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拉是分身赖以存在的基础,恐怕阴阳分身也不例外;即使片翼如今拥有实体,一旦查克拉耗尽恐怕也会成为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比片翼的存在本身更重要的事,会是什么?
“好吧,你先说说这三个月以来你都干了什么?”洛翼遵循自己的好奇心,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用抽象点的文字来描述,就是借助大家的灵魂,收集「思念」。”片翼抬头看着月亮,“用人话说,就是寻找「我思顾我在」的证据。”
即使变成人型,他还是保留着猫的习性吗。
而且你说的啥,本「人」还是听不懂。
“傻…算了,在继续说下去之前,暗部的姐姐和另外几位要不要回避一下?”片翼向着黑暗中的守护者们提议。
“是我们不该知晓的机密吗?”夕颜从黑夜中现身,“那需不需要我们张开保密对话的结界?”
“不必,主要是为了你们好。接下来我们要聊的内容,你们听到了可能接受不了。”片翼面露深不可测的笑容。
“唔…我知道了。”夕颜深吸一口气,然后消失。
接着,片翼双手比划了一下,以自己和洛翼为中心,构筑起一道黑色的屏障,将两人包裹其中。
有点像初代火影的「黑暗行之术」。
“隔绝视觉和听觉,我怕被她知道了。”片翼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睡熟了后睡相反倒老实起来。
“这么慎重?”洛翼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话题。
嘴上说不需要暗部的结界,实际上是信不过他们的,要自己开结界才放心,为此不惜耗费珍贵的阴遁查克拉。
“哪像你这么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片翼不客气地反驳,随后换上调侃的语气,“看样子你把这个世界当成客观存在,准备安心留在这里等着娶妻生子了是吧。”
“咳咳!不然呢…”洛翼先是老脸一红,随后红脸惨白,“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他把这个世界当成5d动画,看着看着发现剧情走向和原作偏离了;接着把这个世界当成虚拟现实游戏,玩着玩着被小姑娘和其他人的真情实感打动。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现在他动了情,你这会儿又要告诉他这个世界是假的?
洛翼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回头看向床上的花火。
她直到晚餐前的努力他全看在眼里,她晚餐时大吃大喝还夸美味的样子他都刻在了心里,别说半小时前还是自己给她盖好踢开的被子。
仅仅这一天,和她创造的回忆就能写几页纸;而这样充实的日子,他在这个世界已经体验了有一百天。
“喂喂喂,我就卖个关子,你别那么多戏好不好?”片翼伸手在他崩坏的面前晃了晃,“小时候的你就是因为总摆出一张扑克脸,长大了才变成禁欲系男神的;现在你老是摆司马脸,我很怕18岁的时候花火丑拒你啊。”
“呃…啥?”洛翼瞬间完成表情管理。
不是,按照刚刚的说法,他还以为片翼的下一句话就是,「没错,这只是你的黄粱一梦。现在该醒了,准备上班打螺丝去了」。
真金,害我差点哭出来了。
“算了,谁让这才是我真正帮你的理由呢。”片翼活动一下手指,仿佛在捏什么东西似的,“毕竟我从你这里收获的「思念」是最多的。”
“你说的「思念」到底是什么?”事关小姑娘,洛翼急得不行,谜语人什么的真讨厌。
“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己这么笨呢,看来恋爱也能让男人智商归零。”片翼白了他一眼,“你可以理解成七情六欲,人们的「思念」是这个世界成为真实存在的基础。”
“这也太唯心主义了吧。”听明白了,想不明白。
“你的忍术就很唯物主义吗?这个世界的物质、能量都与生活在此的生灵的主观意愿高度关联。”片翼看向灌木丛中的点点萤光,是岛上并不少见的萤火虫。
因为有生灵活着,所以这个世界能被称为「活着」。
“慢慢想吧,我花了一个月才想通。”片翼苦笑摊手,“下一个话题,关于这个术…你可以当成某种通灵术,必要的时候把我召唤至战场与你一同作战,持续时间视查克拉消耗的情况而定。”
“如果查克拉消耗完…”洛翼的疑问紧随其后。
“就会变回猫的样子,回到原来所在的地方。现在维持人型和施术的查克拉都是你在施展阴阳分身术的时候用的,无关我自身的查克拉。”片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那你自身的…”二度提问。
“因为有实体,自身查克拉可以通过进食和休息恢复,不多,但够用。”片翼再次打断他的提问。
曾经是分身,所以默契十足,各种问题开个头就知道是什么;只是老是打断很没狸猫好不好?
“我就是狸花猫,本身就很有狸猫。”片翼甚至看穿了他的内心吐槽。
洛翼突然觉得跟他少打交道才是上策。
好在从片翼分享的信息来看,他确实成为了特殊的通灵兽(人),平时忙自己的事,紧急情况召唤出来打架。
正确的,分身也有自己的生活。
“差不多了,没事的话我就撤了。”片翼打个哈欠,“说什么「夜猫子」,猫晚上也是要睡觉的好吗。”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洛翼颇为诚恳地问。
片翼难得地愣了愣神,然后意义不明地笑笑,“你多让花火感到「幸福」就够了。照顾好她,顺便她的头又不见了。”
洛翼很难绷,是不是小朋友睡觉都会在床上打转,直到脑袋悬空,垂到床外面?
给小姑娘扶正之后,他发现片翼已经不辞而别。
同一时间,波之国福利学校的某棵树上,凭空出现一只黑猫。
它蜷缩在树杈上,尾巴紧紧贴在身边,好像这么做就能抱住自己一样。
稍后,它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瞳孔倒映着苍白的月亮,“喵…”
——「你」像个笨蛋一样幸福地活着吧,毕竟在前世,「我们」都不容易。
…
次日清早,洛翼带着花火来到大街上的早餐铺。
才知道原来本地的居民为了应对海岛生活的潮湿环境,有条件的话在一日三餐中都会添加辛辣的调味料。
“话说,这不就是沙茶面吗?”洛翼打量着面前的大碗面。
“洛翼,好喝。”花火小嘴凑在碗边,嘬成鸟喙的形状,稍微抬起碗的另一侧,小口小口喝着面汤。
“请不要省略主语,听起来好像我成了什么饮料一样。”洛翼托着腮看她吃得开心。
加了虾和牡蛎的海鲜面,鲜甜的味道确实容易征服自幼住在内地的小姑娘。
比起昨天的火锅,面的这点微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洛翼花钱买的,所以就是洛翼提供的食物。”花火几乎把面汤全喝完了,“真好吃呀,中午还想吃。”
“顿顿吃一天就该腻啦,先看看别的。这里有好多外国人开的餐饮店,不缺各地的美食。”洛翼给她擦嘴角。
“喔,期待美食。”小女孩配合地撅起嘴巴。
真可爱呀…等会,这流出来的口水是什么意思?
早餐后,两人来到拆迁区准备继续修炼,今天的目标是崩掉一座小木屋。
洛翼看着努力的小姑娘,同时琢磨着片翼的话。
“有渔民发来求助,说南面发现疑似海盗的船只,希望我们能…”夕颜突然现身在面前,“喔?你头上有片草叶,我来为你…”
说着就要伸手。
“洛翼?”
接着便是喜闻乐见的,小姑娘又一次「摇晃」木屋失败,想寻求安慰的时候,看到了暗部漂亮姐姐贴在他面前的画面。
“轰——”
木屋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