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油灌满后,将入油口用一个小铜塞,塞紧后,然后送到了苏沫的面前:“主子,鞭子”
“好,宁安墨进将林云淮绑在柱上,脱去上衣。”苏沫单手接过长鞭,皱眉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的云淮。
这时,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赶过来观刑,原本阴森恐怖的地方,倒也有了人气。
众人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敢出声。
“是,主子”宁安与墨进硬着头皮,将云淮抬到第一根大红柱子边,扯去云淮的上衣,露出云淮那十多年习武练就的精壮胸腹肌,这胸肌,腹肌一块块非常分明,虽然这些天,云淮瘦了很多,但不影响到他的胸腹肌理。
因为云淮的双腿骨折,无法站立,只能绑高,将云淮的双手腕部绑住,挂在柱上的铁勾处,半吊在柱子上,双腿离地悬空着。
“主子……”宁安欲言又止。
苏沫向宁安做了个停,不用说的手势后,自己转动木轮椅,靠近云淮。
其他人都叹气,这殿规啊!
云淮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奈与痛惜,他理解父亲的无奈,自己的确是错了,但这一顿离火鞭下来,自己还能有命吗?
“父亲,让宁叔来吧!”云淮觉得让苏沫动手,自己若受刑不过,死在十苏沫手里,这对父亲来说,将是走不出的痛,是多么的残忍。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平时阎王殿内的人,若犯了事,父亲都会大公无私,按照规矩来做,自己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大意了,希望,这一顿鞭子下来,还能有命吧!
“不用,云淮,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你已经不小了。”苏沫知道云淮的想法。
云淮还想再求时,只见苏沫将铜鞭对着地上一块与其他大理石花纹有些不一样,且表面征粗糙的石板,“啪”的一声甩中石板。
铜鞭与大理石接触的瞬间,除了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那块大理石溅起了火花,瞬间点燃了离火鞭里的灯油。
原本淡黄铜色的离火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整条鞭子,通红通红的,那些倒刺,依稀有火星闪出,这温度还在升高。
这条鞭子,让观看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沫戴着白虎玉面具,看不出他有什么神情变化,但眼睛,是看得见的,这时他的眼神里,全是无奈之色,只见他闭了一下眼后,再睁开,手腕一动。
“啪啪啪……”离火鞭夹着热浪带着火星,甩中了云淮的前胸,鞭子与肉的亲密接触的瞬间,升起一阵阵白气,还发出有些刺鼻的“焦肉香”。
因为苏沫的鞭速非常快,云淮只感到麻,很麻,倒也还没感觉到疼,面色虽苍白倒也还好。
但观刑中的王朝,施华等人,武功高,眼力好,这时却全都将眉皱到了一起,面色大变,主子对小主子根本没有手下留情,这每一鞭,鞭上的倒钩半寸长,都刺入肉里,鞭子离身时,倒钩都带出了一丝丝人肉,只是因为这鞭子温度高,肉都被烧熟了,竟也没有一滴血流出。
王朝大声的数着:“一,二……八,九,十……三十三……每一鞭不重复位置,很快云淮的前胸,密密麻麻爬满了如蜈蚣般的长鞭焦肉伤疤。
最早的那一条已经泛红,肿了起来,随之一大片。
这时的云淮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之前的鞭伤是麻,但现在是疼,刺刺的疼,发胀的疼,如同有千百万根针,此起彼伏的扎入又拔出,带着温度,烫感,如被滚油淋身般疼痛难奈。
“呃啊……呃嗯……呃……”云淮的眼睛开始无神,牙咬得嘣嘣响,口中渗出一连串疼痛呻吟声。
“够了!主子,再打下去,淮儿要死了,这不是普通鞭子,是离火鞭啊!”王朝用内力挡住了第四十三鞭,将鞭子逼停在半空。
“主子,鞭下留人吧!”施华,宁安等人,全跪下,向苏沫求情。
“主子,饶少主子吧!”围观的众人,包括值勤的人,全都跪了一地。
“王叔,无规矩不成方圆,对者赏,错者罚,让开。”苏沫的眼中掉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抬起另一只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将王朝推开,持鞭的手,快如闪电。
“啪啪啪……”八鞭连着来,不到一个呼吸。
“停,停,五十,五十到了啊!”王朝大叫起来,急得直跺脚,直接以身挡在云淮的身前。
施华,宁安等人,都跑到云淮被绑的柱子边,去解开他的绑绳。
云淮的头,无力的垂下,满脸是汗,又拼命的想要抬起,可是,抬了一半,又无力的垂下,垂下时眼睛,他看见有好多个父亲在自己面前转圈,看见父亲眼中的泪珠,父亲他哭了,为自己哭了,最终无论他如何努力,终究敌不过黑暗来袭,闭上了眼,头重重的向垂一边。
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下,将云淮从柱子上解下。
宁安将云淮抱在身上。
“淮儿……唉……”王朝紧张的伸手,在云淮的后背,狂注入内力,原本还大汗淋漓的云淮,随着真气的注入,云淮的汗变少了,但口中的呻吟声细细的却不断溢出。
让听者都为之落泪。
毛竹拿过苏沫解下的一件白色披风,盖在云淮的身上。
宁安抱着云淮就往回小跑。
苏沫将手中的离火鞭丢在地上,另一只手一扫,一半真气,将还在燃烧的离火鞭包围,不一会,离火鞭的火熄灭了。
其他人都跟在宁安身后,苏沫由毛竹推着也跟上。
留下看守刑堂的人,去收拾后手。
到了主院的西边主房,仆人们早已经将医药箱备好。
分殿的几名大夫也全到齐。
“快,古大夫你们快来为小主子治伤”宁安轻手轻脚的将云淮放在床上。
“是”几大夫马上围了上前。
但无意识的云淮,因为疼痛,而手脚不听话的乱动,影响大夫的诊脉。
宁安只好与墨进两人,按住云淮,让几名大夫给云淮看伤。
“这,离火鞭伤,入肉半寸,这……”一名中年的大夫叫于诰,他望向古大夫,不知该如何治。
“这么重?小主子的伤口面积这么大,可能要分成四次切合术才行。咦……还好,还好,火毒正在慢慢消融。”稍年老的古松大夫刚开始叹气,后再号一次脉后,又点点头说。
离火鞭,除了其伤严重外,还有,便是这入肉的火毒,火毒一入肉,会引发高热不退,除非有天生与之相克的冰莲才能解。
但冰莲难寻,一般还没寻到,人就烧没了,还好,小主子体内仍火毒正在被解,那就容易多了。
这时,苏沫被毛竹推了进来。
“拜见主子”几名大夫向苏沫行礼。
“古叔,你们为我打下手,这切合术,本座亲自来。”苏沫说完,拿下白虎玉面系于腰间,一揭,将一张人皮面面具拿下,放入怀里,露出了那张绝色的容颜。
“是,主子”古大夫退开,留下一个主位置给苏沫。
苏沫站起身,走到了云淮的床边,弯腰,接过古大夫递过来的烈酒,先清洗云淮身上的伤。
这烈酒洗伤口,效果虽好,就是非常的疼,云淮虽然人昏迷不醒,但还是有反应,疼痛让他的呻吟声变大。
苏沫将云淮的伤清洗一遍后,接过已经在火烤过的术刀,硬起心肠,将那一块块的焦肉,清割掉。
焦肉一除,那血,像泉水般直冒。
苏沫双手,抓起十支银针,十指连弹,十针稳稳的扎中了云淮的孔最穴,隐白穴,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