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姨，晚上我回来跟你一起玩。”小当笑眯眯地说：“小姨，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呀？”
    “嗯嗯，这是买的卤煮火烧，晚上等你回来再一起吃。”秦京茹笑着说：“小当再见哦。”
    “好嘞，小姨再见。”小当握着三颗大白兔奶糖，对着秦京茹挥挥手。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羡慕呀。
    秦淮茹希望通过小当与秦京茹多接触，增进感情，没想到秦京茹似乎早有察觉。
    易中海将小当放到自行车前杠上，缓缓向门外推去，秦淮茹则怀抱着槐花跟在后头。
    刚到门口，正好遇见端着一大碗卤煮回家的贾张氏——错了，应该是卢张氏。她一眼瞥见易中海和秦淮茹，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一声，接着摇摇晃晃地向院子走去。
    刚才卢张氏在卤煮铺吃饱了饭，如今她又给卢老头准备了一份。等看着卢老头吃完，才一同出门，前往集市，打算让卢老头给她买些肉回去，而卢老头自己，则要去回收废旧物资。
    卢张氏坐在卢老头那破破烂烂的三轮车上，车子因为她的体重被压得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卢老头踩得十分吃力。一路上，卢张氏依旧嘴不停地说着话。
    “老头，你要不要把钱给我？这样你也不用那么费事跑两趟了。”贾张氏建议道，“以后咱们的钱我来管理，行吗？”
    “你还是给我安静点吧。”卢老头愤怒地回答，“把钱交给你？哼，要是让你买菜，你会挑人家剩下的菜叶子捡。”
    “你呢？吃点好的也只想着省钱，结果连我都只能啃那没啥味的老菜梗。现在给我听话点，别给我搞些歪门邪道的花样。”
    这番话让贾张氏瞪圆了眼睛，想争辩却找不到词反驳。卢老头说得不错，他是深知她这个人。
    正当两人争吵之际，一辆车速过快的货车突然冲了过来，司机显然是失控了。照理说，如果卢老头躲得快，或许能够避免事故的发生。可偏偏车上载着的是个沉重的贾张氏，就算卢老头想快也快不起来。
    贾张氏一见车就要撞过来，慌忙从车上跳了下来，由于身体惯性，她本能地推了一把车子。就是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卢老头被卷入了车轮下，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随即陷入了沉寂。这时，货车才终于停住。
    躺在地上，贾张氏怔怔地看着地上蔓延开来的血迹，意识到卢老头真的完了。“这，老头子，你怎...就这么走了呢！”
    随后，她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悲泣着，那哭声凄厉动人。
    对于博取同情这一套，贾张氏简直了如指掌，这技能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需过多思考就能自如运用。
    贾张氏一边哭泣一边打滚，心中却暗自高兴，因为卢老头死了，那些票子和房子以后就是她的了。更何况，如今她有了自己的房子，谁也不能再把她赶回乡下。
    “对了，这个要赔多少？”贾张氏在心里盘算着。
    到了下午四点钟，贾张氏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回到四合院的大门口。
    卢老头已经被安葬了，费用都是水瓶厂出的，那辆卡车也是厂里的。水瓶厂还给了贾张氏六百块钱作为赔偿，并且额外给了她一百块钱作为抚慰金。这一百块钱还是贾张氏向老卢要来的。除此之外，还给了她一些肉票、布票和粮票。
    刚开始时，贾张氏嘴里喊着“老贾”，但她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连忙改口喊成“老卢”。
    “对了，还得去买点吃的。”贾张氏转身去了街上的卤菜店，买了一块肥腻的猪头肉，提在手上晃悠悠地走了回来。刚到大院门口，就看到易中海和秦淮茹都回来了。
    “呸！”贾张氏又呸了一口。
    “贾张氏，你可真能耐。”张玉香走了出来，“老卢头才死，你就吃得下这种东西？这是猪头肉吗？”
    张玉香盯着贾张氏手里的干荷叶包裹。
    “我吃点好的有什么不对？”贾张氏昂着头说道。
    “嗨哟，卢老头刚去世，你这边就开始享受……”张玉香脸上满是鄙夷。此时，刘海中也气喘吁吁地走到四合院门口。
    “你……你怎么知道卢老头死了？”贾张氏惊讶地喊道。
    “我们这条街上现在没有人不知道。”张玉香说，“你贾张氏真的出名了。”
    “我出名？出什么名？”贾张氏疑惑地问道。
    “你先是嫁给老贾，结果老贾死了；跟着贾东旭过日子，结果贾东旭又没了；最后依靠棍儿，结果棍儿废了。”张玉香说，“刚改嫁老卢几天，这老卢就死了！啧啧……你想想，别人会怎么说你！”
    “你瞎说，我没那么……”贾张氏大声吼道。
    “没人说你那个，我又没这么说。”张玉香摇了摇头，“得了，回家吧。”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说道，“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都在桌子上了，等着你回来吃饭。不过不好，刘光福在家里，他可能会偷鸡蛋。”张玉香说完赶紧转身跑回去。
    “你别走，张玉香，你别走！你欺负我，你会变成寡妇，也会被说成……”贾张氏愤怒地吼道。
    “去你的，竟然敢诅咒我！”刘海中伸手打了贾张氏两巴掌，“看我不抽死你！”这两巴掌打得贾张氏摔倒在地上。刘海中吐了一口唾沫后转身离开。
    “老贾呀…有人欺负我…”贾张氏刚想召唤灵魂，可一开口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贾张氏，滚远点，别妨碍我们回家。”易中海轻蔑地说道。
    贾张氏坐在地上，紧抱着那个用干荷叶包着的东西。
    “贾张氏……不对，你是卢张氏！你以前总说我是个扫帚星。”秦淮茹盯着贾张氏说，“现在你应该知道谁是真的扫帚星了吧？”
    “你毁了贾家三代男丁，还不承认自己是扫帚星吗？”
    “现在和老卢头过日子还没几天，他就让你克得命都没了。”
    “你说谁才是扫帚星？真是可怜啊，贾家因为你断子绝孙了。等你下辈子的时候，贾家的那些鬼魂肯定要把你撕碎的。”
    贾张氏刚从地上站起，听完秦淮茹的话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但她依然紧紧抱着怀中的干荷叶包。
    “不是我，真的和我没关系。老贾和东旭的死都和我没有关联。”贾张氏使劲摇头说道，“就连棒梗的事，也和我没关系。”
    “当年老贾只受了腰伤，导致下半身不能动弹。”易中海接着说，“但他后来因为营养不良，身体虚弱，生病去世。”
    “厂里给了老贾不少赔偿金，还包括营养费。结果到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八十斤。而你呢，反而长到了一百八十斤！”
    “我们都清楚你是把老贾的钱花光，把东西都吃完了。虽然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们不好说。不过东旭是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更明白吧。”
    此时贾张氏慌了，四周已经是围满了来看热闹的邻居们。
    “你胡说，老贾是吃不下。”贾张氏惊慌失措地说，“至于东旭被机器伤，关我什么事！”
    “和你无关？”秦淮茹几乎要发狂了，“家里的好东西都被你吞了，吃得跟头肥猪一样。我还要到处找吃的，结果回来还多半被你吃掉。”
    “东旭也是因为营养不良，体力不支，才会被卷进机器里的。”易中海继续指责说，“棒梗变成太监，这同样是因为你。你想一想，你该不该去死！”
    “这…这事与我无干，丝毫关系都没有。”贾张氏突然站起来，像一头野猪般冲了出去。
    围观的群众自然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让贾张氏得以跑回家去。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
    “真是个恶婆娘！为了那张嘴，竟弄得贾家绝了后。”
    “想想吧，那样贫困的家庭，如果不是她这样，那几年怎么可能吃得那么胖！”
    “对，确实是靠一家老小的粮食喂出来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胖。”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秦淮茹总算放松了一些。这样一来，自己与易中海再婚的事情就不会再招来别人的鄙视眼光了。
    贾张氏回到家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边说“这不关我的事”，一边从干荷叶包裹里掏出猪头肉往嘴里塞。没几分钟，那些猪头肉便被一扫而空。
    “对了，得把家里整理一下。”贾张氏站起来说道。她所谓的整理，实际上是将卢老头的衣物等全部打包卖掉，然后把他的照片之类的统统烧掉。
    “这样做也好，卢老头的钱也全归我了。这房子……嘿嘿，这次真是赚到了。”贾张氏心里暗自高兴。
    贾张氏在家里翻箱倒柜，居然找到了八百块钱现金，还有十根小黄鱼和五十五块银元。她仔细计算了一下，加上之前收到的钱和自己手里的钱，一共有两千三百多块。“行，这钱够花了。”贾张氏心中洋洋得意。
    贾张氏完全不像易中海那样担忧什么养老的问题。只要有足够的钱，生活自然会舒坦。至于死后没人祭拜这种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她早已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