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负责守卫川岛的士兵照例送饭给他们,
到了营房跟前,这才发现锁被撬开了,屋里的士兵一个也不见了。
原来川岛和两个士兵被关义正、关义为和杨不凡救出来后,
他们并没有再次把门锁上。
由于杨不凡此次用药不多,所以后半夜这些士兵就相继醒了过来。
他们首先发现领头的川岛不见了,随后又发现还少了两个士兵,
这些人一时很是激动,很快,他们发现之前一直锁着的门竟然虚掩着。
逃命心切,剩下的士兵趁着天还未亮,悄悄摸出了营房,逃命去了.......
田中得到士兵的汇报,勃然大怒:
“八嘎,池田肯定还有帮手,给我彻查.......”
还没容井下去叫来藤原去搜查,又有人递进来一个信封,
上面写着“田中将军亲启”。
歪歪扭扭的字迹有些熟悉。
田中想起来了,那天他知道池田背着他在找宝藏一事,
也是同样字迹的一张纸条给他传的信。
田中这次学乖了,先不慌着看纸条,而是吩咐士兵:
“快把送信的人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这次士兵很快就把送信的人叫到了田中跟前,
这个人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日本士兵,他看见了田中有些诚惶诚恐:
“将军.......”
他抬手敬了一个军礼。
田中示意他免礼,迫不及待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上次是如何知道池田想独吞宝藏一事的?”
田中的话让士兵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顾不上报告自己的姓名,便诧异地问道:
“将军,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田中举起手里的信:
“士兵说这封信是你刚才送过来的,既然能再次给我送信,这说明你是知情人.......”
士兵一听赶紧摆手:
“将军,您误会了,我早起就在枕头旁发现这封信,
上面写着您的名字,我想着怕误事,就赶紧给您送过来了,
至于是什么人给您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田中看这个士兵不像说假话,心里顿感失望。
“好了,你下去吧。”
田中打开手里的信,信中的内容依然跟宝藏有关。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好啊,池田还真是嘴硬,原来他给我一个假的地址,
其实他早就让人把宝藏转移了。我还以为他的亲信只有川岛那几个,
没想到,竟然还暗藏了更亲信的部队,该死.....”
井下在一旁见田中大发脾气,知道事情不妙。
刚才来报信说川岛失踪的那个士兵还在,井下便道:
“将军,难道是有人昨晚悄悄潜进来把川岛他们放了出去,
然后连夜将宝藏运走了?”
田中将信扔给井下:
“你说的没错,运走宝藏的就是川岛,还是我大意了,
我以为像宝藏这么重要的事情,池田一定会亲自掌握,
没想到这个川岛竟然才是知情人,大意了.......”
“将军,川岛被关在一间极其普通的营房,这些天一直没有动静,
偏偏在昨晚逃走了,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哼,真实情况就是,咱们的营地还有池田的内应,
且是他的心腹之人,给我彻查,看看昨晚是谁放走了川岛他们.......”
井下领命正准备离开,田中突然叫道:
“且慢.......”
“将军,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田中想了想,对井下吩咐:
“派几队士兵出去,一队从陆路寻找川岛等人的踪迹,
一队走水路,乘船顺江而下,往下游寻找,
池田想把这么多宝藏运走,除了陆路就是水路,赶紧派人给我追.......”
“是,将军,我马上去安排。”
“该死的,除非不让我抓到,否则,有你好看的.......”
正在这时,藤原走了进来。
“将军,我听闻川岛他们那些人竟然连夜逃跑了?”
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藤原君,你来的正好,我决定了,池田对长官不尊,
私下派兵做自己的私事,已经严重违背了军纪,
现在就把他就地正法,以示军威........”
藤原一听田中要把池田处死,心里暗自高兴。
因为池田一死,他马上就可以顶上这个空缺。
“是,将军,我现在就去。”
藤原转身欲走,田中又在他耳边低声说:
“算了,给上级汇报的时候,还是报他病逝吧,做干净点儿......”
藤原瞬间懂得了田中的意思,双腿并拢向田中敬了一个军礼:
“将军请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再说川岛昨晚半夜和两个同伴上船以后,船便一直往上游开。
川岛和两个手下待在船舱里,根本不知道船将开往何处。
几个小时后,船舶在石牌靠岸,川岛顿觉不妙,正准备大声喝斥船员,
突然眼前一片昏花,与此同时,另两个士兵也跟他一样,突然摔倒在舱室里。
开船的竟是关氏的船员。
而跟船同行的竟然是关一行、关尔人、关过三和关司尽四人。
他们化装成水手,一路跟着船舶来到石牌。
此次川岛等几人的“使命”已经完成,田中已经相信宝藏被川岛带出了夷陵城,
现在只要川岛回不了夷陵城,宝藏一事便会成为永久的谜案。
关义正此行如此安排,除了想让田中转移对夷陵城的注意,
另外也是想让关一行等四人过来看看石牌这边的情况。
目前城里人手够用,关义正也是趁此机会将关一行四人撤退到石牌。
在这里,终归有一仗要打,不如提前让自己人养精蓄锐。
出发前,关一行、关尔人、关过三、关司尽多有不舍,关义正道:
“叔叔们,你们只是先行一步,我们不久后也会撤过来,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
吴铭也点头附和:
“正儿说的对,你们四人先去石牌,跟傅县长、关副县长汇合......”
关一行等人见吴铭也同意,只得扮作水手上了船。
关义喜早把这一情况用电台告知了石牌这边,
戚无双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傅泰。
因此,天亮后船刚在石牌靠泊,傅泰、傅康、关忠诚就到了码头等候。
关一行四人见到如此隆重的迎接队伍,顿觉汗颜,傅泰却哈哈一笑,道:
“一行,你不知道,这段日子我们在山上待的实在无聊,
又不能用电台频繁联系,这次听说你们四人也撤离过来,
我们昨晚半宿没睡觉呢.......”
关一行看向三人,果然一个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县长、副县长、将军,咱们分开时间也不长啊,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
关司尽笑着打趣。
“唉,你们不知道啊,跟外界失去联系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我们在这里跟当地村民说要准备抵抗鬼子,当地村民似乎不太相信......”
关忠诚道。
几个人聊了几句,大家都看向这次开来的这艘船。
“一行,船上是真的载了货物,还是空船而来?”
关忠诚问。
关一行道:
“副县长,您觉得依正儿的个性,他会让船空着来吗?”
众人一听都是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