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磨人的一天过去,冉夕照头发凌乱的坐在床上,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望舒抓着他的手,睡的脸红扑扑的,有些可爱,和他昨晚的表现一点都不一样。
冉夕照小心翼翼的下床,随手抓了个被子往顾望舒怀里一塞,然后就洗漱去了。
他刚走,顾望舒就睁开了眼睛,他抱着抱枕,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脸沉醉,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天堂一样。
怪不得当初合欢宗的人一直追着他,要和他双修,原来是真的很舒服啊!
早知道他就不装了,遇见冉夕照的第一天就做好了。
……
冉夕照洗漱后,出来摸了摸顾望舒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后松了口气,昨天他的脸红的厉害,又出了汗,他还以为他会发烧呢,还好没有。
他打开门出去,门上不知道何时贴了一张纸条,是唐澜他们留下的,让他醒来就过去找他们。
冉夕照把纸条重新贴好,穿上制服去找唐澜他们了。
他走到外面,就有雌虫士兵在那里等着了,他微微行礼道:“冉上将,请跟我来。”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他们就到了。
冉夕照进去,只见唐澜商荇都坐着呢,他左右环顾一圈,问道:“尤江呢?”
“他和你一样,”商荇调侃道:“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冉夕照:“……”
唐澜笑道:“坐下等一会儿吧,他应该也快出来了。”
冉夕照依言坐下。
商荇道:“你想好在哪里办婚礼了吗?”
冉夕照:“……要不就和你们一样吧,我没有办过,对这些不太懂……”
他也没有雌父雄父为他们操办,所以一点都不懂,唐澜他们都有过经验,让他们来帮忙最好不过。
“也好,我现在就和明蝉商量一下。”
“刚好,我雄君也在那里,可以一起商量。”
几人三言两语就把冉夕照的婚礼事宜商量的差不多了,当然他们回去后,明蝉他们还要问一问顾望舒的意见。
不久后,一脸满足的尤江出来了,他捋了捋头发道:“明天我们就撤兵了,你们也回去吧。”
唐澜微微后座,意味不明道:“你把我们算计过来,是不是也该给点儿补偿啊?”
“就是啊!”商荇也道:“你这事做得可不太好啊。”
尤江早有所料,一脸无奈道:“你们想要什么?”
“冉夕照的婚礼所用的花费就全都交给你了,怎么样?”
冉夕照愣了下:“不用,这是我的婚礼,应该是我自己掏钱的。”
“哎,这是他应该给的补偿,再者你的钱也不算多,留着自己用吧。”
比起他们祖辈积累的财产,冉夕照的确实不算多,他和商荇一样,全是靠自己打拼的。
不过,他在最巅峰的时候摔落,然后就抑郁不得志,自然也就不能再上战场了,也就是说,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是没有任何进项的。
冉夕照听他们这么说,也就答应了,他的几个星球在这两个人眼里确实算不得什么。
就是不知道雄虫知道后会不会嫌弃他没用啊?!
等回去后,他一定要努力挣钱,给雄虫一个美好宽裕的生活。
尤江拍了拍手,两只雌虫把蛛丝押了进来,他对冉夕照道:“当初你失控就是他做的,不过我也没问是谁指使的,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自己问吧。”
闻言,冉夕照猛地看向蛛丝,冷冷道:“是你?”
怪不得,他要杀他!
他慢慢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冷声道:“是谁指使你的?”
蛛丝脸上多了几道青紫,他冷笑道:“没有人指使,是我嫉妒你,冉夕照你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上将,我却只能做一个雇佣兵,我不服气!”
唐澜奇道:“这你也嫉妒不到他啊?一个雇佣兵去嫉妒一个上将?你开玩笑呢?”
“你懂什么!”
蛛丝冷冷道:“我们小时候是在一起的,是我一直在保护他,我为什么不能嫉妒他?!”
曾经被自己保护的人突然成了上将,而自己却一事无成,那种嫉妒简直让他发疯。
凭什么!!
冉夕照愣住了,他的雌父是军雌,战场上牺牲了后,不久后雄父也逝世了,他就被军部送到孤儿院抚养。
当时的他因为双亲离世,每天都在偷偷的哭,也因为自己的性格被其他的孩子欺负,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在他心里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的记忆中,确实是有一个人在一直保护着他,只是太久了,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想到这儿,冉夕照松开了手,他看着那个雌虫,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过了良久他才道:“……我忘了。”
蛛丝冷笑:“我知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还以为你会认出我呢,可是你没有,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把我忘了。”
唐澜和商荇对视了一眼,他们可不是冉夕照那个心软的家伙,当即道:“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害了冉夕照是不争的事实,你也必须接受虫法律的制裁。”
“无所谓,”蛛丝吐了口气,动手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自己的未来的命运了。
他凑到冉夕照耳边道:“还记得被你吓死的那个雄虫吗?冉夕照,别忘了他……”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冉夕照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当时的景象。
画面里,他和唐澜他们接受着众人的道贺,但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向餐桌最后面的人,他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记得他是一个雄虫。
他就在那里坐着,就好像独立于这个世界之上,周围的雌虫们也像是看不见他一样。
唯有冉夕照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那里,到最后,他甚至一点儿都不掩饰了。
记忆里唐澜笑着问他道:“你看什么呢?酒都撒了。”
冉夕照顿了好久才道:“我在看那个雄虫,他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唐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雄虫的衣服光华璀璨,不似寻常衣料,便道:“可能是那个大家族的雄虫过来了吧?”
能在这种场合的不是雄君就是受宠的雄子,应该都是熟人。
冉夕照闻言,不禁抿了抿唇,在听到那个雄虫可能是别人雄君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而且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这个可能就像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样,他看着那名雄虫,不断的喝着酒,好像就能忘记他可能是别人雄君的事情一样。
他看不到蛛丝的慢慢靠近,也看不到他在自己的酒里下了药,他的眼睛全在那只雄虫身上了。
所以,当药性发作,他变成虫态后,并没有去攻击其他人,而是慢慢靠近了那名雄虫,然后把他圈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从始至终,雄虫都没有抬过头来。
唐澜他们发觉不对过来阻止,可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雄虫,根本不容许其他雌虫靠近,最后唐澜他的也只能变成虫态来阻止。
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冉夕照的尾巴甩的啪啪响,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控制下朝唐澜他们撞去,而他本人却还是纹丝不动,把雄虫牢牢的圈在怀里。
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动静,雄虫早就应该醒了,然而过去很久他也迟迟没醒。
冉夕照吐着信子去看他,刚好雄虫也睡醒了一样抬起头来,然后的事情冉夕照就记不得了。
等他再醒来后,只是听唐澜他们说自己吓死了一个雄虫,而当他想去找这个雄虫时,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唐澜他们也试着找过,然而那个雄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后来为了防止大家胡乱揣测,虫帝就出面说那是一只贵族雄虫,家里无人了,才想来找个雌主,却意外碰上了这件事。
后来就也都这么传着了,唐澜他们那时刚刚有些名气,自然也是深信不疑了。
却不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