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彻底血流成河,朱高炽坐在地上累得喘着粗气。
年大富拿着水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对朱高炽说道:“世子爷,您要是不嫌弃,就来一口水吧。”
朱高炽毫不犹豫地接过水壶,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后,他满意地抹了抹嘴角,感叹道:“真是舒服啊,口渴一下子就消失了。”
年大富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然后低声对朱高炽说:“世子爷,现在看来,咱们在这王府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这王府该怎么办呢?”
朱高炽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和坚定,他语气低沉地回答:“这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停留,既然如此,那就把它烧了吧,要烧得干干净净,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当作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听到这话,年大富心里不禁一寒,暗自嘀咕:“哎呀妈呀,这位世子爷可真够狠的,竟然要把整个郡王府都给烧了,虽说这王府周围并没有太多的居民,但这样做还是太残忍了些。”
朱高炽抬头望了望天,眉头微皱,接着说道:“明天,不管曹国公的病情如何,我都必须带上尸体离开这里,而且这天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让你的人赶快动手,将这里烧掉。”
年大富听命后,立刻转身去召集人手。朱高炽则静静地凝视着燃烧的火焰,仿佛在与朱允炆作别。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整个王府逐渐被熊熊烈火吞噬。朱高炽心中虽有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决绝。
年大富走上前说道:“世子爷,您放心吧不出一个时辰这里肯定烧完,那边卑职已经让他们挖好大坑了,到时候烧完的废墟直接推过去埋了。”
朱高炽点点头回道:“年军门有心了,事情都办妥后,孤向太孙殿下保举,让你也调动调动。”
年大富眼睛里顿时亮了好几度,连忙拱手说道:“那卑职就多谢世子爷了。”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随着整个王府被烧成灰烬,火势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年大富赶紧指挥着士兵把废墟清理干净,又将大坑填了起来,这才跟着朱高炽回了军营。
这时,天空开始下起雨来,雨水与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异的景象。朱高炽抬起头,任由雨水打湿脸庞,他知道,这是上天为他洗涤罪恶。
朱高炽在雨中默默站立,他的心情异常沉重。这场火不仅烧毁了王府,也烧毁了他心中的某些东西。
他想起了朱允炆,那个曾经与他一同成长的堂弟。尽管他们之间有着诸多矛盾,但此刻,朱高炽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
雨越下越大,朱高炽转身走进营帐。他决定将这段记忆深埋心底,继续前行。
朱高炽心里不断回想的当初的誓言,“既然太孙看得起我,我就要用心帮他。”
年大富走上前行礼道:“世子爷,东西都给您准备好了,还有曹国公刚才醒了,要找您和驸马爷。”
朱高炽连忙去找李景隆,李景隆看见朱高炽来到后,虚弱地伸出手来,“洪熙啊,我给咱们丢人了。”
朱高炽握着李景隆的手说道:“九江啊,你这是说啥话呢,你没给咱们丢人,你是好样的。”
朱高炽安慰了李景隆几句后,便和他聊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九江,你身体养好后,随我一同面见太孙。”朱高炽说道。
“嗯,也好,我正好有些事要跟太孙交代。”李景隆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朱高炽望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这场雨过后,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朱高炽轻声说道。
第二天,李景隆强撑病体从床上下喊道:“来人,给本公备马。”
年大富赶紧上前说道:“大少爷,人家神医说了,您要静养,您这刚歇息了两天,您还是再歇息几天吧。”
李景隆扶着床沿缓缓开口道:“大富啊,本公没事,你现在就去给本公备马,本公要和燕世子一同回去面见太孙殿下。”
从帐外小跑进来的朱高炽连忙说道:“九江啊,你还是多歇息几日吧。”
李景隆摇摇头回道:“不啦,世子爷这病不能躺着,越躺人越废。”
朱高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去给曹国公备一辆车,铺的软和一点。”
“世子爷,臣不坐车……”李景隆话没说完,就让朱高炽打断道:“咱俩一块坐。”
年大富闻言赶紧出去让人备车,不一会儿备好了车,年大富亲自扶着朱高炽和李景隆二人上车,目送至消失。
车辆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朱高炽和李景隆相对而坐,一路沉默不语。
朱高炽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思考着见到太孙后的说辞。李景隆则闭目养神,脸色苍白如纸。
终于,马车抵达了京城。朱高炽搀扶着李景隆,径直走向皇宫。
太孙殿内,朱允熥正负手而立,神情严肃,丝毫没有大病后的痕迹。
朱高炽和李景隆跪地行礼,“臣李景隆(朱高炽)参见太孙殿下”。
朱允熥连忙上前轻扶一把,“快快快请起,孤这身子也不利索,就不扶你俩了,王不移去给洪熙和九江搬两把椅子来。”
“臣等多谢太孙殿下。”
朱高炽扶着李景隆坐下,然后自己也坐稳之后,把淮安的事情跟朱允熥娓娓道来。
朱允熥听完之后说道:“嗯,跟郭驸马说得大体一致,那货的尸首呢?”
朱高炽连忙起身回道:“臣已经把尸首带回来了,现在宗正府的人正在典明正身。”
朱允熥怒道:“人都已经死了还典明什么!王不移把尸首给孤带过来!”
王不移轻施一礼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就叫人抬进来朱允炆的尸体。
朱允熥上前看了看朱允炆的尸体之后,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然后笑着说道:“哼,你他妈的也有今天。”
随后朱允熥对朱高炽说道:“洪熙啊,燕王来了,现在在皇爷爷那边呢,你先过去看看你父亲吧,景隆留下。”
朱高炽连忙起身行礼离去,李景隆却和朱允熥面面相觑,李景隆看着朱允熥的眼神说道:“太孙殿下,您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