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城南施粥处,人声鼎沸。
天边微微透出的朝霞映照在长长的队伍上,城中的乞丐们早已在此排队,他们或老或少,或男或女,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神色,等待着分发食物。
茯苓带着几个家丁,忙得不可开交。
她身着素白的衣裙,袖口轻轻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手持长勺,从热腾腾的大锅中舀出香浓的粥,小心翼翼地倒入每个人的碗中。
“谢谢姑娘,这粥真香啊!”一个老者感慨地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是啊,多亏了永乐公主,我们才能吃上这口热饭。”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
茯苓微笑着回应大家,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明亮,茯苓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满足。
与此同时,凌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游正在书房中监督小豆豆练字,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
小豆豆则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握着毛笔的小手都在微微颤抖。
“哥哥,豆豆都练了一上午了,手都痛了,可以休息了么?”小豆豆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问道,她的眼中满是乞求。
凌游看着桌上小豆豆写的字,虽然笔画还有些稚嫩,但已经初具雏形。
他点了点头道:“好,那就休息吧!”
小豆豆闻言顿时欢呼起来:“耶!哥哥真好!”她高兴得一蹦一跳地出了书房。
凌游则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前往父母的院子。
他向凌夫人行礼过后,便说道:“娘,孩儿进宫一趟,午饭就不在家吃了。”
凌夫人闻言叮嘱道:“好,去吧。记得给陛下他们带些礼物。”
“知道了,娘您就放心吧!”凌游说完便转身出门,前往皇宫。
凌游刚进宫门,便想直接去勤政殿找李世民,但凑巧的是,他在路上遇到了李承乾。
“凌游,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李承乾叫住他问道。
“见过太子殿下。”凌游行礼过后回答道,“臣想去勤政殿找陛下。”
“哦?你找父皇有什么事?”李承乾好奇地问道。
“是关于辞去虎牙统领一职的事情。”凌游如实说道。
李承乾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辞官?你小子又撂挑子想干嘛?再说了父皇自打母后有身孕以后都在立政殿办公,正好我也要去给母后请安,咱们刚好同路!”
凌游点了点头,便和李承乾一同前往立政殿。
他们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立政殿前,凌游让李承乾先行进去通报一声,自己则在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李承乾便走出来对凌游说道:“父皇让你进去。”
凌游闻言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走进立政殿。
他行礼过后便对着李世民道:“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了辞去虎牙统领一职。”
李世民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你小子又撂挑子想干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
凌游深吸一口气,行礼说道:“陛下容臣细禀。如今陛下有对辽东动兵的想法,但是吐蕃又不得不防。所以臣打算亲自前往吐谷浑那边将咱们上次商议的谋划实施一番。这样一来即使吐蕃真的出兵咱们也能有所应对。”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李世民沉默须臾,悠悠然开口道:“朕深知你的心思,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朕就应允你一回,不过你须得自行举荐一个能够统御虎牙的将领。”
“程处默他们难道不行么?”凌游问道。
“他们并不适宜,日后他们定然要逐步从虎牙中调离,故而你另觅一个吧。”李世民道。
忽然,凌游脑海中如同闪电般划过一道人影,那熟悉的面孔,正是曾经被自己出其不意、横插一杠,从而抢走了活捉颉利可汗这一莫大功劳的苏定方!
凌游心中微微一动,苏定方的才能与胆识,他向来是极为佩服的。
此刻,他深信苏定方将是担此重任虎牙统领的不二人选。
凌游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人选,可担此重任。”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苏定方的信任。
李世民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凌游的眼睛,仿佛在等待他的下文。
凌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此人便是苏定方将军。他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定能不负众望。”
李世民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对苏定方的能力,自然是心知肚明,此刻听到凌游的推荐,更是对苏定方多了几分期待。
凌游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建议已经被采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李世民眉头微挑,好奇地问道:“哦?你有何请求,但说无妨。”他的声音温和而威严。
凌游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臣希望陛下能准许臣到时候带领一小队虎牙,一同前往吐谷浑。”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李世民听了凌游的话,沉思了片刻。
他深知此行风险重重,但看到凌游那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朕准了。但你需记住,此行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冒进。”
凌游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抱拳领命:“谢陛下!臣定当不辱使命!”他的声音充满了激动与感激。
然而,凌游说完事情后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李世民好奇地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小子事情不是已经说完了么?怎么还呆在这里干嘛?难道等着朕给你管饭啊?”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
凌游闻言厚着脸皮笑道:“多谢陛下赐宴!臣正有此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狡黠与得意,仿佛已经料到了李世民的反应。
李世民被凌游这不要脸的行为气得哭笑不得,他指了指凌游说道:“嘿,你这臭小子,和朕玩这一手是吧!朕可告诉你,这顿饭可没那么容易吃!”
他的话音未落,长孙皇后刚好从外边走了进来。
“陛下,既然已至晌午,那便让凌游吃完午膳在回去吧!”长孙皇后轻声说道。
“多谢娘娘!娘娘凤体可有恙?”凌游关切地问道。
“一切安好,只是近来颇为嗜睡!”长孙皇后答道。
“那就好,娘娘怀有身孕,嗜睡实属正常!”凌游回应道。
“哼,就知道你这小子此时进宫,就是为了蹭饭!”李世民嗔怪道。
“嘿嘿,陛下此言差矣,难道微臣在准岳父这里,连顿饭都混不上么?”凌游反问道。
李世民并未理睬凌游,只是吩咐王德前去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