是保护他们呐？”
    “哈哈，自然是都保护了。”
    张之维笑了笑，他收莫麟当徒弟，真实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异人界其他人，让那些人能看在他张之维的面上，干什么之前能忌惮一些，冷静一些。
    否则真动了莫麟，惹恼了莫麟和他背后的人。
    那异人界可就要遭殃了。
    当然，这也是在保护莫麟，庇护他的人身安全。
    莫麟也明白这点，笑道：“我知道了师父，希望那些人能看在您老的面上，不对我下黑手吧。”
    “唉，其实为师面子也未必有多大，否则这罗天大醮也不至于放开条件，直接定下楚岚当下任天师了。”
    张之维自嘲的道，并立刻转移话题：“所以传你雷法，便是让你多一门防身手段。”
    “对了莫麟，你确定不会跟楚岚争吧？”
    老头子想到什么，又问了一下。
    莫麟失笑：“我和楚岚争什么，天师之位对我来说是束缚，您放心吧。”
    “咦，等等，总不至于我说要争，您就改主意不传我雷法了吧？”
    “不会不会，为师就问问。”
    张之维连忙否认，感慨道：“你对楚岚的帮助，为师也有所耳闻，谢了。”
    “您客气了，徒弟是警察，职责所在。”
    “行，时间不早了，为师这就传你阳五雷法！”
    ...
    十分钟后。
    莫麟记下了张之维教授的阳雷行炁方法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并且成功激发了心火与肺金之炁。
    或许是因为本就生了金火。
    在以阳雷法运炁时，居然要比之前简单很多，只是一遍就提炼成功，将心火阳气激发催动，领肺金之炁，虽然还无法凝练成雷，但进度已经极快。
    张之维看到时都颇为吃惊，饶有深吸的看着莫麟。
    “只是刚入手便进展如此之快，最多一周估摸着就能凝练出绛宫雷。”
    “小莫麟，你这天赋，着实惊人啊。”
    莫麟神色淡然，微微一笑：“这都是师父教得好。”
    “嘿，我教的好不好我能不知道？行了，回去吧，明天你的对手可是来专程找你报仇来了，要小心应对啊。”
    张之维轻轻摆了摆手。
    莫麟起身抱拳行礼：“多谢师父传授秘法，弟子告退。”
    旋即离开关门。
    感知到莫麟走远，张之维看向床上的对阵表，神色浮现一丝复杂。
    “吕慈，王蔼，风正豪...还有老陆也是，一个个一把年纪了，唯恐天下不乱。”
    “老的都还没有消停，现在小的又开始崭露头角...”
    张之维目光看过诸葛青，王也，莫麟，张楚岚等人的名字，轻轻一叹。
    “说到底，祸根还是在于三十六贼，只是当年不比现在，环境变了啊，张怀义，还有那帮人，若生于这个时代，你们的命运恐怕也不会...”
    他微微摇头，把对阵表放在了桌上。
    上床歇息了。
    另一边。
    莫麟也朝篝火晚会的那片空地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