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武兴伯府知道了真相后,只是让伯夫人来铁府“探望”过一次。
从此后,徐佳然彻底变成了徐佳楚,交换条件是姨娘和妹妹能在伯府安稳的生活。
其实在成亲后的第三天,重伤初愈的铁东铭就被秘密的送回了铁府。
且他就生活在书房的暗室里,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书房隔天会有人打扫一次,每次大概半个时辰,铁东锐隐藏的很好,打扫书房的丫鬟一直都没发现过异常。
可偏偏就在他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敏感细心的徐佳然却发现了端倪。
初次见面,二人大眼瞪小眼,徐佳然说自己是徐佳楚,可偏偏铁东锐记性好。
他之前见过未婚妻,虽说这两人有三四分相似,但他敢确定,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要不说有其子必有其父,铁东锐也跟铁柱一样缺根弦。
哪晓得怜香惜玉为何物?彼时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阴谋论,压根儿就没留手。
徐佳然被男人制住的时候,只觉得呼吸不畅。
不要误会,不是什么唯美的邂逅桥段,就是单纯被某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她快喘不上气了。
眼瞅着小命不保,徐佳然也顾不得其他,拍打着脖子上的大手,示意她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铁东锐松开手,听明白事情原委后,先是感到气愤,后又觉得这姑娘可怜。
气愤的是明明可以退亲解决,偏偏整出替嫁的事情。
可怜的是徐佳然才十七岁就被人算计了去,伯府拿捏着她姨娘和妹妹的命运,她便没有办法反抗。
很多感情都是从怜悯开始的,这俩人也不能免俗。
再说武兴伯府那边,起先是没人发现徐佳然失踪的。
直到婚礼办完后,小丫鬟发现了不对劲,去跟姨娘说起了这事。
夜不归宿可是大忌,尤其一个未定亲、未出阁的姑娘家。
姨娘拖着病体,想去找伯夫人求助,结果自然是被搪塞过去,因为伯夫人是帮凶,她只会尽力压着这件事。
没有新郎官,没有回门礼,因此这件事才能瞒了五天,最后实在是瞒不住了,伯夫人才战战兢兢的将实情告诉了丈夫。
伯夫人至今都记得,当时武兴伯那个想杀人的眼神。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于事无补,只能将错就错。
可没想到铁东铭在失踪三个月后,他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听说是受了些伤,需要静养,因此不见外客。
这下子轮到武兴伯慌了,要真是守望门寡也便罢了,可偏偏正主回归,万一漏了馅,再闹到皇上跟前,那武兴伯府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徐佳楚生命不息,惹祸不止。
武兴伯以前只是想杀人,这回是真要清理门户。
别说是武兴伯,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高鸿都沉默了。
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表姐不仅跟叶峥有联系,竟然还借钱给他。
叶峥也是不争气,竟然起了贪念,原本有七成把握的秋闱考试,非得弄个双保险。
拿着银钱去买秋闱的考题,结果那人就是个骗子,骗了二十几人,获利近四千两。
骗子进去了不要紧,在审讯之人的铁血手腕下,他把买过试题的人也都给供了出来。
从拿到试卷的那一刻起,叶峥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事已至此,也唯有全力一搏。
结果出乎预料,他还真以吊车尾的成绩拿到了举人功名。
本以为不过是损失了二百两银子,反正功名也到手了,届时他便可以登门求娶徐佳楚。
怎料世事无常,徐佳楚跟叶峥相约在戏园门口碰面时,竟被捕快当场抓获。
若不是高鸿及时赶到,捕快险些连徐佳楚一起带走问话。
伯府小姐进了京兆衙门,这要是传出去,伯府非得清理门户不可。
徐佳楚吓的不轻,这回可算是消停了,也不想着往外跑了。
铁东锐正式亮相后,老皇帝给他升了官,由原本的正四品变成了从三品,铁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但纸包不住火,徐佳然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
那时的二人已然暗生情愫,不可能分开,那么就需要直面问题,并将它解决掉。
老爷子跟老夫人知道真相后,顿时气个倒仰,伯府的庶女,且还是个名声有碍的,武兴伯当真是欺人太甚。
老两口去找伯府理论,正巧赶上武兴伯在为女儿的事发愁,见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二人,脑中灵光一闪,竟是想出个损人利己的好方法。
既然婚约履行的有瑕疵,那就把这个瑕疵给补上。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姐妹二人的身份换回来,如果铁家不想放人,那把庶女留下也行,不过最起码要给个妾室的身份。
总之归根到底一句话,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颜面。
韩泽玉迫不及待的追问:“后来呢?徐佳楚真的嫁过去了?”
铁东铭点了点头,深吸口气,艰难道:“嫁是嫁过来了,不过是嫁给了我。”
韩泽玉一脸恍然,他就说被“损人利己“的那个人是谁呢?原来是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冤大头铁东铭。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好一出精彩纷呈的、要素满满的、年度狗血大戏。
不妙,灵感有爆棚的趋势,他需要压一压。
铁东铭疑惑:“韩小哥,你为何这般表情?”
韩泽玉痛心疾首:“我心疼铁柱,可怜的孩子。”
铁东铭无语,心道我还没讲到铁柱的身世呢!这故事里,目前最凄惨的,貌似是我吧?
韩泽玉心道,那肯定是你呀!
我倒是想笑,可当事人在场,我也不好意思笑啊!
“冒昧的问一下,您和尊夫人……”
铁东铭心道,你可真是太冒昧了,连忙打断道:“那是另外的故事,且跟铁柱的身世无关。”
韩泽玉扼腕叹息:“那真是太遗憾了。”
铁东铭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