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家,就听见钢铁厂大院热闹的很。
今儿个是周日,很多人办事都是趁着休息天,可大家伙平时没这么喧闹啊?
姐妹三个提着东西一头雾水,进了院子一听,大开眼界。
“……哎哟哟,你不知道哦,那成家的小儿子,摔得头都不成样了!”
一个大妈满脸害怕,她正在热闹中心手舞足蹈的,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听说是去抓兔子,看见老大一只从眼跟前飞窜过去,成家小儿子冲过去追,谁晓得前头是断崖,没刹住掉下去了。”
几个妇人听得面露不忍,毕竟谁家没几个孩子?
“哎呀!我家小东也跟着去抓兔子了!他大婶,我家小东没事吧?”一个齐肩发的妇人突然一拍大腿,冲上去握着大妈的手。
她满脸惊慌,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掉下来,眼神却亮的吓人,死死盯住带来消息的大妈。
大妈扶着齐肩发的妇人,安慰道:“你放心,只他一个,其他人都好好的,你说巧不巧?”
这么一说,旁边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
成家小儿子就是和齐雨订婚的那个。
原先大家伙看订婚三天了,人还没出事,以为之前两次都是意外,还可惜了齐雨一个好媳妇去了别人家。
现在好了,虽迟但到。
“我记得,齐雨这订婚消息还没满一周啊!”一个嫂子勾勾手指算出来。
“对,是十月二十九,今儿个十一月初六,正好第七天。”看到现场的大妈点头:“可惜了,成家那嫂子哭的撕心裂肺。”
大家伙打了个寒颤。
第一次死女婿,齐雨老爹升官,第二次死女婿,齐雨自己成临时工,这是第三次了!
没一个能逃脱订亲就死的概率,顶多成家这个时间长点,也没熬过七天。
“就是不知道齐家要怎样发达咯。”大妈还在等着吃瓜,她原先不信命,现在这一出谁都得信!
这些人围在这议论纷纷,也是想等着齐家的好消息。
姐三个对视一眼,赶紧上楼去了。
进了屋,张及第正在忙着整理房间,看了她们三姐妹一眼:“外头咋了,闹哄哄的,又出新热闹了?”
咽了口唾沫,向美美低声说:“娘,跟齐雨订亲那个,死了。”
“那不是都死了俩……这个也死了?!”张及第一开始不以为意,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嗯,就新调过来的厂委书记的小儿子,姓成对吧?去山上抓兔子,掉悬崖摔死了,胡大婶看见了回来说的。”
张及第吓得手哆嗦,幸好她强硬的不让大儿子去说亲,不然这会儿得知消息,她不敢想自己会疯成什么样。
好容易养到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一朝命丧,哪个当娘的受得了?
“造孽哟……”张及第把手里正在折的衣服放下:“幸亏当时没让你哥犟,我就说齐家那妮子邪性!”
死未婚夫这事虽说不多,县城这么大也有姑娘遭遇过,可谁跟齐家似的,死一个升官,死两个发财啊!
向美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这回齐家谁升官了?还是谁得了工作?”
向美美摇头:“还不知道,胡大婶只看到人出事了,就赶紧回来了。”
一家人庆幸着没给向立国说齐雨这个媳妇,起码保住了一条小命。
张及第越想越后怕:“不行,你这嫂子定得好,我得叫立国给她春婷再送点雪花膏去。”
要是没定下王春婷,万一这死孩子还对齐雨念念不忘,那可就完了。
她也顾不得什么,快步如飞地去钢铁厂找向立国。
钢铁厂比较特殊,实行三班倒,休息天是不固定的,一般都是工人之间互相顶班,谁家有事都帮一把。
向立国在休息的空隙,一头雾水的见到了找来的张及第,拿着被塞过来的雪花膏愣了:“娘你这是咋了?”
“你下班了给春婷家送过去,娘疼她还不行?”张及第给这傻儿子翻了个白眼。
不过傻人有傻福,好歹躲过了死劫。
她回家的时候,齐家的事尘埃落定了,果不其然,齐雨的堂哥进了街道办成了干事。
别管齐家人怎么喊冤,说这都是巧合,齐雨堂哥是凭本事考上的,但在这个关头,谁信呢?
张及第反正是不信的:“这姑娘有点邪门,你们几个谁都别往齐家凑,抓到一个打烂屁股!”
这齐雨,跟母螳螂似的,定婚就吃掉公螳螂,肥了齐家人,谁敢惹?
她甚至害怕13岁的向立党学他大哥,特意再跟向立党交代了一遍:“你给我离齐家远远的!谁都别惹,说话都不行!”
虽说齐雨都17了,向立党差了几岁,可万一这小子晕了头呢?
万一这小子看上齐雨妹妹或者堂妹了呢?
谁知道齐雨的威力会不会遗传到下面的妹妹,县城里的好女孩是不多,可也不至于盯着齐家的娶。
最起码这两年,是没谁敢去齐家提亲了,嫌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