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很痛苦。
他得知四人众原来不叫「四人众」而叫「五人众」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这个名为君麻吕的家伙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
大蛇丸显然把这个辉夜一族最后一人的生命看得比四人众合起来还要重要。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在兜唆使君麻吕拼死出征之前,为他准备了一盏命烛,人生则烛燃,烛灭则命消。
结果在烛火忽明忽暗了几天后,它又燃起来了。
“嘻嘻…不是,君麻吕居然没有死!来人,去检查战场,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大蛇丸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本来以为是废物利用,如今成了枯木逢春。
佐助的眉头皱成「川」字,他觉得这家伙简直比鸣人还乐天派,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没个反派模样。
爱笑的大蛇丸运气都不会太差?
佐助想到了片翼。
听那只黑猫说,它以臭名昭着的「笼中鸟」为蓝本,开发了更加恶毒的封印术,在中忍考试的时候给大蛇丸安上了,能折磨逼迫他提前转生,创造三年的真空期。
于是趁着某天的空档,避开音忍们的耳目,以逗猫休闲为名躲到一边…
“「你来助我」!”佐助害臊着脸,启动言灵。
“你助我呀我助你,蜜汤炎城甜蜜蜜!”黑猫接到指令,开始吟唱。
二柱子:“……”
下次能不能把彩铃换一下?
“砰——”
好在黑猫只念叨了一遍,周身便扬起了一小团烟雾;猫咪看起来没有发生变化,但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猫眼睛的颜色从金黄色变成了金绿色。
“听好,爱不是想出来的,”看来片翼前一秒还在喋喋不休地讲道理,“而是做出来的,嗯?给我干哪儿来了?哟,这不是二柱子吗。”
“嘘!”佐助赶紧做一个噤声的声音,“希望没打扰你,长话短说,我怕隔墙有耳。”
潜伏的日子很难过,特别是在早期,人家对他的提防可谓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卧底身份。
好在大蛇丸对自己(双关)信心爆棚。
“喔喔我懂,这次叫我来是想问君麻吕的事吧,他现在是…”片翼预判了他的问题,正要把刚刚从洛翼那儿得知的情报分享给他。
“不是,这不重要…等等,这也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事。”佐助赶紧打断。
“啊?还有什么事更重要,你说。”黑猫又疑又喜,该不会这小子卧底没几天就拿到原作里都没提及的优质情报了吧。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折磨大蛇丸的,他一天到晚老是怪笑,跟个变态似的挑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佐助没开写轮眼,但眼眶中竟然也浮起血丝。
鬼知道他刚来这儿,大蛇丸的第一句招呼就是「嘻嘻…佐助,你是我选中的人」,听得他差点当场掉头就跑。
自己,怎么可能,归顺于这种人!
黑猫战术后仰,眼神飘忽似在挣扎,“这个…对你来说可能还有点早。”
“哼,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佐助嗤笑一声,“我早就知道「笼中鸟」是怎样的痛苦封印术,而且对大蛇丸用起来,我一定毫无心理负担。”
他早就想好了,大蛇丸每「嘻嘻」一次,就来启动一下。
“呃…怎么说呢,我这封印术只在底层架构上参考了笼中鸟,效果上可能…截然相反?”片翼眼神躲闪,语气不安。
“「笼中鸟」可以让人头痛不止,你的术相反…止痛?”佐助捏着下巴思忖。
“不是这样的,嗯…这个术可以让他开心,开心到极致就会变成痛苦,而且这种痛苦很难忍,甚至可能致命…”黑猫尽可能把话说得正经。
“那也行啊,让他乐,乐极生悲。”佐助很期待短暂的快乐后是漫长的痛苦。
“不行不行,他现在是男人,我的封印术暂且对他无效了。”片翼苦恼地揉揉耳朵。
佐助:“?”
这怎么还跟性别扯上关系了。
「最重要的事」交涉未果后,黑猫和佐助交换了「第二重要的事」的情报,也就是辉夜君麻吕。
“以那家伙(洛翼)的性子,只要是美少年,大概率都会想办法留下来,所以君麻吕现在大概率在木叶。”片翼接上最早的话茬。
“大蛇丸也是这么想的。在派出间谍疑似被抓后,木叶村大门的监控力度都提升到了战备状态,可见木叶对尸骨脉的重视程度。”佐助也分享自己听到的内容。
大蛇丸和其他人交代机密的时候都不避开他,完全正大光明地窃听。
“我知道的也不多,好消息是,君麻吕没死;坏消息是,直到两天前还昏迷着…”
…
“他醒来后什么也没说,不吃不喝,全靠输液撑到现在。”
木叶村,村立医院,洛翼和花火在病房门外,听其他医生的情况说明。
特护病房内,只有一张病床,床上坐着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白皙少年。
一头中等长度的头发此时更显苍白,眉间的红点、绿色的瞳孔配合红色的眼影意外的不违和。只能说颜值在线,红配绿也是撞色设计而不是狗屁配色。
“吸溜…”旁边的护士小姐姐吸了口口水。
洛翼回头迎上小姑娘怀疑的目光,顿感心虚,“我听说岳父大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木叶的人手依然紧张,日足这种一族之长都不得不在火影的请求下外出分担一些s级任务。
“对,这名少年也是在听到日向日足大人的名字后才老实下来的,刚才的他可吓人了…”医生想起几分钟前的场景,像是做了噩梦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会有病人想要撕开自己的胸膛检查肋骨。
“正常,他们一族的人都比较喜欢露骨。”洛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既然岳父大人快到了…”
“我回来了!”相当及时,日足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还是少见的木叶马甲打扮,显然在得知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衣服都没换。
“父亲。”&“岳父大人。”
“嗯,我听说君麻吕那孩子醒过来了?”日足说着便往病房里望去。
透过窗看见的少年身影,逐渐与记忆中的孩童重合。
“日足叔叔,很多年不见了,希望您身体健康。”君麻吕突然主动问候。
礼貌得让人怀疑之前的敌对立场是不是错觉。
“快十年不见了吧,自从水之国「血雾」伊始…君麻吕,你的父母家人都还好吗?”日足再普通不过的客套话,对知道实情的个别人来说也是沉重的打击。
虽说能理解,「血雾统治」封锁了一切水之国的消息,辉夜一族的消亡甚至还不为世人所知。
“感谢您的关心,可惜辉夜一族如今只剩我一人,而我也即将病殁。”君麻吕平静的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
“什么?这才不过八九年…罢了,你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日足拎得清孰轻孰重,比起斯人已逝,此时尚且活着的晚辈更加重要。
“我来解释吧,”洛翼站出来,节约大家的时间,“我将君麻吕的情况定义为「血继病」,过高的天赋和咒印侵蚀导致透支生命严重,不过想解决还是不难的…”
“你胡扯!”君麻吕的良好修养显然不适用于这个不讲武德的小子,“兜先生努力这么久还没办法的事,你怎么可能在这么几天就有办法?”
“因为「治愈」的代价很沉重。”洛翼倒是不计较他区别对待,就事论事地交代。
“什么,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单纯的君麻吕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很快就将信将疑。
如果能治好的话,就能继续为大蛇丸大人效力,甚至可能成为他的「容器」…
“别急着高兴,治愈的代价是,你彻底成为普通人。”洛翼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