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冢?”
乘风眉头微皱,稍作沉思后,追问道,“三王冢可是春秋时期,埋葬了三位君主头颅的神秘古墓?”
阿辉点了点头:“当初,楚王命干将铸剑。干将与妻子莫邪铸剑三载。铸就举世无双的双剑。”
“然而,干将仅将一剑献出。楚王见之恼怒,当场将干将怒斩于朝堂之上。”
“干将有一子,名为赤。知楚王定会斩草除根。于是便带着另一把宝剑,东躲西藏,躲避楚王的追杀。”
“逃亡的过程中,赤偶遇一位侠客。向侠客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侠客听闻义愤填膺,当即允诺助他报仇。赤则拔剑自刎,将自己的首级与宝剑一并交付侠客。”
乘风叹了口气,接过了话题。
“此事我也曾听闻一二,侠客带赤的头颅面见楚王,楚王见之面露喜色。”
“侠客对楚王说,此乃勇士之头,有非凡气势,需用沸水烹煮。”
“楚王依言而行,命人架起大锅煮之。惊奇的是,煮了三日三夜,头颅竟然完好无损,不烂分毫。”
“众人惊愕之时,头颅忽然从锅中跃出,怒目圆睁,瞪着侠客,似有千言万语。”
“侠客见状,不慌不忙地称,唯有楚王靠近观看,方可使头颅烂之。”
“楚王好奇,走近大锅。就在此时,侠客猛挥宝剑,楚王首级瞬间落入锅中。”
“侠客完成对赤的承诺,亦自枭首锅里。三颗头颅在锅中翻滚,最后竟都煮烂,无法辨认彼此。”
“楚国百姓有感于此事的悲壮,便将这三颗头颅同时埋葬,这座古墓也因此得名‘三王冢’。”
阿辉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你所述无误。长久以来,我一直在苦寻良器,得知‘三王冢’的传说,心潮澎湃。”
“只需汲取那些怨气,便能召唤干将莫邪。只要改造成功,威力虽不及那轩辕剑,却也差不了太多。”
乘风眉头紧锁,满心疑惑,言语中充满了不解。
“你如何从三王冢中抽取怨气的?”
阿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你难道没有仔细端详过那三头怪的模样?”
“是……蟾蜍?”
乘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没错!正是我精心捕获的两只千年变异的毒蟾。”
“我命它们日夜不息地潜入那阴森恐怖的墓穴之中,贪婪地吸纳着那浓郁的怨气。”
“历经了漫长的八八六十四日,它们终于被锤炼成了你所见到的那般模样。”
“说实话,它们的样貌确实有些不堪入目,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心生厌恶。”
说到这里,阿辉看着已陷入震惊中的乘风,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
听着阿辉的讲述,乘风眉头微皱,言语中带着一丝探寻。
“如此说来,你让怪兽吸取猎户座的能量,是为了升级干将莫邪剑?”
阿辉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弧度,“你小子,头脑的确灵活。不错,正是如此。”
“一般般!”
乘风摆了摆手:“你不怕阿辉因此而丧命?”
“宝剑未成,我怎会轻易舍弃这颗棋子?”
阿辉的眼神中闪过狡黠,“你这小子,心思细密,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来解释?”
乘风的目光在阿辉的脸上停留,试图穿透那层表面的自信,寻找更深的答案。
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你的目的,并非仅仅为了复仇,而是统一天界?”
闻言,阿辉嘴角的笑意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几分嘲讽。
“复仇?我原本确有此念头。但那老贼早已不在人世,仇已经不需要再复了。”
乘风的好奇心被勾起,迫切想了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你与帝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消失的?”
阿辉的面容瞬间变得愤怒,眼神深处藏着无尽的痛苦,他缓缓摇着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愿触及的过往。
“帝俊为了获得我手中龟甲上的密术,与我暗中下了玄天迷魂散,将我迷昏。随后,他又在我的心口上刺了一剑。”
“你没死?”乘风惊讶地问道。
阿辉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庆幸与自豪。
“换作他人,早已魂飞魄散。但我却不同,因为我拥有两颗心脏。”
“两颗心脏!”
阿辉的这句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让乘风感到了不可思议。
乘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惊。
却听阿辉继续讲述道:“帝俊以为我已毙命,从我身上搜走了玄灵龟甲。”
“疼痛唤醒了我的昏迷,趁他全神贯注于龟甲之际,我夺回龟甲,施展神术遁逃。”
“之后,我发现龟甲裂为两半,我持有较大一块,他则取走较小一片。”
“我无法再回归,帝俊已将我的部属尽数清除,宣称我背叛了北极宫。”
讲到这里,阿辉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与悲哀。
“我只好顺从他的说法,投奔东皇太一。”
“但在那里,我遭遇了太一的排挤,最终离开了天界,隐居于荒野。”
“后来,我才知晓,帝俊那畜生竟染指了我的羲和。”
提及往事,阿辉满脸愤恨,情绪激荡,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乘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同情。
“所以,你在此隐匿多年,苦心钻研龟甲秘术,意在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阿辉眼神闪烁,摇了摇头。
“仇怨,已经随风消散。曾经,我已与东皇太一的高足暗中布局,想要做出一番事情。”
“不过,你二人的蓦然降临,却让我的棋局泛起了层层涟漪。现在,我必须重新审视这盘未完的棋。”
“这话什么意思?”
乘风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他面色凝重,眉宇间凝结起寒霜,那双眸子里,似有风暴在酝酿,冷冷言道:“我们的行踪,与你何干?”
阿辉却不以为意,目光在乘风与嫦娥仙子之间悠然流转。
沉吟了一下,他轻捋下颌银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少年人,你不用怕,听老夫与你慢慢道来。现今,不妨对你坦言,老夫心中藏着一个宏愿,名曰‘天眼’。”
“天眼?”乘风疑惑地问道:“何谓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