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一扫视了一下全场，没有人再报价。
    “200万元，一次。200万元，两次”，他再次扫视全场，见没有人再报价，高喊“200万元，三次，成交！祝贺这位先生！”
    那个胖男人马上找到段行简。
    “段爷，您能安排玉工把这块翡翠原石刨开吗？”
    胖男人在段行简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在南海市玉石圈内没有人不知道段行简是珍宝阁的首席鉴定师，行内称他为“段一手”，有点谐音“断一手”，所以当面都称呼他“段爷”。
    “好，我马上安排。”
    段行简痛快地答应。
    玉工把原石运到旁边的加工作坊，随着电锯的鸣叫，从一元银币大小的翡翠切面慢慢切割。
    那个男人额头沁出了汗珠，两眼死死盯着电锯的切割面。
    “里面全是冰种翡翠！”
    玉工惊呼道。
    “他娘的，老子发了，这是冰种翡翠，这次终于赌对了！”
    胖男人已经参加了几次玉石拍卖会，运气极差，每次看到表面成色很好的翡翠，刨开后仅仅是表面露出的一点翡翠，里面大部分都是毫无价值的石头。
    这次最后剩下200万，孤注一掷想赌一把，没想到竟然赌对了，遇到冰种翡翠！
    听到胖男人的喊叫，一些参加拍卖会的人围拢过来，纷纷观看刚切开的翡翠原石。
    “这块冰种翡翠原石，我出300万。”
    当场就有人喊价。
    “我出350万。”
    “我出400万。”
    “我出450万。”
    “我出500万，再高一分，我也不出了，谁爱买谁买！”
    ……
    那个胖男人圆睁双眼，脸上满是汗水，盯着周围的人。
    “还有没有再出价的？这可是一流的冰种翡翠！”
    周围人没有再报价的。
    “他娘的，亏血卖了，500万就500万吧！”
    旁边的人都朝胖男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一块翡翠原石就赚了300万，简直走了狗屎运！
    只有那个高个男人满脸懊悔，不是刚才舍不得再加10万，最后这块冰种翡翠原石应该是他的，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程若非和苏晓荷第一次身临赌石现场，感觉很震撼。
    以前程若非听说过赌石，但这么近距离感受赌石带给人们的刺激还是头一次。他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参与赌石？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强烈对比，像毒品一样刺激着每个赌石者的神经，让他们沉湎其中，无力抽身！
    玉石拍卖会继续进行。
    每当拍出一块翡翠原石，就到旁边的玉石作坊当场切割，有没有翡翠，翡翠水头、成色立见分晓。
    好的翡翠当场就有翡翠加工商高价收购，成色不好的翡翠只能赔钱处理，那些只有表皮一点翡翠的原石无人问津，血本无归。
    “第五号翡翠拍品翡翠原石，底价300万元，有没有人竞价。”
    盛天一高声喊道，同时扫视着众人。
    一群人到翡翠原石前仔细观看，刚才的胖男人和高个男人也在其中。
    “我出350万。”
    一个扎着h字母形状腰带的小伙子站起来报价。
    “我出400万。”
    另外一个戴茶色墨镜的中年人喊道。
    “草，一次加价就50万，珍宝阁收百分之十的佣金就是5万，珍宝阁稳赚不赔，这个钱赚得真他妈容易。”
    程若非身边的一个男人在与旁边人小声嘀咕道。
    “他们希望报价越高越好，我认识那个小子，是珍宝阁的人，他当‘托儿’来推高报价，不明白的傻子就会吃亏上当！”
    两个人小声耳语，程若非听得清清楚楚。
    “盛公子”这个人不简单，他用玉石拍卖会巧妙躲开了赌石的法律风险，来人都是参加原石拍卖的，拍卖当然谁出的价格最高，拍卖品归谁。
    不管原石被谁买走，有没有翡翠，他都要收百分之十的佣金，稳赚渔翁之利。
    还有他的人当托，别人知道也没有办法，“盛公子”会说珍宝阁看好这块原石，当然可以举牌竞价。
    这一切都是珍宝阁做的局。
    “我出410万。”
    那个高个男人喊道
    “我出420万。”
    那个胖男人喊道，额头上又开始冒汗了，他找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
    “我出430万。”
    高个男人恶狠狠地看着胖男人，刚才你就和我抢，现在又和我“杠”上了。
    “我出440万。”
    胖男人高声喊道，已经顾不得擦汗了。
    “草！”高个男人在心里骂了一句，今天这个胖子就是他的克星，只要他看上的，胖子都和他抢。
    “我出450万！”
    高个子大声喊道。
    “我出460万！”
    汗顺着胖子的脸往下流，嘴唇有些哆嗦，太阳穴的青筋已经暴起。
    全场鸦雀无声，都看着这两个人报价。
    ……
    “我出490万！”
    高个男人瞪着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出500万！”
    大厅内凉爽的空调好像不对胖子起一点作用，他的短袖衬衣前胸、后背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我，”高个男人一时语塞了，他实在不敢再报了，他只准备了410万元，再报马上要向别人借100万元。
    虽然在场的老板，有的他很熟，在这种场合下借钱，别人能不能借还是未知数。但像在众人面前裸奔一样，面子就会掉得精光。
    他很清楚珍宝阁的实力，报价了没有钱，是不可能走出这个大门的。
    “我退出。”
    高个男人无力地说道。
    今天真倒霉，这个胖子就是“拦路狗”！他在心里骂。
    那个胖男人拍到第五号翡翠原石后，立刻让玉工送到作坊。
    随着电锯的轰鸣声，所有的人都盯着翡翠的切口。
    “外面的一点切口是冰种翡翠，里面如果是冰种翡翠价格立刻就会翻番！”
    一个人在旁边急切地说。
    “一切要等原石切开才知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一个玉石商人模样的男人说。
    “快看，切开了！”
    突然，一个人高喊道。
    所有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都盯着那个原石切面。
    “先生，您这块原石是豆种翡翠。”
    玉工有点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豆种翡翠？你胡说！”
    那个胖男人一下扑到翡翠原石跟前，用手抚摸着还带着刚才电锯水渍的翡翠切面。
    翡翠切面呈现明显的绿色，透明度很差，质地如同豆渣一样。
    “完了，一切都完了！”
    胖男人发出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