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夏恬琦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吴项明。丈夫没有跟着高兴，却皱起了眉头。
    “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行政工作吗？”
    “我想试试，是主管提出的。以后说不定我也能当个管理呢。”
    夏恬琦一边在卧室叠衣服，一边笑嘻嘻地说着她的未来打算。
    “呵呵，”吴项明轻笑了一下，“你以为当管理层那么轻松？”
    “袁雨贞比我年龄还小，人家现在都当主管了。不懂就学呗。”
    “你知道最难管的是什么吗？”
    吴项明靠在枕头上，眼神坚毅地看着精神畅快的妻子。
    “是什么？”
    夏恬琦抱着衣服坐到床沿。
    她真的好奇，作为中层管理的丈夫会遇到什么烦恼事。
    “夹心饼干知道吗？”
    “嗯？怎么扯到夹心饼干了？”
    “公司里的人际关系有时候处理起来就像是夹心饼干里的馅儿。有人支持你，自然有人会反对你，不可能一边倒的。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嗯……”夏恬琦陷入思考，“反对的看人数多少咯。如果太多的话，估计就得少数服从多数。”
    “呵呵，”吴项明笑起来，“这样的话，你这个管理层不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吗？反对你的人只要想办法拿到多数票就可以轻易扳倒你，那你还怎么服众？”
    “也对啊……嗯……那怎么办？”
    夏恬琦嘟着嘴看着丈夫。这道难题她可从来没想过。
    “杀鸡儆猴。”
    吴项明坐起身，在夏恬琦耳边一字一顿地说了四个字。
    “哇！你可真狠耶。”
    夏恬琦吓了一跳。慌忙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老公。
    平时温文尔雅的老公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杀伐果断了？
    吴项明微微一笑，又躺回床上。
    他不是想吓唬妻子，这是他的日常管理策略。
    无关他的性格如何，在聚维集团这个人际关系复杂的庞大机构里，“杀鸡儆猴”这个方法，一直被吴总裁用来对付那些光扯皮不做事的管理层，特别是像向启璟这样的特殊背景人物。如果没有这个招数，吴总裁根本没法在聚维集团开展工作。
    为了扫清障碍，吴总裁几乎斩断了向启璟的关系户，断绝了这些想利用集团给他们不断输血的僵尸企业利益。也正因为如此，向启璟和吴项明成了面和心不和的集团高层。
    吴总裁为了完成当年对向董事长的承诺，顶着压力继续领导着聚维这个庞然大物。很多人无法理解富有如他，何必去给自己添烦恼。但吴总裁和他母亲陶佳琴一样，天生不信邪。
    “哎，老公。你在你们公司当这个经理，压力大吗？有没有业绩要求啊？”
    夏恬琦亲昵地靠到丈夫旁边，就想多听听他的故事。
    “压力肯定有啊。当管理不是对着人发号施令那么简单。要管好一大群人，让这群人专心做事，还要让这群人做出成绩，你说有没有业绩要求？”
    吴项明搂着妻子的肩膀，两人脸贴脸地继续聊着。
    “压力那么大？你们不是小公司吗？你要管多少人啊。”
    夏恬琦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头。
    “呃。”吴项明欲言又止，摸了摸妻子的脸蛋，“小公司也有几十号人啊。每个人背后就是一个家庭，管好这几十号人，就是为几十个家庭带来稳定。”
    “哦……”
    夏恬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吴总裁低头微微一笑，暗自庆幸，还好没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