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
“谢谢你在我推开你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还选择我。”
苏时砚还是第一次听到柳乐人说情话。
尤其还是这么面对面的，不是被他逼迫，心甘情愿的情话。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喑哑着语气说道：“那我也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次又一次的为我妥协。”
两个人凝视着彼此，似乎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了。
但是，下一秒，电话铃声在空间里响起。
苏时砚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毛。
但是在看到名字时，恭恭敬敬的按了接通键。
“喂，爷爷。”
苏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在电话那头说道：“怎么着，今天苏公子想体验一下徒步十公里的感觉吗？”
苏时砚一听“苏公子”三个字，顿时觉得不太妙。
果然，下一秒苏老爷子继续说道：“是谁说我这里离机场近，下了飞机就来，这都多久了？你就给个准话，到底还来不来？”
“来，这就来。”
苏时砚启动车子，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苏老爷子小声问道：“我这样说，乐人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头不太好相处啊。”
苏时砚看了一眼柳乐人，对方已经被这句话逗的捂着嘴偷笑。
他有些郁闷，就这狭窄的空间，车门紧闭，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柳乐人听不到才怪。
他讪笑几声，安抚道：“他听不着，您那和蔼可亲的老头形象还在。”
“说出来干什么，说出来他不就得问了吗？等会儿好好说话。”
“行行行，知道了。”
经过这一通电话，柳乐人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
十分钟后，两个人直接到了四合院。
苏老爷子正在躺椅上晒太阳，听广播。
关键时刻，他听到了车声，慌忙站起来迎接。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柳乐人和苏时砚一人拎着两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人来就行了，拿这么多东西，我这什么都不缺。”
柳乐人把东西递过来，“都是一些我觉得不错的，比较适合苏爷爷的，不值钱。”
“这话多见外，我要的是你们人回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不喜欢。”
随后，他注意到自家孙子手里拿的物件还不小，好奇道：“这是什么？”
“一个花瓶，前两天参加一个拍卖会，看中了买回来送给你，省得你觉得我拿了你一个花瓶，你心里不舒服。”
“什么话，我又没在你面前念叨过，再说，给的又不是外人，我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不是担心吗？而且我看你书房那空出一块儿，一直也没什么东西填补，就拿这个将就一下。”
苏老爷子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个天青釉的如意花瓶。
看来，自家孙子还挺有眼光的。
他和保姆接过他们手里的礼物，进屋放置了。
柳乐人趁机问道：“什么花瓶？”
苏时砚神秘一笑，“你见过的，很早之前发给你的图片。”
柳乐人想起来了，后来那个花瓶他在苏时砚的家里见过，实物比图片更好看。
他便没多问了。
放下礼物，三人去附近逛了逛。
大棚里一年四季都有蔬菜，这会儿有不少人在地里忙碌。
光是一会儿功夫，收获了很多食物。
眼看着再拿就要浪费了，他们又转身回了四合院。
这么多的新鲜蔬菜，索性他们中午就让保姆安排了一顿火锅。
每个人都吃撑了，才放下筷子。
苏老爷子有午休的习惯，苏时砚和柳乐人就趁此机会回了市区。
临走前，苏老爷子将一个红包递给了柳乐人。
“阿砚相当于没爸妈，我就代替苏家人的态度，认可了你。”
柳乐人吓了一跳，抬手推脱，“苏爷爷……我……”
“接着，”苏老爷子将红包塞进柳乐人的口袋，“你不接，就说明你不接受阿砚，也不认可我这个长辈，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
没等他把剩下的几个字说出口，苏时砚将红包接了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谢谢爷爷，我替乐人接下了，他以后就是我们苏家人。”
“那还差不多，”苏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胸脯，“记得对人家好点，还有，别仗着有点钱，就耍少爷脾气，两个人相互扶持，好好对待彼此。”
“知道了。”
柳乐人也点点头，“我明白，苏爷爷。”
苏老爷子欣慰的看着他们，在他们准备上车前，又有些欲言又止。
苏时砚趴在车窗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了，还有话说不出口？”
苏老爷子对着苏时砚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翻了个白眼，然后越过他，看向副驾驶的柳乐人。
“乐人啊，下次来，可就要改口了，我可是把你当亲孙子了。”
柳乐人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有些害羞的喊了声“爷爷”。
苏老爷子很激动，颤着声音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随后，在车子启动前，将准备的另外一个红包交给了苏时砚。
直到车子进了市区，柳乐人看着眼前的两个红包缓不过神来。
他小时候也收到过红包，只不过是过年的时候。
金额不大，去一趟超市就没了。
后来奶奶死了以后，就没收到过了。
不过，倒是看到柳泽收了很多。
他把同学带进家里，话里话外都惹的众人羡慕。
柳乐人也羡慕，偷偷趴在窗户上，看柳泽用压岁钱买鞭炮玩。
有时候，对方还故意把鞭炮丢在他的小房间，看他胆小出丑的模样。
再后来，就是从梅海和虞岑的手里收到过。
他都一一攒了下来，放在房间的抽屉里。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和男朋友见长辈，有这么大的仪式感。
在他出神之际，苏时砚已经将车子开进了车库。
他侧身把柳乐人的安全带解开，挑眉问道：“不打开吗？”
“打开……”
说是打开，柳乐人迟迟没动。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手心里似乎有千斤重。
苏时砚的眼神非常炽热，好像要灼穿他的手指。
他避无可避，低头拆开。
却发现里面滑出来一张银行卡。
柳乐人瞠目结舌，看了一眼苏时砚。
苏时砚一副如自己所料的神情，眼神落在另一个红包上，“把下一个打开。”
而下一个红包里也装着银行卡。
柳乐人拿着两张银行卡不知所措，“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把卡还给爷爷？”
“你要不怕挨骂就还回去，我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