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火盆里的湿衣服已经烧光,苏沫抬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大脑退出了回忆,同时也封锁了自己与萧逸轩之间所交集的点点滴滴,他从马车另一个格子里拿出一个银制的阎王面具戴在了脸上,眼神不再是那天真无邪,而是目光变得凌厉无情。
“谢叔,进来帮本座治腿”声音也变得冰冷!
“是,主子!”谢东一闪,进入马车内,王朝与李木听到刚才苏沫的声音,心里知道,主子终于长大了!
马车疾速前行,但车内,却不觉颠簸,谢东半蹲在苏沫面前,帮苏沫退了靴子,退了袜子,卷起裤腿,露出了受伤的左腿!
左小腿青了一大片,断骨突起,还没刺破皮肤!
谢东心里很心疼小沫儿,他从马车的另一个药箱里拿出了六根有六寸长,一寸宽,磨得光滑的竹板,还有一个大瓶子,一捆白色的绷带。
“主子,忍着点,属下要接骨了”谢东说完,先将大瓶子打开,里面是黑色的药膏。
“好”苏沫回应,然后闭上眼睛。
谢东拿了一根竹板,从大瓶里挖了一大块,涂在突起处,抹了一圈后,将六块竹板围着伤腿,手法非常快,一拉将断骨复位,一圈圈缠上崩带,最后打了个结,将裤腿放下,只帮苏沫穿了白袜,没再穿上鞋子!
苏沫从开始到结束,一声不吭,只是谢东给他的正骨头时,身体颤了几下,可见很疼!
“主子,好了,属下去给您找个木轮椅子!您要坐上三个月左右,小贵子自您去了皇宫,便回了剑花阁等您回来”谢东说!
“那麻烦谢叔了,对了,通知下去,剑花阁不再为朝廷做事,断了一切与南昭皇朝的事务。”
“剑花阁在南昭国的各个分部,包括生意,一个月内,退出南昭国,迁阁南岭国,改为阎罗殿!苏家,本座也不回了,到了南岭国,选个风水宝地,为我娘跟我建个衣冠冢吧!墓碑上就刻上苏沫之墓吧!这世上,再无剑花阁,无苏亦琛,无苏沫,本座阎罗殿殿主:林沫”苏沫不悲不喜的说,说完,继续闭上眼睛!
“主子,大小姐她……属下等曾下崖搜索过,并无大小她与秋娘尸体,不知是否掉入崖下水潭,尸沉潭底还是被水冲走,真希望,她们两人能吉人天相,我们还有重遇的一天,属下已经下令,倾全阁之力,四处寻找!”谢说。
“暗中寻找便可,别让尾巴跟着”苏沫说。
“是,属下马上去发撤离信号!”谢东向苏沫行了一礼后,退出马车。
马车外,王朝见谢东出来,问:“谢哥,主子伤怎样?情绪还好吗?”
“伤很重,情绪还好,主子下令,断了与皇庭的一切,王朝你发信号,李哥,送主子直接去西领,其他的,我来安排,剑花阁改为阎罗殿,主为殿主……”谢东将苏沫的命令全说给王朝与李木听!
“好,这才是我剑花阁阁主!”李木拍腿叫好!
王朝向天空发射三个信号弹,先红,再蓝,最后黑,三朵剑花在天空炸开!
常京城的剑花阁分阁人员一看,马上聚集,一个时辰后,分散开,人去楼空,连房屋地契都换了主人,生意也一样!
皇宫内,萧逸轩坐卧不安,在苏沫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坐在三米雕花大床上,床上淡淡的竹香,让他的心舒服了一些!
突然他发现红色枕头下有一个耳坠,一个鱼形状的耳坠,他伸手拿起来看,好眼熟,想了想,这不是之前沫儿跳下楼救小童耳朵上戴的耳坠吗?
“耳朵,对了,沫儿耳后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朕怎么给忘了,难怪之前画画时,老觉得画少了什么?李四胜,摆驾钟粹宫!
“是,皇上摆驾,钟粹宫”李四胜一喊,外面自然有人准备了龙轿,一队人浩浩荡荡向钟粹宫而去!
长寿宫,内殿。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苏妃竟然投湖了,太明湖,退潮水急,水下暗流涌动,苏贱人这次死定了,呵呵呵……小吉子,今个开心,本宫要亲自下厨,为太后娘娘做汤去。”淑妃喜笑颜开,去小厨房做养颜汤了!
延喜宫,内殿寝室内,一身里衣的贤妃,正躺在床上,一名五十几岁,满脸横肉的嬷嬷,正在给她报告外面的事!
“娘娘,今天下午承乾宫那位不知怎的,穿一身男子服饰去跳太明湖,皇上发疯似的让好多人下湖打捞,还拉了网,之后,皇上去了承乾宫住了,还连夜派禁军出宫搜救,找遍整个太明湖与整个护宫,护城河,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有人隐约听到陛下哭得很伤心,还叫她吾妻!”说话的嬷嬷是贤妃的乳娘加这延喜宫的管事嬷嬷费容费嬷嬷,她边说还边用手紧了紧衣服,似乎在打寒战!
“吾妻?呵呵……皇上倒是满很挺深的,外人皆道陛下痴情于已逝云皇后,本宫却知,云皇后之死并非意外,原来,皇后之位是为了她留着。”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爱又为何要如此待她?本宫虽怀疑皇上对苏妃态态怪异,但后来,皇上那么讨厌她,本宫也就放松了对她的算计,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能走入皇上的心的人,居然是她。”
“让人盯紧点,有任何消息马上来报”贤妃满脸妒忌的说!
“是,娘娘,老奴现在去派人去盯着。”费嬷嬷说完便要退出去,却被贤妃叫住说:“慢慢,嬷嬷,秘密派人通知父亲,在宫外派人暗中查找苏妃,务必在皇上的人找到她之前先找到,然后杀了她,不能让她再回到宫里来!”
“是,老奴现在,马上就去安排,先让小弦子去通知老爷!”费嬷嬷说完,向贤妃行了一礼后,马上去通知人!
钟粹宫,内堂。
苏亦莫开开心心的吃着山珍海味。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