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李根和李宗突然人事不省地从外面被人抬了回来。
跟在两人身旁的小厮说道:
“老爷、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
早上出去没多久,就突然双双倒在了地下,人事不省,我们只得赶紧送他们回来了......”
李坊和钟敏特别着急:
“怎么不找个诊所先去看病,抬回来做什么?咱们府上又没有大夫。”
小厮甲说:
“老爷,我们当时正是这么想的,刚想往诊所走,就见街上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高僧。
他见少爷们昏倒在路上,就主动对我们说,他懂医理,可以把脉看看少爷们到底怎么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道长就伸出手给两个少爷把了脉。
他说,少爷们并非病了,而是被邪物侵入体内。
需得找一处清静所在,清修一个月方能解除......”
“当时街上有行人吗?你说的话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李坊看着小厮问道。
“老爷,小的真的没有说假话,那个道长真的是这么说的。
他还教我探了脉,我发现少爷们的脉搏果然跳得很有力,而且很有规律。
我这才明白道长说的不是假话,而且,当时街上有很多行人围观。
当时就有一个小伙子说,那个道长很厉害。
他曾经也有家人跟少爷们的症状一样,最后按照道长的说法清修了一阵就好了......”
李坊当然知道小厮说和是真话,因为这个方法就是关义正想出来的。
那天他和关义正在书房谈了两个小时,就是在说这件事。
他只是没料到,关义正当时说找两个人来扮演高僧和路人,没想到都扮得很成功。
彻底让李根和李宗身边的小厮信服了,所以才直接将两人送回了府里。
现在风声已经吹出去了,就等着下一步的行动了。
果然,在田中的营地,这一消息很快就被在外面监视李坊的人汇报给他了。
田中听闻李根和李宗在街上突发疾病,而且被高僧诊断是中了邪,便没有当一回事。
他对三口道:
“中国人就喜欢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李坊的这两个儿子,一提我就来气,若不是因为他们,我们怎么会损失三个士兵?
这两个儿子已经被李坊自己养废了,以后你们不必在他们俩身上浪费时间,主要把李坊给我看好就行了......”
三口看田中对李坊没有好脸色,便顺着他的话说:
“好的,将军,本来我也觉得这件事没有必要汇报给您。
但毕竟跟李坊有关,您又还记挂着他手里的那些东西,所以......”
“三口君,你放心吧,像李坊这样的守财奴,两个儿子已经成了废物,他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们的。
反倒是你说最近才回到府里的李小姐,倒是要下面的人多留心些......”
三口听田中这么一说,眼珠子乱转:
“将军,您的夫人留在国内没有到中国,您看要不要让李坊把他的女儿献出来给您做女人?嘿嘿......”
田中扭头看着三口:
“你看我是那么重欲的人吗?区区一个女人而已,我勾勾手指头,城里那些个女人还不乖乖过来?”
“将军说的是,将军说的是......”
三口见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蹄上,赶紧附和田中。
可是田中话题一转:
“不过嘛,那些个女人是风尘中人,身上不干净,我玩玩也就算了。
真要弄到身边当红颜知己,李坊的那个女儿倒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三口见自己的提议田中入了心,立刻眉开眼笑:
“将军,如果您愿意,我明天就去李坊府上,把您的意思告诉给他,我就不信他敢违抗......”
“三口君,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做事了。
如果我如愿得到了李家小姐,到时候,李坊也算我半个丈人了。
我再找他要手里的宝藏,应该不太难了吧,哈哈哈......”
“那是自然,将军,他的女儿能服侍您是他们的福气。
到时候,您只要稍微提提,李坊还敢不照做?毕竟她的女儿在您手里啊......”
此时,李坊和李兰还不知道,他们即将大祸临头。
这一天下午,李坊派了一辆车,车上带上李根和李宗,匆匆往夷陵城的深山开去。
开车的是化装成司机,化名为方卫的关义为。
关义正所说的那处山洞关义为也知道,所以,此次便让他去执行这个任务。
当然,车上还装了必备的干粮等物,可以保证兄弟俩到了那里不会被饿死。
关义正猜测的没错,李坊对外宣称两个儿子中邪,需要出城静养,此事在全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由于李根和李宗离府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大家都以为那辆车只是出去加个油就会马上回来。
哪曾想到,李家的两个男丁已经被悄悄转移出去了。
为了防止李坊多想,关义正吩咐关义为,等他们三人到了目的地,让李根和李宗亲自书写一封信带回来交给李坊,好让他安心。
李根和李宗虽然不成器,但他们俩毕竟是李坊的骨肉,他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顾两人的死活。
算算时间,关义为要明天傍晚才会回到夷陵市。
李坊见两个儿子安全转移出去了,心里着实高兴。
他又把关义正和李兰叫进书房,商议接下来其它人的转移计划。
然而,没说两句话,就听到李夫人钟敏的声音出现在书房外。
“老爷,你出来一下......”
钟敏的声音听着很是焦急,李坊只得停止和关义正、李兰交谈,拉开了书房的门。
钟敏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李坊此时也顾不得此前自己立的规矩了,拉着钟敏进了书房,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夫人,到底怎么了?以前只要我在书房,没有重大事情,你是断然不会过来打扰的。”
钟敏脸上一片焦急,她拉着李坊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李兰见状赶紧过来扶住钟敏。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别只顾着哭呀?”
“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田中将军让人送的......”
钟敏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信封已经被打开过了,很显然,内容钟敏看过了。
李兰见钟敏伤心跟这封信有关,料定没有好事。
她一把夺过去,打开了看了几行,就气得一把扔在了地下:
“爹,这就是您要效忠的日本人,他们现在是什么都不顾忌了......”
李坊见状弯腰拾起地上的信纸,看了几眼就破口大骂:
“田中,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你的年纪都能让我女儿的爹了,这种事你怎么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