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外面热气扑人。
他们下午各自休息了一会儿,等没那么热了,苏时砚提议去连大转转。
梅海不想掺和小年轻的活动,自己出门去附近逛去了。
没办法,柳乐人将追风放进背包,和苏时砚出了门。
连大有好几个门,离出租屋最近的是西门,也是正大门。
它有百年的历史,周围的建筑都挺古朴的。
进去以后,是个四车道的马路,再往里走是教学楼和实训楼。
学校的面积很大,有很多地方,柳乐人甚至都没去过。
他们经过操场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坐在草地上。
旁边正在搭建一个临时舞台。
从别人的口中,才知道音乐社晚上要在这里表演节目。
苏时砚:“看看?”
反正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柳乐人应了下来。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周围的人似有若无的朝他们看来。
自从经历周薇薇那件事,他已经对这样的视线免疫了。
反正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在学校里也没有交集。
没必要因为这些视线,打扰到自己的学习。
但是苏时砚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些人一直看你?”
“不知道。”
苏时砚看他闭口不谈的样子,更加担心了。
他记得自从柳乐人带周薇薇回家之后,他就离开了。
这段时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前一天柳乐人与张鹤的对话中,他听到了周薇薇的名字。
难道和她有关?
他沉默了一瞬,问道:“你在学校过得并不开心,是吗?”
柳乐人心底轻颤了一下,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即使发生了任何事,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扛下来。
但是苏时砚说这句话,像是戳破他心里的伪装。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的从连大毕业。
没想到,他还是会遭遇像笼镇那样的暴力威胁。
他看着前方,装作若无其事神情,淡淡的说了声,“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能顺利毕业就行。”
听到这句话,苏时砚有些惊讶。
似乎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深深的看了柳乐人一眼,“会的,我向你保证。”
“保证?”柳乐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怎么保证?更何况,这跟你也没关系。”
“有关系。”
柳乐人看他,“有什么关系?”
苏时砚知道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因为他还没有获得柳乐人的信任。
如果说出事实,估计追风都会被丢出这个家。
他拐了个弯,“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柳乐人咂摸着这两个字,什么时候,苏时砚终于承认他这个朋友的身份了。
正好节目开始了,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天气由明到暗,操场不少人拿着荧光棒挥舞着。
后来操场上聚拢的人越来越多。
柳乐人和苏时砚想出来也出不来了,只能等到演唱结束。
等到八点多,他们随着人群往外面走。
走到梧桐大道,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周薇薇。
周薇薇并没有受到被拒绝的影响,依旧和柳乐人打着招呼。
在看到旁边的苏时砚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是?”
柳乐人正被昨晚的事弄的心烦,兴致缺缺的说了一句,“我朋友。”
“不是我们学校吧,好像从来没见过。”
柳乐人觉得奇怪,但是一看周薇薇的表情就瞬间明白了。
“不是,也不是连城人。”
“好吧,”周薇薇继续说道:“柳学弟,我刚刚去医院看了张鹤,他说你的蛇咬了他们,有这回事吗?”
“那你有没有问他我的蛇为什么咬他们?”
周薇薇眼底闪过轻微诧色,“为什么?”
“你去问他吧,还有,我不想参与你跟他之间的事,也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如果他要因为你来报复我,我会揭露他的行为。”
“什么报复,什么揭露,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
柳乐人说完,已经错身往外面走。
周薇薇再次拦在了他的面前,“柳学弟,或许是张鹤因为我喜欢你,对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是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的关系。”
“跟我无关,我想我上次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我不会喜欢你。”
“你一次一次的拒绝我,就不在乎我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吗?”
柳乐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周薇薇,“可是你的喜欢,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
直到走出学校,他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苏时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挨着柳乐人的肩膀,说道:“你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她并不简单。”
柳乐人正心烦意乱,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喜欢男生吗?什么时候对女生这么了解了?”
苏时砚表情僵硬,没一会儿,又恢复原状。
“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柳乐人这才想起对方不知道自己昨晚的遭遇,而且也不打算让苏时砚知道。
便压着怒火说了句,“没什么。”
“好了,不生气了。”苏时砚抬手摸了摸柳乐人的头发。
发现手感不错,又摸了几下。
在对方躲开之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揽着他往出租屋走去,“咱们还没吃饭呢,等会儿你做什么给我吃?”
柳乐人被迫撞进苏时砚的怀里,他抬头看了看,对方神色一如既往。
他觉得两个人姿势好像亲密了一些,而且,那只手一直在肩膀上乱动。
他总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随后他动了动肩膀,想挣开对方。
苏时砚侧头看他,“怎么了?”
柳乐人吐出一个字,“热。”
“还好吧,还不到七月份。”
柳乐人看他没有拿开的意思,看着前面的便利店说:“我去买瓶水,你喝什么?”
“我不喝。”
随后苏时砚将柳乐人揽的更紧了,“马上就到家了,回家再喝。”
柳乐人紧抿着嘴唇,任由对方揽着他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