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王府的书房内,挤满了人,中间坐着的一中年人,一身华贵的衣袍,脚穿绣有金龙的黑底皂角靴,留有小胡子。身材高大,模样与萧逸轩有三分相似,但体态偏胖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安王萧骞。
“王爷,朝廷共派出三路军,合共五十五万兵马,离我们这里,不到百里,而苏允和却迟迟不表态,这不太妙啊!若他倒向朝廷军,对我军可是非常不利啊!”一名身穿布衣长袍,头戴纱帽的中年人,对着萧骞开口,此人乃平安王的第一谋士,朱百力。
“对,王爷,就在刚才,谭总管去见苏允和,他闭门不见,这不明摆着么?”另一个谋士开口。
“雅堂哈怎么说?”萧骞面无表情的问。
“回王爷,昨夜传来消息,骠王并没有正面回应”一名谋士回答。
“那耶律进与克塔斯呢?”萧骞眉头微皱。
“古丹国王与波斯国王同样没有正面回应,也不见他们有任何兵马调动,南昭的外围,也不见有他国的兵马出现。”另一名谋士回答。
“王爷,若这三国不出兵攻打南昭,加上苏允和反水,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军师吴礼诚,岁数不大,现在整个脸皱得跟颗枣一样。
“朝廷兵已迫在眉睫,就算这三国现在开始发兵,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除非苏允和能跟我们一条心,合并了他手中的二十万北疆兵,否则,以我们这三十万兵马,根本无法坚持得了多久。”另一谋士也分析。
“苏亦铭在我们手,苏允和难不成不想要他这长子了”萧世子阴阳怪气的说,两眼下乌青得厉害,面色青黄,眼神阴毒无比。
手上还拿着两个水晶骰子在把玩,玩在出各种花样。
“苏亦铭虽属长子,但却是庶子,若是苏亦琛能找得到,许能有点作用,苏允和极爱他的正妻林沐宛,自然对他的嫡子,也非常喜欢,可惜,这两人,十多年前便失踪了,这十几年,苏允和花很多人力物力,寻找这二人,但皆无消息。前些日子,连苏亦琛的庶女,也跑去京城了,现在想抓,也抓不到了。”吴礼诚接起萧世子的话。
“早知道,本世子就先将那小娘子先弄到手,失算了。”萧世子一听到苏景如,两眼如同狼见到肉般发着绿光,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萧逸轩为何会突然知道本王的事,派去打探的人,可有消息传来?”萧骞问。
“是有人将我们的事传给他,具体是谁不知,但似乎,似乎……”一谋士说了一半,眼睛斜看向萧世子,不敢再说下去。
“你老看本世子做什么?”萧世子抬起一脚,踢中了那谋士的胸口。
谋士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似乎什么?说下去。”萧骞虎目瞪了一下萧世子后,问那倒地的人。
“回,回,王,王爷,与,与苏,苏八小姐要嫁,嫁世子有,有关”那人艰难的说完后,彻底晕死过去。
“抬下,好好医治”萧骞开口。
“胡说八道什么?关本世子何事?那位娶的是苏亦铭的胞妹,怎会关心正房的庶出孙女?”萧世子面色更加青了,眼神想杀人。
“每日游手好闲,只知留恋花丛,尽给老子惹事,给老子滚回去思过。”平安王给了萧世子一巴掌。
“是,父王”萧世子一手捂脸,退了出书房。但脸色很是难看,知道他性格的人,都知这狼回头是又要咬人了。
“按照原先布守,兵分两路,将贵重物品先撤回船上,一会本王亲自去找他,若苏允和还是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王无情,杀了他,将北疆彻底先控制在手,若杀不了,退回海上,直出海口,走偃国。”萧骞一锤定音。
“高,王爷,将苏允和杀了,夺了他的虎符,那他手里的二十万兵不就是咱的了,何必看他的脸色?”一谋士竖起大拇指。
房内的人也都赞同,结束了会议。
镇北大将军府,这两天全府戒备森严,苏允和也不在府,而是时刻待在军营内。
身边都是高手,全军整装待发,正在等待朝延兵马到来。
夜晚降临,各人都在自己的帐中休息,巡逻的队伍由原来的每隔三个时辰一队,改成每隔半个时辰有一队经过。
“咚--咚咚咚”帐外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慢三快,四更天了,这个时候,正是众人好梦正酣的时候。
主帅的帐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避过所有巡逻队,出现在帐内床前。
“谁?”苏允和睡得极浅,一阵风,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吹入帐内,惊醒了正在浅眠的他。
他一个快闪,身体从床上,一滑到了地上,床头的宝剑被他同时拿到手里,横在胸前,背靠着柜台,做出格挡防护的动作。
“苏兄,武功不减当年啊!”黑影出声,潇洒的坐在帐内的主位上。
“平安王?王爷金尊玉贵之身,深夜来臣这里,甚是不妥,王爷还是请回吧!”苏允和吓了一跳,这平安王,天天派人来拉拢自己,今天居然亲自上门,很不对劲啊!
这人,司马召之心路人皆知啊!
“苏兄,你我当年一起,出生入死之交,难不成忘了?今天来的,只有萧骞,没有什么平安王,苏兄啊!你能不能静下心来,谈上一谈?”萧骞声音不大,说的也是感情话,但听在苏允和的耳中,却是如同催命符般可怕。
“王爷,您今夜来,目的苏某自是知道的,但恕苏某无能为力,之前,您所做的一切,苏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您瞒了许多年,便是看在当年,你我少时情份,如今,朝廷大军压境,苏某身为臣子,不敢有半点不臣不之心,还请王爷谅解。”苏允和打开天窗说亮话。
“真连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么?苏兄。”平安王还不死心。
“王爷请回吧!”苏允和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好,好的很。”萧骞不怒反笑,只说了三句好,便走出了帐门,然后,对着帐外的夜空做了个抹喉的动作后,然后便如夜枭般,三两下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