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也就到了分别的日子,庄倾城过来送我去火车站,也让我觉得很腻味,有点像我妈送我去车站的感觉,我巴不得赶快走,好离她远一点——她对我来说就是束缚,我现在觉得很多爱人没法在一起大都是因为束缚,人不是骡子,没人喜欢脖子上拴着缰绳过一辈子的。
所以我一直在假装冷漠,要不是庄倾城眼泪汪汪我就要高兴得上蹿下跳了——好家伙,被她拘束了一个暑假,我总算可以自由自在地撒欢了——注意,男同志们,不要这样,高兴你也装着点,起码低下头不要让她观察你,不然她一定能看出来你高兴死了——分别的时候女人看到你高兴她们可是要火冒三丈的。
"你高兴什么?离开我很开心是不是?"
"没有...不过是高二分了班,跟以前不一样了,总还是有点期待的。"
"期待什么?期待美女吗?"
"不是。"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誓言——背叛我你会被车撞的!"
"答应!答应!我最怕死,哪敢违约..."
哼!老子堂堂男子汉,受命于天的,一个破誓言就能把我求咬了?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心想。其实吧,我本来没想着要破坏誓约什么的,但是她一再念叨,我倒是有点上心了——我很想看看谁家的车敢撞我查理哥,还能把我撞死,哼!
"你不要嘻嘻哈哈,我告诉你,你要是违背誓言,我这辈子跟你没完!"
"你这不对,逻辑不顺吧...如果我违背誓言,意思就是有了新欢,有新欢我还要你干嘛,你想跟我没完也做不到啊!我不违背,你才能跟我一辈子没完——是不是这么个事?"
"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庄倾城问我。
"没有没有,放心,安心啦,我只是嘴欠,你懂我的,我嘴巴不好,但是心眼不坏——我不会轻易背叛你的,我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好看的姑娘了..."
"好看有什么用?我再好看,你对我也不在意...你不要喜新厌旧啊查理,我真的爱你,你一定不要背叛我,等着我!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来找你!"
"好的好的...过来亲亲嘴,火车马上要开了..."
那个站台我还是挺怀念的,因为见证了很多我的悲欢离合,我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温馨——哪怕是做傻事,年轻的时候做出来的也是温馨的傻事,不像长大以后,动不动就把事情做得缺德了。
我还得说,所有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个无一例外,但是有些人靠着自己的理智把感情控制住、约束住,所以他们就可以从一而终——我没有这个本事,起码那个时候还是没有的,而且我特别讨厌的就是控制感情,感情发生了你让它去爱去恨就好了,不趁年轻多爱几个,等老了的时候再追悔莫及吗?
但是我没有条件爱别人,别说比庄倾城迷人的了,我们那个文班连个有她脚后跟漂亮的姑娘都没有——所以起先哪怕我有违背誓言的心理准备,我也没有那个动机,人嘛,吃过了山珍海味,粗茶淡饭就吃不下去了。
高二那一年分文理以后,按照一般规律文科的美女应该是很多的,但是神奇的是我们一个班七十个人不用说漂亮的,像样的都没有——这也是神奇的咒语,你在哪里,哪里就全是丑批,而且我实在吃得太好了,对谁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过去高中的时候绝大部分姑娘还是很丑的,咱就是说,哪怕现在,只要纯素颜漂亮的姑娘也很少,所以我其实有点扫兴的,说过的对分文理科的期待很快就没有了,而且那时候我们学校新进来一个语文老师,这个女的长相奇丑无比,但是还多少有点讲究——她是我们那里的人,讲课的时候还偏偏要用普通话,这已经够少见了,然后还点名非要我去做语文课代表——你是没听过查理哥的威名,我出了名的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你让我搞这些事简直就是让狮子耕地,浪费了我的人才——我当场抗议,说自己非常严重的不是那块材料,我才不要成天收作业发作业往黑板上抄什么乱七八糟要背的东西,这种事我小学到初中已经干吐了好吧,我虽然有庄倾城护身不泡妞了,打架还是要打的,哪有那个功夫——但是那个丑女人不听,死活让我干——好嘛,你就会看到神奇的景象——我每天去收作业,别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就我也配收他们作业?所以有一些同学就会跟我打起来(他没写,他还敢不交,而且还骂我),另外一些比如发小胖子他们,要么让我滚蛋要么吐我口水——所以我高二第一个学期过得很辛苦的,都怪那个丑女人,我用了整整一个学期拼命折腾才让她对我彻底失望,把这个破课代表给我拿掉了——虽然如此,每次有什么辩论啊作文大赛还她还是要亲自叫我上去教员室,让我这几天不要调皮好好准备准备去参加这类活动——现在的话,我当然感谢她的好心,但是,怎么说呢,我那时候已经成天旷课跟读书这条路渐行渐远了,她对我的栽培多少有点枉费心机而且缺乏智慧——就跟叫狗去识字一样没有意义。
我要是再坏一点,她要是再好看一点,我就会怀疑她对我好的动机不纯——但是那时候我还不至于那么坏,她也实在是太丑,这类师生恋的事要到上大学才会发生——我到那时候就足够坏了。
学校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每天混日子,等我高二的时候县城里开了俩个网吧,平常他不给你联网,那时候联网就跟打电话似的按时长收钱,所以一般都是玩一些局域网可以打的游戏——最多的当然就是cs,这玩意不需要上网,一堆人去了开个局域网就可以玩,基本上高二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搞这个,这游戏能火到高考完,所以那时候我和发小几乎天天要去——胖子不去,是因为他不乱折腾钱,不在这类地方划账,他宁愿五毛钱租一本小说看,所以我俩和他玩不到一起。除了上网,其他的还是一起去打大满贯,或者那时候学校对面有个寡妇开了个摆着彩京游戏机的小门市,我和发小经常去,然后我就骚歪歪叫那个寡妇‘丈母娘’,因为这寡妇有俩个岁数跟我差不多的姑娘——纯粹天生的,不但漂亮姑娘,寡妇我也要调戏一下的。总之,那时候娱乐的项目大概就是这些,去上课的话,除了班主任的课,其他课要么就是累了回学校睡觉,要么就是穷得一毛钱都没有了回学校省钱,不然每天起码有一半时间都在旷课——
那时候我有很多追求者,隐秘的我不知道的咱们就不说了,比如写那种莫名其妙的情书托人放到我课桌里让我猜她是谁这类——你爱谁谁关我屁事,这类的就不算了,高二的时候经常有人跑来给我介绍女朋友,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不搭理的——这完全取决于这个做媒的人口才如何,口才不行的你给老子爬,口才好的我就去看看——我不能昧着良心说我们那里所有姑娘都很丑,只能说没有我能看得上的,谁要是经历过谢菲或者庄倾城这样的姑娘他的审美眼光一定是非常高的,轻易打动不了他——想打动我很难,长得漂亮只是一个基础条件,你还得有别的才艺才行——至少,你得会写情书,而且写得让人看了舒服、敬佩,而不是那种陈词滥调,这个本事我认识的姑娘很少有,祁幻的文字写得不错,但是...她离我太远了——我那时候还和她一直通着信上着网打着电话的。
我虽然被迫守约,但是我可不是完全闲着,我来往了一些姑娘的,只是没有和她们发生切实的关系。那时候虽然和真贱分了文理班,但是我们下了课总要到教学楼后门那里一起抽烟——那时候抽烟还是个奢侈活,不一定谁有谁没有,大家还是需要互通有无的——刚开学的时候高一的新生进来培训,我和真贱、发小、胖子在后门抽烟,就看到有个姑娘一边站军姿一边在对我讪笑——她长得起码有七分半的,加上身材很纤细就得八分了,所以吸引了我的注意——事实上她是真贱的表妹,叫靓丽,其实在对着真贱笑,我哪知道对不对,看她对着我笑,忍不住也对着她发出一阵淫荡的微笑——
"你笑啥?"真贱眼尖,已经看到了。
"我跟那个小美女眉目传情,关你屁事?"
"那是我表妹...你手下留情吧大哥..."
"三服之内我保证不动手——出三服了吗?"
"出了..."
"那就跟你没关系了,你爬!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娘子对我动情不动情..."
"你真是牲口啊..."
其实我说过就忘了,后面之所以认识她,还得通过一些别人的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