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众人纷纷赶来,看到女子凄惨的死状,无不震惊。
魏容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尸体,他基本可以断定,死者被强暴后,又遭到虐杀,身上有很多牙齿撕咬的痕迹,可见凶手之狠毒变态。
他在屋中仔细地观察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这才离开现场,回到长廊。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里,法缘,戒空,王寅等等,气氛紧张不安。
法缘和尚显得十分的心烦意乱,
“阿弥陀佛,方公子,你可检查出什么线索么?”
魏容叹了口气,“目前只能看出,死者被奸杀,并且还是虐杀,至于其他的线索,暂时还没有找到。”
“对了,事发时,你们都在哪里?”
戒空急忙上前,“小僧刚才一一问了,案发时,留在禅房的,只有死者隔壁的两个女子,钱姑娘和敏儿姑娘,以及周先生。”
魏容皱了皱眉,“戌时三刻过后,我跟法缘大师在禅房中交谈时,突然听到女子的惨叫声,只可惜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让珠儿姑娘惨死。”
“我想说的是,我离珠儿姑娘的禅房,如此之远,都听到了惨叫声,难道钱姑娘,敏儿姑娘以及周先生,都没有听到叫声么?”
钱氏站了出来,扶着额头,迷迷糊糊的样子,“公子有所不知,奴家饭后,感觉特别困,就睡了过去,直到刚才,才被戒空大师喊醒,其他什么都没听到。”
死去的珠儿,是辽女敏儿的侍女,发生了这种事,敏儿十分愤怒,气得身躯微微有些颤抖,
留意到魏容的目光,她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跟钱姑娘一样,也是睡着了, 什么都没听到。”
死者隔壁两个人居然同时睡着?
魏容顿时想到了什么,急忙快步,来到钱氏的房间,仔细检查起窗户来,
果不其然,他在钱氏房间的窗户上,发现有一处窗纸,被人戳出个小洞来,而后他又去敏儿房间,也发现了窗纸上的小洞。
这下答案呼之欲出了,
显然,凶手事先用迷香,把钱氏和敏儿,都迷晕了过去,然后才开始残害被害人。
魏容望向那姓周的书生,“周先生,你……”
没等他说完,周书生便揉了揉脑袋,歉意地开口,
“方公子,实不相瞒,晚饭时,我喝了不少酒,回屋就睡着了,这一点,我想斋堂中,很多人都能给我作证。”
王寅点了点头,“不错,当时他就坐在我前面不远处,我亲眼看他喝了一壶酒。”
敏儿也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他吃完饭后,好像喝醉了,走路都有点不稳。”
魏容想了想,转身望向那长相凶恶的中年人,以及王寅。
“案发时,两位身在何处?”
中年人冷哼一声,“吃完晚饭后,我便去了佛堂,一直在那里待着。”
魏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身后的硕大葫芦,
“阁下贵姓?你在佛堂,可看见其他人?”
中年人摇了摇头,“在下姓寇名文,当时佛堂中,只有我一人。”
魏容想了想,又望向王寅,
王寅温文尔雅地一笑,“方公子,当时我在藏书阁,很巧合的事,那位小和尚也在那里,他可以为我作证。”
小沙弥站了出来,“阿弥陀佛,不是小僧信不过王施主,实在是方丈有吩咐,让小僧看守好藏书阁的经书。”
魏容点了点头,
心中大概有了头绪,
首先排除自己,杨志,法缘,戒空的嫌疑,案发时,他们四人正在禅房里。
然后可以排除钱氏和敏儿,这两人都是女子,
王寅和小沙弥也可以排除,
这样剩下的,就是那个姓寇的,还有周书生,他很有可能在装醉。
似乎是这个长相凶恶的,姓寇的中年人,嫌疑最大。
不,不对!
魏容突然想起一人,环顾左右,却没有发现此人踪影,
急忙开口询问,
“有谁看到慧智大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出声,
魏容想起,似乎吃晚饭时,就没有看到慧智。
再度询问,
果不其然,谁都没看到慧智出来吃晚饭。
法缘的脸色很难看,
戒空更是不顾出家人风度,破口大骂,
“肯定是慧智那个贼人,恨方丈逐他出山门,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行径!”
魏容问法缘,
“方丈,冒昧地问一句,凶手,能不能是外院的那些和尚们?”
法缘果断摇头,“每日晚饭后,老衲都会把内院通往前院的院门,给锁上,今日也不例外。”
“钥匙老衲就带在身上。”
魏容微微颔首,这么说来,凶手只能是住在内院的这些人中的某位。
目前来看,唯一有作案时间的,也就是寇姓中年人,周书生和慧智和尚了。
吩咐道,“人命关天,还请大师速速派人下山,禀报官府。”
法缘脸上露出苦笑,“老衲刚刚接到的消息,由于暴雨,山洪暴发,下山的路,已经断了。”
啊?
魏容吃了一惊,暗想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暂时无法求助官府,那只能靠自己力量先把凶手抓住再说。
“阿弥陀佛,”法缘念了声佛号,对魏容双掌合十,“方公子,案发时你并不在现场,可以排除凶手的嫌疑,
如今下山道路断绝,无法报官,老衲想请公子,暂时承担起找出凶手的责任,还请公子不要推脱。”
“这……,也好。”魏容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
这时戒空说道:“慧智可能躲去了后山,公子可带人去后山搜索。”
后山?
魏容微微一怔,
法缘和尚摇了摇头,“后山多是悬崖峭壁,极易失足,毒蛇众多,如今雨后路滑,又是夜晚,视线不明,此事,明日再说罢。”
戒空一脸着急,“可是方丈,若留着这个祸害不管,万一他又趁着夜色,进来杀人呢?”
法缘和尚听了,脸色为难,一时没能说什么。
这时凶恶中年人却喊了起来,“戒空大师说的对,不找到这个疯子,今晚谁敢睡觉?就不怕他又来杀人?
我寇文肯定不敢睡!”
听闻此言,辽女敏儿,也不禁害怕起来,“都说大宋是礼仪之邦,怎么你们这里这么危险?
我告诉你们,珠儿死了,我回去肯定要向父……,公主禀报!”
这辽女居然还认识辽国公主?
众人一时间,大感头疼。
就在众人人心惶惶之时,却见魏容摇了摇头,
“诸位勿忧,想防住这个疯子,其实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