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舌悄然返回大安宫,面色凝重,对凌游轻声道:“凌爵爷,陛下有旨,请您即刻前往太极殿觐见。”
李承乾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问道:“父皇召见凌游,所为何事?”
无舌恭敬地回答:“回太子殿下,乃是关于土豆之事,陛下欲详加询问。”
李渊深知李世民的性格,若问清原由,断不会轻易放自己出宫,因此他只是微微颔首,未再多言。
凌游转向李渊,行礼道:“太上皇,陛下召见,臣需即刻前往,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李渊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李承乾见状,心中一动,道:“皇祖父,孙儿也想一同前往,就让青雀在此陪伴您吧。”
“嗯,知道了。”李渊淡淡应了一句,显然对此并无太大兴趣。
凌游与李承乾并肩步入太极殿,二人依礼行礼:“儿臣\/臣拜见父皇\/陛下!”
李世民挥手免礼,目光直视凌游,问道:“凌游,你所言土豆之高产,果真有那般神奇?”
凌游自信满满地回答:“回陛下,臣估算之下,其产量至少可达两千斤之数。”
话音未落,一旁便有大臣嗤之以鼻:“哼!夸大其词,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闻有粮食能产上千斤者。”
凌游面不改色,反问道:“敢问大人,您可曾知晓林邑之地,粮食一年两熟之奇事?”
“那自然是不知。”大臣答道。
“既如此,您又何以断定土豆产量不能上千斤呢?无知者无畏,还望大人慎言。”凌游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大臣一时语塞,面色涨红,怒斥道:“竖子无礼!”
李世民见状,出言制止:“王爱卿,退下吧。土豆产量究竟如何,待收获之时自有分晓。”
程咬金在一旁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这土豆尚未出土,便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质疑,分明是对凌小子有成见。”
杜如晦则提出更为实际的建议:“陛下,臣以为,不若我等亲自前往凌家庄,亲眼见证土豆之丰收,以辨真伪。”
众臣纷纷附和,李世民点头应允:“好,那便依杜卿所言。凌游,若土豆产量真如你所言,朕必重重有赏!”
凌游谦逊一笑:“陛下厚爱,臣心领之。然臣尚年幼,且区区土豆,不足挂齿,赏赐之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世民闻言,笑道:“你小子倒是淡泊名利,却不知粮食之重,关乎国计民生。不过,既是你所求,朕便记在心里。”
程咬金性急,催促道:“陛下,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俺这肚子里的馋虫都快等不及了!”
李世民闻言大笑,随即吩咐李承乾:“承乾,你去接你皇祖父,咱们一同前往凌家庄。”
李承乾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接来了李渊。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凌家庄而去。
抵达凌家庄后,李世民急不可耐地对凌游道:“快,带我们去那片土豆田。”
李泰见状,主动请缨:“父皇,儿臣知道路,儿臣领路。”
李世民点头应允,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土豆田边。望着满地的枝蔓,众人不禁面露疑惑。
一位世家出身的大臣嘲讽道:“凌县子,这便是你所说的土豆?怎只见枝叶,不见果实?”
程咬金闻言,哈哈大笑:“卢御史,你这是读书读傻了吧?凌游都说了是土豆,自然是在土里埋着呢!”
凌游微微一笑,解释道:“程伯伯所言极是,这土豆正是藏于土中。”
话音未落,李泰已迫不及待地跳入田中,开始挖掘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拳头大小的土豆便呈现在众人眼前,证明了凌游所言非虚。
冬青见状,正欲迈步相助,却被凌游轻拉衣襟,低语相阻:“你这小子,怎的如此没有眼力见?没瞧见陛下与群臣正兴致勃勃啊,区区一亩土豆,还轮的到你动手?安心等着准备午膳便是。”凌游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与告诫。
果不其然,李世民见李泰于一株土豆旁便收获颇丰,不禁龙颜大悦,亲自步入田间,挽袖掘土。
李渊亦不甘示弱,挣脱了无舌的搀扶,加入这场别开生面的农耕之乐。
见李渊与李世民都亲自上了,群臣岂敢怠慢,纷纷效仿,不多时,凌游种的这一亩土豆便尽数现于众人眼前。
房玄龄与杜如晦随即上前,一番称量之后,杜如晦激动地宣布:“陛下,此亩土豆,竟达三千二百斤之巨!”声音中满是惊叹。
“三千二百斤……”李世民闻言,笑容更甚,满目皆是喜色,望着那一筐筐沉甸甸的土豆,心中满是欣慰与期待。
李泰适时进言:“父皇,此乃首批试种,待来年以此为种,广植天下,我大唐或将永绝饥荒之虞。”言辞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李世民闻言,目光转向李泰,满是赞许:“青雀,你亲自督种,功不可没。”转而又望向凌游,赞许道:“凌游,你亦是功不可没,朕甚感欣慰。”
李渊亦感慨道:“此土豆,真乃天赐祥瑞,朕心甚慰。二郎,万不可薄待了青雀与凌游。”
李世民恭敬应承:“父皇放心,儿臣都记着呢。”
言罢,李渊又向凌游询问起土豆的食用之法,凌游笑答:“太上皇,土豆需烹煮方宜食用,请随我回府,共品佳肴。”
一行人随即返回凌游小院,凌游匆匆入厨,一番忙碌后,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土豆佳肴被端上了桌——细腻的土豆泥拌面、爽脆的炒土豆丝、香气四溢的土豆炖肉……无不令人垂涎欲滴。
李渊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连连点头。李世民见状,笑对群臣道:“诸位爱卿,忙了一大早都饿了,快快动筷吧!”
群臣闻言,纷纷动筷,边吃边赞,席上洋溢着欢乐与满足的氛围。
餐后,李世民意犹未尽,却已饱腹难容,他看向凌游与李泰,语气坚定:“此土豆,务必广而推之。其产量之高,口味之美,足以成为我大唐百姓之福。青雀,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自明年起,先从长安及周边受灾之地开始推广。”
“儿臣领旨!”李泰拱手领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