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方蓝田县已近在咫尺,我们是否应寻一位郎中,为秦将军疗治伤口?”暴雨如注,一行人奋力向前,向着蓝田县的方向疾行。
程咬金提议道:“陛下,这雨势愈发凶猛,今日恐难赶回长安,不如在蓝田县暂且避雨,再寻郎中为二哥治疗伤势。”
李世民点了点头,赞同道:“知节此言甚合我意,叔宝,你的伤势不能拖延。”
秦叔宝却摆摆手,强忍痛楚道:“陛下,臣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切勿为臣忧虑。”
原来,颉利退兵后,李世民率领程咬金与秦琼等人追击至边境,归来途中却遭遇了建成余孽的伏击,秦琼为护驾李世民,不幸负伤。
李世民坚决道:“叔宝,休要再言,若非为了救朕,你怎会遭此无妄之灾?”
秦琼感动之余,仍坚持道:“此乃臣之本分,陛下无需挂怀。”
一行人进入蓝田县城,经过一番打听,来到了凌游家的济世堂。
程咬金见状,急切地对凌游道:“孩子,速去请你家大人出来,某这兄长受了伤,急需治疗。”
凌游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凌长卿从内堂走出,看到秦琼的伤势,不禁眉头紧锁。
他叹息道:“诸位,这位患者的伤口已被雨水浸泡,且有发热迹象,凌某医术有限,不能保证能够完全治愈。”
程咬金闻言大怒,上前揪住凌长卿的衣领:“你若治不好俺二哥,某便拆了你这医馆!”
李世民连忙制止:“知节,休得无礼!凌大夫,你只管尽心施治便是。”
凌游在一旁观察,心中暗暗思量,这位被喊知节,莫非便是那混世魔王程咬金?伤者既是他的二哥,定是秦琼无疑,而另一位,能劝阻程咬金,想必便是李世民了。
想到此处,凌游悄然退回后院,取出冬青制作的青霉素。
他走到凌长卿身边,轻声道:“阿耶,我来帮您吧!”说着,便在秦琼身上悄悄做了青霉素皮试。
见无过敏反应,凌游趁凌长卿配药之际,用系统商城兑换的注射器为秦琼注射了青霉素。
完成这一切后,凌游长舒一口气,心中有了底。剩下的治疗,有他父亲的医术在,定能无虞。
随后,凌游步伐沉稳地端着两杯热气袅袅的香茶步入前厅。
他轻轻地将其中一杯放在李世民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尊敬:“请,喝杯茶以解疲惫,驱驱寒。”
程咬金见状,心中一动,刚想伸手去接另一杯茶,没想到凌游却已先他一步,将那杯茶独自端起,轻轻吹散了上面的热气,然后悠然地啜饮起来。
程咬金不禁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瞪了凌游一眼,假装嗔怒道:“你这小子,真是记仇。某不过是因担忧兄长的伤势,一时情急,冒犯了令尊,你便如此对待客人吗?”
凌游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客人自然有好客与恶客之分,小子我虽不记仇,但亦不欢迎那些失了礼数的恶客。”
李世民在旁看着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打趣道:“知节啊,你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了?和一个稚子较真,岂不是失了你的大将风度?”
程咬金被李世民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嘟囔道:“这娃子嘴皮子倒是利索,某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凌长卿从内堂缓缓走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世民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凌大夫,我那护卫伤势如何了?”
凌长卿微微颔首,沉声道:“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伤势颇重,需要静养。明日若能醒来,便无大碍了。”
李世民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就好,有劳凌大夫了。”
凌长卿摆了摆手,淡淡道:“此乃医者本分,无需言谢。”
时值饭点,凌长卿望着李世民二人,微笑道:“二位远道而来,想必还未曾用饭吧?若不嫌弃寒舍简陋,便与我们一同用些家常便饭?”
李世民闻言,拱手道:“凌大夫盛情难却,那便打扰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家常便饭,二位不必客气。”凌长卿笑着回应,引着二人来到饭厅。
进入饭厅,眼前一桌子的菜肴便让李世民与程咬金眼前一亮,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便是凌大夫所说的家常便饭?”程咬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凌长卿轻轻点头,解释道:“没错,这些菜肴都是家中自产的,蔬菜来自菜园,家禽也是自家饲养的。虽无山珍海味,但胜在新鲜。”
李世民闻言,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身为皇帝,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由于渭水之盟、府库空虚,整个皇宫都过得十分节俭。皇后甚至带头只吃汤饼,不吃肉食,衣物也鲜少添置新的。而眼前这桌看似普通的家常便饭,却比他平日所食要丰盛得多。
“二位不必客气,请尽情享用。”凌长卿说着,为二人盛了满满一碗饭。
李世民与程咬金也不再拘谨,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李世民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后惊讶道:“这是牛肉!”
听到此问,凌游脑海中顿时闪过关于大唐禁止杀牛的律令,他轻咳一声,带着几分机智地解释道:“这牛啊,实非我等所杀,乃是自家庄子里的牛儿,一时想不开,自行了断了。为了避免这牛肉白白浪费,只好含泪将其烹饪,以供享用。”
程咬金一听,心中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不是自己常用的托词吗?没想到今日在这位小郎君口中听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世民则是微微一笑,并未深究此事,甚至觉得凌游的解释颇为有趣。他继续品尝着桌上的牛肉,只觉得口感鲜美,赞不绝口。
饭后,凌长卿忙着去照顾受伤的秦琼,而凌游则留下来陪着李世民和程咬金。
他假装不知情地询问:“不知二位客人尊姓大名?来蓝田有何贵干?”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一笑,说道:“小郎君不必客气,我乃一介行商,姓李,你喊我李伯伯即可,这是我的护卫,老程。我们本是来长安做些买卖的,不料途中遭遇匪徒,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凌游唇角轻扬,露出了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仿佛对于李世民会隐瞒身份一事,早已了然于胸,丝毫不感意外。
凌游望向李世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关切,“近段时间,世道纷乱,李伯伯的生意想必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吧?”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长辈的关心。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又化为温和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生意确实不如以往。不过,如今突厥已退,边境安宁,相信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凌游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继续拍起李世民马屁道:“当今陛下雄才伟略。小子相信,离盛世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