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康忙问:
“哪个城门?”
关义正答道: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均有异常,
我得到消息就赶紧过来报告了,
还请大将军赶紧派人过去查看。”
关义直和关义有、关义为纷纷跟关义正打了招呼,
三兄弟几乎同时问:
“大哥,到底发生了何事?”
关义正说:
“最近我一直在发展城里的进步青年入党,
如今夷陵城的抗战热情高涨,人人的警惕性都很高。
就在刚才,有一个进步青年告诉我,
他这两天进出城门,发现城门附近总有一些人鬼鬼祟祟的。
他没声张,又去其它城门看了看,
发现也有这样不明身份的人在附近转悠。
他担心是敌人派来咱们这里搞破坏的,
所以就赶紧汇报给我,我联想到前些天竹林的死人事件,
总觉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所以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二弟和三弟都回来了......”
关义直赶紧说:
“大哥,这个青年汇报的事情很可能跟小日本有关,
我们在石牌抓到一伙人,其中有一个正是当时跟四弟有过一面之交的,
由此推断,竹林死人跟他们有关。
本来我们准备仔细审审那两个头目的,
没想到一不留神,没有查到他们嘴里藏了毒药,自己服毒自尽了......”
傅康听完关义正的汇报,眉头紧锁。
他看向关义直和关义有:
“所以,这就是你们匆匆赶回来的原因?”
两兄弟同时点点头,关义直说:
“大将军,史将军担心这伙人在城里还有小分队,
所以命我们火速回来报告给您和吴书记、县长和您。
另外,那两个军妓我也带回来了,
现在咱们可以兵分几路,
留几路人去四个城门查看那些行踪可疑之人,
另外再派人仔细问问这两个女子,
说不定可以从她们的口中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傅康颔首,道:
“嗯,你们说的有道理。”
他看向关义正:
“正儿,你现在马上去找你春娃叔他们,
让他们派人配合你去四个城门,
把那些行踪可疑之人全部抓来......”
他又对关义直和关义有说:
“直儿,有儿,你们俩跟正儿一起去。”
三兄弟齐声应声:
“是。”
快速离开傅康的办公室而去。
关义为看傅康没有点他的名,急了:
“大将军,那我做什么?”
傅康示意他别急,低声在他耳边道:
“你去将你二哥和三哥带回来的那两个女子带到律法部,
请你大嫂跟她们聊聊,务必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关义为虽然不明白傅康为何要安排他带着这两个女子去律法部,
但他知道服从纪律高于一切,当即便大声答道:
“是,大将军。”
来到看管那两个女子的房间,领着她们就朝律法部走去。
这段时间,苏锦的身体已大有好转,她在律法部担任档案管理工作。
关义为知道傅康让苏锦来问这两个女子的意思,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比较好沟通。
关义为将这两个女子带到一间审讯室,
请了士兵把守,自己就快步去档案室找苏锦。
苏锦这些天恢复工作以后,每天早出晚归,对于工作极为认真负责。
此时见关义为突然来找她,颇感意外,忙问:
“小弟,你怎么到档案室来了?要查资料吗?”
关义为摇摇头,道:
“大嫂,二哥和三哥从石牌回来了,
带回来两个女子,她们应该跟竹林死的那个女子是一起的。
之前出现在城里的陌生人,已被证实确实是日本人。
而且他们的确去了石牌,
并且被赶去的史将军联合二哥、三哥他们解决了。
刚才大哥又给大将军报告,说四个城门附近也有行踪可疑之人。
所以大将军让你跟那两个女子去聊一聊,
看看从她们嘴里能不能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苏锦认真听完关义为说的话,
这才明白他出现在档案室的目的。
“大将军让我去问?”
关义为点点头:
“大嫂,这对于你应该不是难事,
毕竟你以前做过很长时间的地下工作,
询问几个风尘女子而已,应该不难吧?”
“难是不难,不过我这档案室的工作......”
她看了看堆积在桌子上一大堆急待整理归档的材料,
最终还是说:
“算了,这些我慢慢来做,
咱们现在先去问问这两个女子要紧......”
苏锦锁好档案室的门就跟着关义为来到了审讯室。
两个女子正忐忑不安,
看到苏锦过来了,
大概是同性容易让她们感到安全,立刻求饶道:
“长官,我们跟那些日本人真的不是一伙的,请相信我们......”
苏锦在椅子上坐下,并没有马上开口,
而是先仔细观察了几眼面前坐着的两个女子。
只见她们此时面容憔悴,双目无神,看起来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苏锦示意关义为跟进来做记录,
关义为不声不响地在她身旁坐下,
摊开笔记本,拿着钢笔准备开始记录。
“你们说自己跟那些日本人不是一伙的,
那你们为什么会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说说看,这段时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锦虽然刚刚才从关义为嘴里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
但她此时问话却面带威严,
很有章法,不愧是做过多年地下党的老共产党员。
两个女子你推我,我推你,
后来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便说道:
“长官,我叫珠儿,她叫宝儿,
我们本来是三个人,那个叫秋儿......”
关义为一边拿笔记着,一边在想,
这些妓女取名字也就是个代号,肯定不是本名,
但这不影响,只要能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就行,
他们并不想知道没有进入风尘之前姓甚名谁。
苏锦显然也知道这点,当即点了点头,问道:
“那个秋儿是不是就是此前死在竹林的那个?”
珠儿想了想,点点头。
随即,她又看向关义为,突然指着他道:
“这位长官我上次在小公园见过,
他当时连铃木的拳头都能躲过,就跟鬼似的.......”
她刚说到这里,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只得尴尬地住了嘴。
关义为嘴角浮现一抹讥笑,道:
“是吗?你见过鬼?有长我这样的鬼?”
女子红着脸,低下头不语。
关义为又道:
“这么说来,我也有点印象了,
那天人群中的两个女子应该就是你们,
当时是你大叫有鬼的?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叫?
是为了给日本人报信让他们快跑,还是有别的原因?”
珠儿一听关义为的话,吓坏了,赶紧道:
“大人,我真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信,
当时是晚上,你又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
我真的以为碰到鬼了......”
关义为想了想,他那天刚从清远镇回来,
又在孝期,好像还真是穿着白袍。
就连今天,他穿的也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
想到这里,他对珠儿说的话便信了三分。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叫秋儿的到底是怎么死的?
还有,你们为什么从公园离开以后就迅速到码头坐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