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人猛的回过神来,抬头看他,“你做什么?”
苏时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
柳乐人往一旁躲了躲,“今天太晚了,而且你刚出院,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
“我不累,而且医生说过,适当的运动是可以的。”
“……这恐怕是两回事吧。”
“一回事,反正都是对身体有益的。”
苏时砚箍着他的腰,不让他躲。
随后感叹道:“过两天我就要回云城了,又是好长时间见不着你了。”
柳乐人挑眉看他,“你不是有留在连城的打算吗?”
苏时砚微微一愣,“你知道了?”
“猜的,”柳乐人趁着那双手没动,将它从衣服里拿了出来,“晚上听到你问朱凡的那个问题,我大概猜出来的。”
苏时砚本来就没想瞒着,此时聊起了这个话题,他开始解释。
“确实有这个打算,反正我住院这段时间,都是我妈在管苏氏,而且你也看到了,之前我逼着她在家里种花养草,她就成天给我找不痛快,既然她有这个野心,就满足她算了。”
柳乐人听他说的这么轻松,不禁问道:“你舍得吗?”
要知道,苏氏不仅是苏先生和苏太太的苏氏。
更是苏时砚处心积虑,不被自己的父亲拱手送人的筹码。
没想到苏时砚听完,嘴边漾开一个笑容。
“当然舍得,因为我不想谈异地恋。”
或许怕柳乐人有负罪感,又接着说:“当然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是有了小六记忆的苏时砚,更加珍惜我们两个人剩下的时光,苏氏固然很好,但是我更想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你。”
“而且,我也不是和苏家分了家,也不是因为你,彻底放弃了苏家,苏氏还有我的股份,到时候我就在连城做个小生意,够我们两口子吃饭就行了。”
柳乐人盯着苏时砚看了很久,才低头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我好养活。”
“嗯,看出来了,刚刚路过准备给你买个背包你都不要。”
刚刚去私房菜馆吃饭的路上,看到了一家装饰店门口挂了一个背包。
因为柳乐人这个包背了快三年,有些磨损,甚至logo都掉了一半。
苏时砚想重新给他换一个,但是柳乐人没让,愣是把他拉走了。
他倒不是觉得柳乐人太过于节俭,毕竟等他们去私房菜馆时,其中一个招牌菜就超过了500。
他发现柳乐人在对待自己的时候,抱着得过且过,过于敷衍的态度。
在对待他时,却尽可能的把最好的给他。
这段感情中,获益的人是他。
因为柳乐人完全不需要他作为自己的另一半,自己就可以养活自己,甚至还小有名气。
而他不仅掰弯了对方,还要他成为这段感情弱势的一方。
假如异地,来回在学校,云城还有芭蕉湾奔波的,可能就是柳乐人。
他不愿意。
而且,连城是他第二个家,梅海于他而言,更是无法代替的存在。
他不能等柳乐人毕业之后,自私的占有,把他弄到云城和他一起守着苏氏。
所以,他决定优先迈出这一步。
然而,像柳乐人这么敏感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看着苏时砚的眼神闪烁着,之前还躲闪不及的眼神,此刻里面盛满了感动。
“一个背包而已,我那个还能用,而且……听说那个牌子的包很贵。”
苏时砚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在连城创业,所以身上没钱了?”
“没有……就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上花钱。”
“不行,现在我有必要给我的男朋友交代一下家底。”
苏时砚拿出手机,随便点开了几个软件,“我买的股票,期货,大概有七八百万吧,还有苏氏的股份,卖给我妈之后,剩下的,每年还能进账四五千万,我还有一个软件公司,还有名下的三辆车,还有一套房子,苏家别墅也是我的名字,当然还有我银行卡里的余额……”
“粗略算下来……呃……我也算不清,反正每年给你买套房,买辆跑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柳乐人暗暗咂舌,对方嘴里的数字,是他在电视里都很少听见的。
他还以为苏时砚留在连城,又要创业,又要东山再起,肯定正是缺钱的时候。
没想到,是他多虑了。
苏时砚看他惊呆了的模样,心里异常满足。
他抬手捏了捏柳乐人的脸,笑道:“所以我的男朋友,不用替我省吃俭用,即使创业,我外公也会帮我,花不了多少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都放弃一切来连城了,我不能还像个寄生虫一样,什么都靠你。”
“你怎么可能是寄生虫?”苏时砚一脸不赞同,“我巴不得你每天就坐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吃好喝好玩的供着你,要是可以,我希望你变成追风那样小小的一只,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揣在口袋里,带到任何地方,反正,我不想你说任何贬低自己的话。”
苏时砚一脸真诚,情到深处,一把丢了手机,继续把人搂在怀里。
“你说,我要是一无所有,还是个丑男人,你会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柳乐人被他这个问题逗笑了,但是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随后回道:“难道比追风是个动物这样的设定更难接受吗?”
苏时砚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也是,当初你都打算跟追风过一辈子了。”
得到答案的苏时砚很高兴,低头亲了亲柳乐人。
柳乐人仰头回应,呼吸都错乱了。
那一晚,他们还是什么都没做,就抱着彼此睡着了。
后来,苏时砚在柳乐人这休息了两天。
他们去附近逛了逛,看了几套房子。
还去超市和档口买了新鲜的食物,柳乐人做了一些连城的特色菜,吃的苏时砚连连满意。
直到元宵节那天早上,柳乐人是被憋醒的。
不是憋尿,而是憋着一股气,吐不出来。
他现在已经适应每天在苏时砚的怀里醒来。
因为对方简直把他当作抱枕一般,手脚并用,生怕他跑了。
就连晚上起夜,都要把苏时砚叫醒才能去。
此时,他准备掀开搭在肚子上的那条手臂,却摸到一阵光溜溜,又很冰冷的皮肤。
他猛然睁开眼睛,在看到横陈在床上的黑蛇时,猛然坐了起来。
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将即将吐出的惊叫咽回嗓子,但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离给蛇远了一些。
苏时砚显然也被对方的动作弄醒了。
他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只能吐着蛇信子看着满是恐惧的心上人。
他也知道自己对人类来说是庞然大物,一张床几乎被它全部霸占。
所以只能趴在枕头上,慢慢的靠近柳乐人,拿头蹭了蹭柳乐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