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陈烟日记8】
作者:晚晚生凉   万宁是条狗最新章节     
    一大早,还在睡梦之中,一个电话叮铃乱响把我吵醒了。
    “陈先生,您好,我是顺丰快递。您有一个急件,需要您亲自签收。”
    我茫然地靠在床头灯下。
    “什么快件?这么一大早的。可我现在不在家,不方便签收。”我握着手机,头依然痛着。
    “您在天鹅宾馆对吧!我现在就在天鹅宾馆一楼大堂等您。”快递员着急忙慌地道,“麻烦您快点下来吧!前台小姐也不让我上去啊!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快件!”
    我匆匆穿起衣服,出了门,按电梯下行。
    等电梯的时候,看着电梯按钮上的亮光,我脑中灵光忽闪。
    快递小哥如何知道我现在就在天鹅宾馆?
    出了电梯,我直奔大堂。
    “陈先生对吧!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身穿红色制服的快递小哥递过一只信封,我接过看了看。掂量着,很轻。
    “是什么东西?”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天鹅宾馆的地址。
    拆开一看,一支银色的发簪静静地躺在里面,还有一张打印的纸条,上面有一个地址。
    阿宁的发簪。为什么会寄给我?
    “谁寄的?这快递是谁给你的?”
    我急得额头冒汗,揪住那快递的衣襟。
    “先生,我不知道啊!昨晚上才收的,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到公园雕像下取了东西,然后让我今早直接送到这个地址来。”
    快递小哥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我……我还要上班,我先撤了。”
    小哥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
    “东西你收到了?人在我手上,按我说的做,我保她平安无虞。一,不许报警,二,把画送到这个地址。”
    我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电话,接着手机收到一段视频。
    是阿宁!
    阿宁被人绑架了!
    没声音,像在地下室,防空洞?
    她披头散发地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嘴唇。
    上学的时候晚自习,她会悄悄地跟我打唇语。
    她说,“混蛋,你别以为你一个破酒窖能关住我!”
    她在酒窖里。
    我看着那个地址,仙居南路8号,是一座天主教堂。
    他要我把画送到这个地址。
    什么画?我毫无头绪。
    王八蛋!
    我借了前台电话,拨打万宁的电话。
    关机了。
    我浑身冰冷地瘫坐在前台座椅上,到底是谁?要什么画?
    我一头雾水,满心烦躁。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您是否要报警?”
    前台小姐一脸惊惶地看着我。
    “是我朋友,她可能被人绑架了。fuckyou!”
    我气得直爆粗口!
    给monica打电话。
    “万宁被人绑架了。叫我拿什么画换她。”
    “谁会吃了没事绑她?”
    那女人幽幽地道。
    “问你要画?你能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画?”
    “我只问你,那人为何知道我在天鹅宾馆?”
    我恨不得把那快递封扔在她脸上。
    宾馆房间是她订的,如果不是她把我的行迹透露给别人,那她和那绑匪就是一伙的!
    “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呀?我怎么知道?我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宾馆,我也没离开过你的视线,你别什么都赖在我身上!好歹咱们也是……”
    我挂掉她的电话,狂奔到路边,拦了辆车,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司机很浓重的花城口音,我系好安全带。
    “师傅您知道这附近哪有比较知名的酒窖,类似防空洞那种。
    用防空洞做酒窖的,我还真知道有一个地方,去年我送一个客人去过,离这里有点远,要去的吗?”
    “去去去!现在就去,麻烦您快些!”
    我手里攥着那支簪子,心急如焚。
    阿宁!阿宁!你可要好好的!
    出租车飞驰而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停在一片空阔的空地。
    “师傅,这里哪有什么防空洞?”
    “就在前面啊,前面那棵大树下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我付了车费,下了车。
    “师傅,麻烦您等我一会儿。我还搭您的车返程。”
    司机把车停靠在一边,我往那棵大榕树走过去。榕树下果然有一个入口。
    我慢慢地走了进去,一个悠长的通道,以前大概是防空洞,已废置多年。
    “阿宁!阿宁!”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路前行。
    “阿宁,你在哪儿?”
    通道阴凉,我脚下磕绊着,撞到一扇门上。
    “阿宁!你在里面吗?”
    我狠狠地拍着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绝望透顶地靠在门上。
    阿宁!你到底在哪?
    一阵轻微的敲击声陡然响起。门内居然有回应了。
    阿宁!
    我重重地拍着门!
    “陈……烟……”
    一阵微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是阿宁!
    门上有锁,我找了块大石头死命地捶着那把锁!锁扣蹦跳飞出去,我撞门而入。一股凛然的寒意迎面扑来。
    “阿宁!”
    那女孩衣裙单薄地靠在墙壁上,一张脸冻得又青又紫,浑身冰冷彻骨。
    “阿宁!”
    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陈烟。”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像一棵蔫了的咸菜。
    “你怎么才来?”
    我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等等。”
    她一把攥住我的腰。
    “那酒,拿两瓶。”
    “哈!你大爷的!都快冻成冰鲜了,还记挂着人家的酒。”
    我折回去顺了两瓶酒,抱着她大步流星蹿出那阴冷的酒窖。
    我抱着她上了车,她的脸色依然难看至死。
    “万宁!”
    我拍拍她的脸,她毫无反应。
    “万宁!万宁!”
    师傅,你能不能开快点,到最近的医院去 。
    司机应了声好,将车开到要飞出去。
    “万宁,你可别睡着了。万宁!万宁!”
    我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脸,在崩溃的边缘,如坠深渊!
    好在司机及时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说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依然昏睡的万宁。她的脸色好了很多,静静地睡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