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坐在椅子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湿迹。他心中暗自焦急,脑海里不断地思考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正在此时,朱高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地说:“九江啊,过年好!孤特意过来敬你一杯酒。”
李景隆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朱高炽行礼,说道:“世子爷,臣惶恐,不敢当啊!应该是臣敬您才对。”说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景隆身旁的朱模见状,也不甘示弱,打趣道:“胖胖啊,你这个做侄子的,难道不应该先敬我一杯吗?”
朱高炽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连忙笑着解释道:“哎呦,二十一叔,侄儿刚才喝得有些多了,没有注意到您在这儿,真是失礼了。来来来,侄儿再敬您一杯。”
李景隆见此情景,急忙站起身来,对朱高炽说道:“世子爷,您在这儿陪陪二十一爷吧。我在这里坐久了,感觉有点儿热,想出去透透气。”
朱高炽看着李景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调侃道:“九江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坐了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的。不会是身体太虚了吧?”
李景隆笑着回道:“世子爷,我就是喝多了有点热,出去透透气就好。”说完李景隆转身就往外走。
朱模见李景隆走了连忙喊道:“哎哎哎,李九江你一会儿回来给老子等着。”
李景隆此刻不敢怠慢,急忙找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新际,但此时的王新际在龙椅旁边伺候朱元璋的呢,李景隆心急如焚。
正好,朱楠要出去撒尿,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笑着让王新际带他出来,李景隆见状大喜。
王新际刚抱着朱楠走了出来,李景隆直接就迎了上来,“臣参见二十六爷,王公公,我找你有事儿。”
朱楠闻言,识趣的说道:“老王啊,既然曹国公找你有事儿你就去吧,别耽搁了正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李景隆连忙说道:“臣多谢二十六爷。”
朱楠走后,李景隆看了看周围拉着王新际走到了一处花园内,“曹国公,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么这么着急?”
李景隆着急地说道:“王公公,出大事了,咱们暗卫里面出内鬼了。”
王新际的眼睛猛着一下睁大了,“曹国公,您再说一遍!”
李景隆跺着脚地又说道:“王公公啊,咱们暗卫里出内鬼了!”
王新际一把拉着李景隆往后殿走,走进了一个供奉着各种神像的房间。
王新际对着门口的太监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不得有人靠近,胆敢有人靠近十步者,死!”
“曹国公,您是怎么知道暗卫里面出了内鬼的?您跟杂家详细说说!”此时的王新际同样心急如焚,暗卫名义上是李景隆管得,但实际上是由二人共同管着,真出了事他也逃不了干系。
李景隆把刚才宴会上朱模跟他说的话,一一复述了出来,王新际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私通藩王,光这一条罪名整个暗卫的人都得接受审查,如果皇上得知此事大发雷霆的话,整个暗卫的人全都会换掉……
“王公公,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告诉皇上一声?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俩可都逃不了干系。”李景隆紧张的说道。
相比于李景隆,王新际则是迅速冷静下来,“曹国公,你先回宴会上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倒要看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通藩王!”
李景隆深知王新际的脾气,他可不敢继续待下去,于是,他赶紧出门,匆匆返回宴会现场。当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发现朱模和朱高炽已经离开了。
这时,朱允熥面带微笑,调侃着李景隆说:“哟呵,你这泡尿撒得可真久啊!”李景隆微微一笑,回应道:“臣不胜酒力,刚刚去吐了一会儿,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朱允熥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道:“景隆啊,你这酒量真是越来越差了。想当年,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主儿啊,如今才喝了这么几小口就受不了啦!”
李景隆无奈的回道:“太孙啊,臣毕竟也年岁大了,臣也快而立之年了,臣的儿子皇上恩典也进宫跟着小皇子们一块读书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唉,人生就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逝呀,孤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皇爷恩典咱俩接个亲家嘞。”
“确实时间太快了,皇上看得起我李家,请太孙您放心。”李景隆笑着对朱允熥说道,“臣还记得当初支持您当太孙呢。”
朱允熥拿着酒杯,陷入了沉思,李景隆见状识趣地往下缩了半个身子。
朱允熥一口气喝完酒杯里的酒对李景隆说道:“曹国公啊,孤先谢谢你当初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支持孤,那小子现在不过是个郡王,但是他现在不知足啊……”
朱允熥长叹一口气,李景隆心里嘀咕道:“这小子一叫我曹国公总没好事儿,我可不敢管你们兄弟俩了,过完年我就出海去躲着,我可不回来了。”
李景隆看了看周围,“太孙啊,臣能理解您现在的心情,臣当初也是一样的,那时臣的父亲刚刚去世,臣家里那俩庶出的弟弟蹦蹦跳跳的闹腾。”
“嗯,这事儿孤知道,可你处理的是怎么做到恰到好处的?”朱允熥不解道。
李景隆喝了一杯酒,然后缓缓开口:“臣当初明白,曹国公这个位子只能有一个人!而且也只能是臣,因为臣是曹国公李文忠的嫡长子,他们永远都是庶子,除非臣死了!”
“所以,我选择了一条最稳妥的路——分家。当时,我顶着巨大的压力做出了这个决定,很多老军侯都劝我不要这么做,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如果不分家,那两个小子就会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折腾,让我不得安宁。”
朱允熥静静地听着李景隆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李景隆能够如此巧妙地处理这件事,同时也不禁思考起自己是否过于偏激。
然而,朱允熥内心深处却浮现出另一种想法——干脆直接除掉那朱允炆。
朱允熥轻轻一笑,掩饰住内心的复杂情绪,转而对李景隆说:“行了,景隆啊,大过年的,我们别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来,干一杯!”
李景隆立刻举杯回应:“对对对,太孙殿下,臣敬您一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随后画面逐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