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镇很小,能逛的地方不多。
几乎十几分钟都逛完了。
他沿街看到一个很特殊的店,门口没有任何招牌。
从门缝里看,就是很普通的杂货店。
但是有人出来,却是空手。
他有些纳闷,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
与里面出来的人差点相撞。
对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我想问问这里面是做什么的?”
“哦,杂货铺嘛。”
虞岑眉头紧锁,“不止吧。”
没想到那人将他拉了出来,“你别多管闲事,不然……”
虞岑抓起他的手,狠狠一拧,那人立即哭喊,“疼疼,放手,放手。”
“说吧,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
“蛇,他们在卖蛇。”
虞岑冷冷说道:“卖蛇犯法,你们想被抓吗?”
“哪有人管,再说,这玩意还咬人呢,抓了不是为民除害吗?”
“你不主动招惹它们,它们是不会咬你的。”
“哎呀,得给人一个挣钱的机会,蛇重要还是人重要?”
虞岑知道这里的人已经将捕蛇作为一种职业。
单凭他一个人,是说不听的。
所以他放开了男人,转身回了宾馆。
晋南的口味偏油偏辣,他们勉强吃了一些,就各自洗澡睡觉了。
短短两天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柳乐人根本睡不着。
加上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心里越发的烦躁。
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
从窗帘的缝隙中,能看到很多星星。
好像回到他在笼镇的时候。
笼镇和晋南一样,天空似乎离他们很近。
柳乐人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盯着天空等流星。
每次流星出现,他都是会高兴的许一个愿。
有时候是一个吃的,有时候是希望自己成为学校第一名。
后来的愿望就是离开笼镇。
好像都实现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流星有关。
突然,一颗流星从他的眼前划过,他慌忙坐起来,
却发现脑袋空白,不知道自己想许什么愿。
他又倒回床上,闭着眼睛驱赶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突然,他听到隔壁床上出来虞岑的声音,“乐人,睡不着吗?”
柳乐人“嗯”了声,“师兄,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也没睡着。”
虞岑翻了个身,看向柳乐人。
“发生这么大的事,师兄都没和你好好聊聊,现在你想不想听师兄说话?”
柳乐人顿了顿,“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见到追风以后,会把它带回来吗?”
这个问题,柳乐人想了无数遍,但是一直都没有答案。
“不知道,可是不见到它,我却有些不甘心。”
“既然已经知道苏少爷就是追风,如果你带回来,是不是间接的表示,你选择的是追风,而不是苏少爷?”
“说实话,”柳乐人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对追风是什么感觉,我如此执着想把它救回来,是因为它救了我很多次,也帮了我很多,如果非说一种感情,可能亲情更多一点,如果它不喜欢我身边有人,那我愿意为了它终身不谈感情。”
“而我对苏时砚没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甚至也没想过将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在我知道他们共有同一个意识,那些救我的举动,也是他的想法时,我确实动摇了,现在,我还没办法把他们两个作为同一个人,所以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你。”
虞岑:“我不是想知道你的答案,我只是担心你的状况,毕竟这件事,谁都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
“如果不是这件事,我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被欺骗和玩弄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倒是能理解苏少爷为什么这么做?”耳边传来虞岑的低沉的声音,“且不说你相不相信,而是目前的他在你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
柳乐人屏住呼吸,随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确实,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续命后的苏时砚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想来,可能是在某个节点,他有了追风的记忆,所以对我的态度,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那等见完追风,你可以去找苏少爷问个明白。”
“我正有这个打算。”柳乐人抬起胳膊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不知道到时候,苏时砚还愿不愿意见自己。
虞岑冁然一笑,“我本来还担心,怕你钻牛角尖,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但是感情不是做数学题,足够理智只会让你成为一个做题机器,你所规划的人生,总得允许他出现意外,不是吗?”
柳乐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过了很久,他才说道:“嗯,我明白。”
“那就等明天见到追风再说吧,早点睡,师弟。”
“师兄,晚安。”
互道晚安之后,他们还是过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们打听到那座很高的山叫萨罗山。
镇上有专门去那里的班车。
到了山底才发现,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
他们顺着修建的小路上山,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了一座小庙。
说是小庙,其实人是进不去的。
它类似于神龛,有三米高,供奉着一个蛇的塑像。
而那个蛇的头顶,是和追风一样的白色标志。
小庙所在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平台,能容纳百人。
四个角各砌有一根石柱,与小庙连接的是各种颜色的旗帜。
他们问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一个祭祀的场地,不是庙。
每年中元节前一天镇上的人都会参加祭祀仪式。
虞岑不免想起了他之前提到过的供奉蛇的小镇。
他还是听别人说的,具体什么位置他没问过。
现在看来,这里就是别人口中的那个地方。
显然梅海和柳乐人都想到了。
梅海:“这么说,这里的人是都是信蛇的,那深山里说不定真有你之前说的活了千年的蛇。”
虞岑脸上有些沉重,“我看不尽然。”
他将昨晚看到的事情,告知了两人。
两人都有些震惊。
梅海:“道貌岸然,说的不就是这群人吗?”
“一代又一代的更迭,人的信念早就所剩无几了,”虞岑看了看山顶,“走吧,我们趁早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