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林元和玛蒙匆匆行走在西州城的街道上,脚步轻盈而迅速。他们的心情既紧张又激动,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玛蒙手中紧紧握着左勇禹给的腰牌,感受到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心中多了一份踏实。
“鲜于大哥,真的没问题吗?”玛蒙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鲜于林元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左将军的腰牌,巡逻的将士不会为难我们的。”
两人继续前行,街道两旁的房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的沉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夜露湿气,草叶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当他们走到北门附近时,远远便看到了几名巡逻的将士。将士们手持长枪,神情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鲜于林元心中一紧,但脸上仍保持着镇定的神色。
“站住!什么人?”为首的一名将士大声喝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鲜于林元微微拱手,语气平和:“这位兄弟,我们奉左将军之命,前往城外执行任务。”
那将士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玛蒙身上停留了片刻,显然对他感到陌生。“有什么凭证吗?”
玛蒙连忙从怀中掏出左勇禹的腰牌,双手递了过去。将士接过腰牌,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腰牌上刻着“左”字,背面还有独特的花纹,是左勇禹的专属标识。
“原来是左将军的手下,失礼了。”将士脸色缓和下来,将腰牌还给玛蒙,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
鲜于林元点了点头,微笑道:“兄弟们辛苦了,我们就先行一步。”
“请便。”将士侧身让开,为他们打开了通往城外的小门。
走出北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广袤的原野,夜风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远处的树林在月光下如同黑色的剪影,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鸣叫,显得格外幽静。
两人走了一段路,确认四下无人后,玛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新鲜空气充盈在肺部,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也随之消散。
“鲜于大哥,多亏了你,不然我真的难以逃出生天。”玛蒙感激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鲜于林元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们是兄弟,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玛蒙点了点头,目光有些黯然:“可惜,从此以后,我们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鲜于林元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知道,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注定要面临分离。他拍了拍玛蒙的肩膀,语气坚定:“不管怎样,我们的情谊永远不会变。你要保重自己,找到一个安身之处,过上平静的生活。”
玛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不舍,也有感激:“鲜于大哥,你也是。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
两人相视而笑,尽在不言中。夜风拂过,带起他们的衣袂,仿佛在为这离别的时刻增添一丝凄美。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走吧,趁着夜色,还能赶上一段路程。”鲜于林元说道。
玛蒙点头:“那我走了,保重!”
说完,他转身朝着远方的黑暗中走去,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鲜于林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感受到一阵淡淡的花香,不知是从何处飘来,仿佛是对他们兄弟情谊的见证。
送走了玛蒙,鲜于林元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同时又感到一丝释然。至少,玛蒙得到了自由,他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左勇禹的营帐前。营帐外有几名士兵站岗,见到鲜于林元,纷纷行礼:“鲜于将军!”
鲜于林元微微点头,问道:“左将军在吗?”
“在的,左将军正在营帐内处理事务。”一名士兵回答。
“好的,我去找他。”鲜于林元说道,径直走向营帐。
他轻轻掀开帐帘,映入眼帘的是左勇禹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毛笔,在一卷竹简上书写着什么。烛光摇曳,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专注而严肃。
听到有人进来,左勇禹抬起头来,看到是鲜于林元,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鲜于将军,这么晚了,有事吗?”
鲜于林元走上前,恭敬地抱拳行礼:“左将军,打扰了。我是特地来向您道谢的。”
左勇禹放下手中的笔,神情淡然:“道谢?谢什么?”
鲜于林元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多谢左将军今晚的帮忙,否则我和玛蒙恐怕难以脱身。”
左勇禹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鲜于将军说的是什么?我可不明白。”
鲜于林元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在装傻。他笑了笑,说道:“左将军不必谦虚,您的腰牌可是在关键时刻帮了大忙。”
左勇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鲜于将军,我的腰牌一直都在我身上,你看。”说着,他从腰间取下腰牌,放在桌上。
鲜于林元看了一眼,的确是左勇禹的腰牌,但他明明记得玛蒙手中的也是。难道左勇禹有两块腰牌?
他略一思索,明白了左勇禹的用意。他这是不想承认自己的帮助,以免违反军规。
“左将军,我明白了。”鲜于林元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感激,“不管怎样,今晚的事情,多谢了。”
左勇禹摆了摆手,语气淡然:“鲜于将军,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还要处理军务。”
鲜于林元见他如此,心中更加感激。他知道左勇禹这是在保护他,不想让他陷入更大的麻烦。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左将军了。”鲜于林元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转身离去,心中感慨万千。走到帐门口时,身后的左勇禹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燕王殿下非常器重你。”
鲜于林元的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看到左勇禹依旧坐在案前,低头书写着什么,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微微一笑,心中明白了左勇禹的意思:“多谢左将军提醒,我会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