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红着眼,气得颤抖着:“好啊,老大我现在也使唤不动你了,那我自己来,我还不至于老到不能动。”
十分钟后,刘翠兰逼小儿子签字后,拿出之前的遗嘱来,态度坚决道。
“遗嘱我要重新改,当初你大哥辍学,就是为了打工给你上学,他付出那么多,你理应报答你大哥。”
刘闯一瞪眼,那眼神恨不得吃人。
“凭什么,我能上大学是靠自己本事,他考不上是自己没用,凭什么要我来补偿。”
“呵,说到底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克死我爸,我们家哪里会那么穷,不会那么穷,大哥就不用辍学打工。”
刘翠兰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按在胸口上努力克制着。
刘闯见状冷哼一声,眼里带着几分失望。
该死的老东西命够硬,要是这么死了,按照遗嘱来说,所有财产就都是他得了。
活着随时能修改遗嘱,始终是个隐患。
“你给我滚出去!”
“哼,滚就滚,以为我多稀罕不成,我告诉你们,今天我要是出去了,以后你们求我都不会回来。”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甩上。
刘翠兰闭了闭眼,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气,手上碰到温热,睁开眼就看到大儿子,那带着担忧的眼神。
“妈喝点水消消气,你心脏不好不能生气,真要是出事可怎么办。”
刘忠也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个样子,他有记忆以来,妈对老二都是捧在手心,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哎,现在怎么就断绝关系了。
刘翠兰缓了缓,心脏没那么难受了。
有气无力问:“老大,我当初遗嘱把财产都给老二,你难道就不恨我嘛。”
刘忠摇摇头,眼神里满是诚恳:“没有的,妈你十月怀胎生下我,又养着我那么辛苦,我怎么会恨你呢。”
“再说您名下的财产,也都是你起早贪黑赚的,我好手好脚也可以自己赚,怎么能贪你的财产。”
“您自己赚得,想给谁就可以给谁。”
刘翠兰听到这话,眼眶刷得红了,心里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突然想起大师说得话。
懂事就活该要受委屈?
是啊,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居然做出那么刻薄的事,现在对上大儿子,实在是愧疚心虚得难受。
哽咽道:“老大,以前都是妈错了,妈偏心对不起你,以后妈改好不好。”
“老二那个没良心的,已经彻底废了,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太心狠手辣了,妈要把财产都给你,以后你给我养老。”
刘翠兰说到这里,催促着:“走老大,你跟妈一起去公证处一趟,别晚了生什么变故。”
“还有你给我写保证书,以后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许把财产给老二,如果你要是敢给,我再也不认你了。”
刘忠神情错愕,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妈,这样老二会抓狂得。”
“无所谓,我已经给他买了房子,他想换大房子,就靠自己努力吧,有学历在身又不是个残废。”
刘翠兰拉着他的手,柔声说:“妈知道你活得难,就让妈好好补偿你,以后来家里住,妈给你做饭,你就安心去干活。”
憨厚的汉子脸上,露出几分小心翼翼。
“妈,我真能回来住吗?”
“能,妈以后不那样了,以前对你太苛刻,都是我的错,我会改得。”
“走,我们先去办公室去。”
母子俩办完事,直接去了警局。
刘翠兰利索给了钱,拉着大儿子的手,笑盈盈道:“大师谢谢你,这红包您收着,要不是您的话,我现在还拿白眼狼当宝。”
苏晨笑着摆摆手,从里面数出一千块钱,将剩下的还回去了。
“婶子,一行有一行规矩,算卦就是一千一次不二价,抓鬼之类的才是另外价格。”
目光落在憨厚男人脸上,笑意加深。
“这位就是您大儿子吧,长得可真是有财气,您啊只要再辛苦三年,您长子飞黄腾达好日子就来了。”
刘翠兰诧异道:“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大儿子三年后会发财,可他只是工地小工,哪里有发财机会啊。”
苏晨笑而不语,点了点唇,示意不能说了。
“哈哈,大师的意思我懂了,谢谢,太谢谢了。”
母子俩欢欢喜喜准备走,苏晨的声音传来。
“回去后记得换锁,还有装上监控,您小儿子可不会善罢甘休,婶子你多提防着点,有时候白眼狼更可怕。”
刘翠兰回头看了眼,嗯了一声。
大师既然提了,那肯定不是小事,她是要防患于未然才行。
等人走远了些,邢飞开口问:“大师,为什么这么跟刘婶说,小儿子宠溺长大,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弑母吧。”
苏晨嘴角微勾,带着几分深意道。
“那可不一定,人性这东西很复杂,防患于未然是好得嘛。”
一日三卦结束了,他利索收拾好,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晚上还有一个大单要干。
天色渐渐黑下来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酒吧还亮着灯,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浑身都是酒气,踉踉跄跄走着。
时不时扶着墙,发出阵阵干呕声。
躲在暗处的警察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忐忑,不确定能不能引出来,又怕引出来后,出现什么变故伤到苏大师。
“刑队,你说那东西能出来嘛。”
“万一今晚上它不来,或者去了别的街道,那我们岂不是白设局,哎,真是让人着急。”
邢飞目光坦然:“最近一天都没落下,那东西一直没被抓到,想来也很得意吧,胆子自然会越来越大。”
“也对哦,按照正常思路是会出来。”
“呼呼,希望苏大师顺利。”
“嗯,你们盯紧了,要是人在作恶,及时出手干预,绝对不能让苏大师出事。”
天上月亮慢慢被云遮挡住,看着更黑了,都要死死盯着,才能看到苏晨踉跄的背影,正摇晃着走路。
苏晨手上拿着酒瓶,对着嘴吹,酒顺着嘴角流下,浸湿衣服散发阵阵酒气,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