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物归原主是没用的,毕竟这个东西已经放在虞家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也给虞家正常的生活造成了困扰。
晚上六点,柳乐人净完手,然后在虞家的花园里打了一会儿坐,排除心中的杂念,随后他将朱砂粉按照特定的比例调好,用毛笔在黄表纸写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最后一笔落成,他嘴里念念有词:心如明镜,神凝意聚,镇!
没一会儿,他画了好几张符。
随后他将符纸递给虞扬川,“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贴一张,剩下的一张贴在老爷子的房间门口,三天之后撕掉,然后在这个位置拜谢焚烧,可自行准备一些贡品。”
虞扬川接过符纸,亲自去处理去了。
片刻之后,他回来将一张支票递给柳乐人。
“你的报酬,可以随便写。”
柳乐人没接,“用不着,给我500块就够了。”
“……”
虞扬川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
他以为是对方不好意思要,继续说道:“你可以先收着,等哪天要用,就写个数字去银行取。”
“500块钱足够了,你要是觉得自己钱多没地方花,不如去做点善事,积福方能延年益寿,也算是给这个家做点好事。”
“……”
怎么有种被小孩子教育的感觉,虞扬川想,但是意外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他收起支票,朝一旁的虞温说道:“这是你惹出来的,钱你来给。”
“切,不就500块钱……”他从钱包抽出一沓钱递给柳乐人,“不用数了,多了的就当我送给你的,小爷也不差这点钱。”
“我跟你不熟,不需要你送我钱,”柳乐人数了五张装进自己的口袋,剩下的放在桌子上。
随后看向虞扬川,“我要回去了。”
“行,我送你。”
虞温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的大哥,从没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过,而且还要亲自送人回去。
平常跟他说话,都带着三分火气,冷不丁对一个人这么好,绝对有问题。
一根弦猛地从脑袋里断开,他张了张嘴,眼神呆滞的站在原地。
路上,柳乐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感觉有一道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直到车子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虞少爷,有话就直说。”
虞扬川点了一支烟,然后把手搭着车窗,“我现在倒不希望老三能把东西还回去了。”
柳乐人皱了皱眉毛,“如果不还回去,你可知道后果?”
“不是有你在吗?”
“我不是神仙。”
虞扬川低低的笑了一声,“如果你来虞家,肯定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话题又被提起来,他忍不住呛了一句,“虞少爷这么热衷于邀请别人去你家吗?”
“我只邀请过你。”
柳乐人心里陡然涌起一抹怪异的心思,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是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且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有一点点的……炙热。
这完全不像是两个男生之间的眼神。
“你……你是不是那里有什么问题?”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虞扬川嘴角抽搐了一下,神色来回变换,让人琢磨不透。
他扭过头看着前面的路况,慢条斯理将剩下的烟抽完。
直到最后一口烟圈随着车子的启动,飘散至窗外,他才缓缓的说道:“或许我还不该跟你说这个。”
柳乐人更迷茫了,“哪个?”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吃点东西吧。”
柳乐人直觉跟这个人在一起没什么好事,便拒绝了,“不了,直接送我回苏家吧,我不习惯在外面吃饭。”
虞扬川轻笑道:“你不用着急跟我划清界限,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虞少爷应该不缺朋友,而且,我一无是处,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今天你不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柳乐人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你给了报酬,也不算帮忙。”
听着对方疏离的语气,虞扬川知道对方对自己还有防备,毕竟他一开始接近对方,确实说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而且,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人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并不是苏家少爷的小情人,不然也不会连他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
要是真想更进一步,必须卸下对方心里的防备。
所以, 他不着急。
一个星期之后,柳乐人接到了虞扬川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虞老爷子已经恢复正常了,而家里也没有异响。
“东西还回去了吗?”柳乐人问道。
没想到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还回去了,只是付出了一点代价。”
想得到的,谁家丢了这样的东西,都不会坦然接受对方的物归原主。
何况,这个东西的主人正在心焦火燎的找。
看来,这个“代价”确实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也算是给虞三少爷一个教训了。
柳乐人捏了捏电话线,打算结束电话。
没想到那头继续说道:“你既然会玄学,为什么要待在苏家呢,如果你需要帮忙,我这个电话永远对你有效。”
“啪”的一声,他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算回房间继续看书。
却看见梅海急匆匆的从花园里过来。
等走近之后,梅海朝他指了指楼上,“跟我来。”
纵然心里有些不解,他也只能跟在梅海身后,进了苏时砚的房间。
苏时砚正在拼乐高,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低下头继续。
梅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朝柳乐人问道:“又吵架了?”
“你都说‘又’了,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梅海敲了敲柳乐人的脑袋,“好好说话。”
随后又敲了敲苏时砚的脑袋,“你别拼了,准备说正事呢。”
苏时砚紧皱眉毛,神色不悦的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