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人耽误了两天的课程,有老师的私人指导,再加上自己在医院提前预习,很快就补了回来。
这几天晚上,虞岑和三豆每天晚上都在站台等他。
手里拿着从外面打包回来的栗子或者是干果,他们边吃边聊天,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虞岑不会做饭,一天三顿都是在外面解决。
导致即使家里有人,三豆也没饭吃,一到饭点,就去吴阿姨的家里。
之前柳乐人忙着学习,也就没顾得上这一人一狗的伙食。
这两天不着急赶课程了,就又包了一些饺子和包子。
然后熬了一些海鲜汤,真空储存在冰箱里。
这样,虞岑只要开火煮一下就行。
这天晚上刚回去,柳乐人就将白天虞岑买回来的牛骨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然后将放在砂锅里,炖了一大锅汤,临出锅前,放了一些牛肉片。
然后又做了一个椒盐排骨,加上一份凉拌生菜,凑齐了一顿晚饭。
为了犒劳三豆,柳乐人捞了一大块骨头和牛肉,还有小半份排骨。
三豆埋头呼哧呼哧的一扫而空,将剩下的大骨拖到角落里,打算明天慢慢的啃。
等他坐回餐桌,就看见虞岑捧着汤小口喝着。
“你刚刚不是说你吃过晚饭了吗?”
虞岑满足的笑了笑,“闻着实在是太香了。”
“那你明天买点你喜欢吃的菜,晚上我回来做。”
“那太好了,我想吃海鲜煲。”
“行。”
虞岑戴着手套,一边啃排骨,一边喝着汤,然后还抽空在手机上打字。
没一会儿,抬头问柳乐人,“你是什么属相的?”
“羊。”
“哦?小绵羊。”
虞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才放下手机。
柳乐人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师父说过你身上的煞气过重,正好我在北方待过一段时间,他们有一个族群,专门在全国各地为客死异乡的人起煞,就是帮助他们魂归故里。”
“世代与煞气打交道,却相安无事,我问了才知道他们每次出门都会留一魄在族里,然后用土地三灵的血祭奠,即使离的再远,煞气再重,都能回来。”
“土地三灵?”
虞岑解释道:“就是牛、马、羊。”
“……然后呢,怎么保留那一魄?”
“据说是在楸木上雕刻相应的属相,将那一魄附在上面,放在自家供养。”
柳乐人没听明白,这似乎是两码事,而且死人的煞气和他体内的煞气不一样。
他不禁问道:“你想怎么做?”
“你体内的煞气为阳煞,自然不需要取自己的一魄镇守在一方,但是楸木属阴,如果在刻有你属相的楸木上附上生辰八字,自然能化解你体内的一部分煞气。”
“当然,这只是消煞的一部分,等你有空,可以去附近的道观或者寺庙代发修行,那里神像众多,可以静心静气,引导你体内的煞气。”
柳乐人垂下眼睛,看出任何情绪。
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这样就可以了吗?”
虞岑脱下手套,胳膊交叉放在桌子上,向柳乐人凑近了一些。
“我怎么觉得你的反应不太对,似乎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是觉得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为什么当初我奶奶拿它毫无办法。”
虞岑不知道施玲和梅海是同门,更不知道施玲是玄门山术的一脉。
此刻的表情有些疑惑,“你奶奶?她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见柳乐人不愿意说,虞岑也没追问,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
“其实你对自己还不够了解,你体内的煞气分为三种,分别是形煞,流煞,环煞。”
“幼儿时期,你被形煞影响,所以那些东西会主动找上你,你看不到,但是会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迹。”
“等你过了七岁,转而被流煞影响,他们不会攻击你,但是会攻击你身边的人,像气流一般,在你身边来回盘旋,或残或死。”
“等到成年以后,这些煞气会形成闭环,再次回到你自己的身上,你诸事不顺,慢慢被消磨意志,直到最后,自己了结生命。”
柳乐人有些震惊,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一生。
而且他也终于明白,自己真的就是柳泽口中的扫把星。
虞岑继续说道:“这三煞的出现没有固定时间,但是顺序不会变,所以,没有人能从其中的一环入手。”
“那么现在呢?为什么又可以干预了。”
“或许是你被苏少爷身上的气所影响,中和了一部分煞气,也或许是你去过阴曹地府,阴阳相撞,气相偏离,给你的煞气冲淡了一些,所以,在你的环煞已经出现的时候,打开了一个口子,我们自然可以从中入手。”
虞岑见柳乐人听得入迷,嘴角微扬,“小师弟,现在你明白了吗?”
柳乐人回过神来,说道:“嗯,明白,师兄费心了。”
“不用这么客气,”虞岑抬手看了看时间,“那就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大概是晚上接收了庞大的信息量,柳乐人躺在床上很久都没入眠。
他现在几乎很难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经过虞岑这么一说,他才知道自己小时候总能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除了背部的手掌印,还有贪玩去河里玩的时候,脚后跟的指印。
当然,还经常被梦魇缠身,挣扎着醒不来。
他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难过的还是奶奶,她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将来的下场。
还是义无反顾的悉心照顾自己,甚至在临终之前,想为自己铺一条路。
如果没去云城,选择和李漾离开笼镇,那也是一条路走到黑,甚至还要连累李漾。
现如今,云城不再是他命运的结束,而是命运的开始。
也是他获得新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