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年夜饭
作者:蒙小茶   重回八五,自助粥火爆了最新章节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苏渺帮着父亲杀了两只鸡,一只是今晚要吃的,一只要留着供桌。
    按着传统初一不杀鸡不吃稀,“鸡”与“吉”同音,杀“吉”就不吉利了。
    其实不止鸡,大年初一一般人家是不杀生的,所以大家都是在大年三十将这几天要吃的肉类准备好。
    人口多的家庭就处理几只,他们家人少,两只就够。
    不过现在和以前不同了,过年的时候肉联厂是不放假的,还是会有少量的肉类供应,吃鸡吃腻歪了可以早些去市场买些别的。
    杀鸡的时候,苏渺一只手用力控制住鸡脚,一手控制住鸡翅膀,苏元正揪住鸡脖子探了探大动脉的位置,把那处的鸡毛揪掉,用菜刀利落的一划。
    鸡血瞬间涌出,流入下方装好盐水的瓷碗里。
    在大公鸡开始激烈挣扎前,苏元正快速接手鸡翅膀的位置,苏渺双手握住鸡脚,感觉到大公鸡濒死前的力气。
    在她觉得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大公鸡用力颤抖了几下,然后便断气了。
    再等了十几秒确定大公鸡真的死了,苏元正才将它丢进大盆里,继续杀下一只。
    苏渺心想幸好父亲下刀位置准,大公鸡能走得痛快。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回村过节,有个堂哥杀鸡的时候没割对位置,那只鸡挣扎了好久才停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鸡已经死了,放手丢在地上的时候,鸡又回光返照了,上蹿下跳的在院子里扑腾了个遍,把院子弄得到处是血。
    自从那次之后,那个堂哥再也不被允许杀鸡了,被分到了择菜的那组。
    大锅里烧了热水,舀出来给两只鸡浇上一浇,等没那么烫了,苏元正用大手撸几下,鸡毛就都被噜下来,光滑的鸡皮漏了出来。
    这两只鸡是二伯托了班车运上来的,说肉联厂卖的都是圈养的饲料鸡,没有土鸡香,叫他们别去买,先吃这两只,过几天回村的时候再抓几只回来。
    这一批鸡是二伯母专门为过年养的,算好了出栏的时间,不太老也不太嫩,刚刚好。
    平时会放出去溜达抓虫吃,然后补喂一些饲料,相对于肉联厂买的鸡,二伯母养的土鸡,鸡皮是偏黄色,放进锅里煮很快就有香味散发出来。
    除了白切鸡,过年饭桌上最常见的还有扣肉,市场上有已经炸好的扣肉卖,但是条件好的人家都会选择自己做,这样可以去挑选更好的肉。
    苏元正一大早就去市场,挑了两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将洗净的五花肉冷水下锅,加入葱结、姜片和少许的酒去腥,水开之后用中火将五花肉煮透煮软,以能将筷子插入为准。
    随后捞出五花肉浸泡在凉水中,等五花肉凉下来之后,用专门戳扣肉的戳子在上面一顿猛戳,扎得越密越好,这样炸出来的扣肉皮才会起泡蓬松。
    往肉上抹一层盐,皮上再抹一层白醋,这样可以让扣肉更入味,一会儿下油锅炸时,也更容易炸成“荔枝皮”。
    ……快进
    苏元正一顿忙活, 终于炸好了两大块香喷喷,表皮金黄的扣肉,将一块泡到水里用在今晚的年夜饭上,一块留着这两天再做。
    香芋扣肉是最经典的做法,用荔浦芋头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农贸市场还没有流通得这么广泛,所以基本都是用本地的芋头。
    将芋头去皮后对半切成1指厚,4指宽,用七成油温慢炸,等芋头表面变得有点硬,鼓起来的时候,就可以把芋头片捞出放凉备用。
    因为扣肉的浸泡还需要时间,所以苏元正先弄别的菜,鸡杂木耳炒粉丝,用煮鸡的汤汁做了冬瓜鸡血汤,将整鱼放进锅里蒸。
    从锅里把鸡捞出来,放在大托盘上,端去供桌,苏渺拿了用调味碟装的两小碟米饭跟在后头。
    苏元正在香炉里点了三支香,就继续去忙厨房了,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苏渺。
    供桌不能急,要让祖宗慢慢吃,斟三次酒三次茶,等供香燃得过半时,将准备好的纸钱烧了,这才完成了。
    “爸爸!纸钱烧好了!”
    苏渺冲着厨房大喊,苏元正拿着一个大大的平簸箕过来,把鸡,米饭,水果,糖饼都放到上头。
    拿张小凳放贡品摆在家门口,刚才的程序还得再来一遍。
    每家门口常年都会有一块砖头,就是用来插香的,苏渺往旁边看看,似乎每家都是小孩子蹲守着自家的大肥鸡。
    在苏渺老老实实按程序上供时,苏元正在厨房一人控两锅忙到飞起。
    这时扣肉也已经泡了有一个多小时了,表皮已经软化发胀,成了“荔枝皮”状。
    将扣肉切成和芋头一样的厚片,就能开始做调料。
    适量的酱油、腐乳和少许酒搅拌均匀,锅中开火放少量油,把葱姜蒜爆香后倒入酱汁翻炒片刻,再加一勺糖和少许五香粉。
    放少许清水煮开后,将酱汁倒入装扣肉和芋头的大盆里,搅拌均匀腌制十五分钟。
    苏元正拿出一个大圆碗,先将不规整的边角料放在碗底,在一块肉、一块芋头依次交错放置,最后要把盆里的酱汁都浇上去。
    上锅大火蒸,不一会儿浓郁的肉香味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扣肉要蒸二十分钟,手刚停下来,院外的苏渺又开始喊了:“爸爸!好了!”
    已经出锅快四十分钟的鸡已经有些凉了,苏元正把它放回还烫的汤锅里浸泡十几秒,又热乎了。
    这边一般过年过节都是白切鸡的吃法,斩鸡的手法也很有讲究,好在苏元正久经厨场,“梆梆梆”一顿斩,摆到盘里还是一只整鸡的形状。
    苏渺做好的菜端上饭桌,此时扣肉也好了,而取扣肉的手法也不简单,要是手滑说不定得砸地上。
    用厚布隔热,把圆碗从锅里拿出来,准备一个大碟子,扣住碗将汁水先倒出来,以防汁水烫伤。
    再用一个大碟子盖在圆碗上,迅速翻转,将圆碗拿开后,摆盘自成,扣肉的“扣”字就源于此了,最后将刚才倒出的汤汁淋上即可。
    满满一大桌年夜饭,白切鸡熟而不烂,皮爽肉滑,原汁原味,清淡鲜美。
    芋头扣肉肥而不腻,满口留香,丰腴醇厚。
    父女俩一如既往的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