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离开洞窟,方羽、林依雪与碧莹才发现,深夜已尽,天色渐明。他们走出洞口,眼前便是瀑布旁的景色,那景象如同仙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如同一条银色的巨龙从天而降,撞击在岩石上,溅起无数水花,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水雾弥漫,阳光透过水雾,折射出七彩斑斓的虹光,将周围的山石草木都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林依雪站在瀑布旁,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丽,仿佛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她微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的清新与水雾的湿润,不由得赞叹道:“这瀑布之景,真是美不胜收。”
碧莹也在一旁,手指着瀑布下的一潭清水,兴奋地说道:“小姐,你看那潭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游弋,好不自在。”
方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远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洞窟之中的经历,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次探险,更是一次修行的历练。这瀑布旁的景色,将会成为他们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一部分。
“方羽,你看那瀑布之上,似乎有一座小桥。”林依雪忽然指着瀑布上方说道。
方羽顺着林依雪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座古朴的小桥横跨在瀑布之上,桥上布满了青苔,显得有些年久失修,但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们不妨过去看看。”方羽提议道。
三人便沿着山间小径,向那小桥走去。他们的脚步轻盈,仿佛不愿打扰这清晨的宁静。当他们走上小桥,只见桥下瀑布奔腾,水声轰鸣,桥上清风徐来,带着山林的气息。
林依雪站在桥中央,她的身影与流水、小桥和山林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她轻轻转了个身,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没想到这瀑布之后,也有一个水帘洞,方羽,你说这山中有没有猴子?”林依雪忽然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
方羽表情依旧淡漠地毫无变化,嘴角却是微微一勾,他知道林依雪是在打趣,便回应道:“或许有,但那水帘洞中,定然不会有猴王。”
几日来先是荒漠遇险,后是与人拼杀,难得有一刻的悠闲自在,三人在小桥上停留了片刻,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美景。
方羽三人回到林依雪常采药的山谷之中,一路上,方羽向林依雪和碧莹讲述了营地的惨状。那原本热闹的营地,如今死气沉沉,一片寂静,所有车马皆被那帮黑衣人一炬烧尽,独剩几顶帐篷。
方羽在离开前,借师父空青易辉的火焰,将黑衣人的尸首燃作一片虚无,至于其他护卫的尸体,他还来不及安葬。
车队里那四十人,有大半都是陈轩带来的,方羽与林依雪二人为这剩下的十余人找了处风水不错的地方葬了。他又将林依雪二人领至陈轩的帐篷前,他扬了扬下巴,随后背过了身走开来。
林依雪虽然路上听方羽说了,却还是难以置信地将帐帘一把拉开。
却见那帐篷之内,一个女子浑身不着片布地昏在其中,皮肤之上多有斑驳杂质,显然是云雨之后留下的。此女林依雪正巧认识,乃是她另一个贴身侍女——皎玉。
林依雪见状,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心疼地将皎玉抱起,并命碧莹找来衣物将她裹住。
“皎玉……怎会如此?”林依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显然十分心痛。怪不得自己临走时不见其身影,原来是早已遇害。
林依雪二人将皎玉抱回自己的帐篷,为她清洗了身体,又喂她服下了疗伤的丹药。
此间方羽不便待在此处,回避了去。他漫山遍野地往那翡翠纳戒之中储备药材。同时心中对师父说道:“师父,恐怕我们要在这里耽搁几天了。”
空青易辉笑吟吟地说道:“有道是:‘人生于天地之间,无始终者非君子也’,你志不在君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不易,你便尝试趁机在这里尝试突破至引星境吧,那时你体内源气浓郁乃能外放于体外,到那时我也好教你炼药术。”
听到心心念念的炼药术,方羽顿时来了兴致。
皎玉就就不醒,若不是见她从出气多进气少,安养到呼吸均匀碧莹都以为自己的好姐姐要离自己而去了。
之后这几些天,在这远离人世的药谷之中,方羽与林依雪安静的分别过着自己的生活。
一人漫山活动,无事也在山顶而坐吸日月之精华,纳谷中精纯能量,警戒着四周苦心修炼之余,时不时打只飞鸟给三女改善伙食。
一人将自己的帐篷让出来,给碧莹照顾皎玉,在另一顶帐篷内苦研洞窟之内寻得的那两册古籍,不时外出寻找稀有的药材,采过药后又回归纳帐篷内。
碧莹也在照顾皎玉之余,尝试练习剑法,她不好意思与方羽求一颗莲珠,只得向自家小姐求了一颗莲珠。
原来她那卷《九转金莲诀》乃许两人协修,比之一人单修,两人修成后威力乃有相辅相成之效,但修炼它需那莲珠相助,她正是求来留给皎玉的。
三人互不打扰,宁静的日子,倒也颇为悠闲且充实。
有时他观察过四周跳下树,不过几步,却是刚好遇见臂间轻拖竹篮采药归来的林依雪,似乎是嫌头发碍事,她头上的三千青丝被一条淡白色的锦布束缚在脑后,身着一身修身劲装,乃像个俊俏的长发仙气公子,见她那随意的打扮,倒显得几分随性,让方羽不由得心中暗自发笑。
“颇有些像仙公子。”每次见她那样的装扮,他便摇着头与她笑着打过招呼后,还不忘打趣。每次林依雪却只是笑吟吟地朝着他俏皮地翻个白眼,也不改装束,每每采药便是这般打扮。
这些日,每日林依雪都亲手烹饪,做好后便招呼方羽来吃。前番虽被她捉弄过,但后者对林依雪所准备的食物等等,依旧来者不拒。
见他潇洒地要吃便吃,要喝便喝,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曾下毒的事,这是莫大的信任。所以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林依雪对待萧炎的态度,逐渐从和善变为了温柔。
当然,这里的温柔却是有些不寻常,有没有男女间的情感,方羽也不能察觉,只道她只是将他当做一位可以视为知己的男性朋友耳。
两位事中人不晓得,碧莹在一旁看过全部,自家小姐对方公子的亲近感似乎越来越强,渐渐已经强过小姐对老爷的亲近程度了。
对于碧莹所想,方羽哪里知道。即便知道,可能也是一笑了之。
他心中虽然对林依雪的温柔有所感触,但却更专注于修炼,希望早日达到引星境,学习炼药术。至于其他的,他暂时还来不及想,遂每日程序式的苦修。
林依雪见方羽如此勤奋,心中也是暗自赞叹,她知道方羽的志向远大,不是她这小小的温柔乡所能束缚的。在方羽修炼的这段时间里,她每日将饭菜端上山来,放在一旁的巨石上,也不管他吃不吃,到时回收残羹剩饭,让他无后顾之忧。
方羽与林依雪各自在山谷之中忙碌着,却又相互关照,日子虽平淡,却也充满了温馨与和谐。而方羽在这段时间的修炼中,也是进步神速,他感觉到自己离引星境越来越近了。
后偶有回忆此景,仙子曾留下一《药谷行天缘赞》,乃言曰:
昔日瀑布挂前川,银龙倒挂冲石穿。 水花飞溅声如雷,晨光破雾彩虹悬。仙子依雪立水边,清新脱俗尘不染。 仙童指潭鱼戏水,自在悠游乐无边。名羽静立思深远,洞窟历练心自坚。桥上青苔岁月长,古韵悠悠情无限。水帘洞后隐仙踪, 乃羽淡漠嘴角扬。荒漠历险人拼杀,难得悠闲享清暇。 三人桥上留片刻,宁静美景心自遐。营地惨状曾听诉,黑衣一炬车马焚。 贼人帐内情凄惨,童身遭辱污渍斑。 山谷之中岁月静,公子修炼日月长。 温柔渐生情意浓,知己朋友心自量。两人山谷各自忙,相互关照情意长。 瀑布之旁天缘结,仙人仙子情意切。 仙童见证情渐深,山谷之中乐融融。岁月静好情意长,瀑布仙缘赞歌唱。
终了:羽雪相伴,天缘之恩永难忘。
此一言足以见得这段缘情日后在林依雪心中的分量。
足足等到第十七八天,皎玉这才渐渐苏醒过来,她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空洞和迷茫,显得十分呆滞,绕是两女将之照顾的完满,其面颊依旧瘦削苍白。
自醒后,她眸子水盈盈得,待看到林依雪和碧莹,这才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变化。
“小姐,我……没能顶住那贼人的攻势,就……都与他说了。”皎玉的声音微弱还带着哭腔,显然还很虚弱未完全恢复过来。
林依雪轻轻拍了拍皎玉的手,安慰道:“皎玉,没事了,你放心,有我在,那贼人已经伏诛。”
此时碧莹端了一个铜鼎来,无奈那一炬火焰将带来的东西几近燃尽,这鼎还是她好不容易从那灰烬之中翻出来的。
鼎中乃是方羽前不久进山中猎得的一只天擒鸟,林依雪吩咐她正好炖来给皎玉补补身体。
此时方羽已登上最高那峰眺望四周,一片荒芜,正可谓:百里不见人,千里不见烟!
着是心中有了准备,却也依旧让人绝望。
他回到山下,见碧莹自林依雪那帐篷中出来,他正好迎上去找后者有些事。方羽知林依雪那侍女在她帐篷内养伤,他不便打扰,便在外面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
见碧莹外出寻找草药,久去未归,林依雪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此时方羽在帐外徘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林依雪抬头,透过帐帘,便看到了方羽的身影。她知道,方羽守在帐前必有要事。她撩开帐篷帘子,走了出来,正迎上方羽的目光。
方羽见林依雪出来,便迎上前去,道:“依雪,这“遗忘之地”内本就人迹罕至,如今周围更无人烟。如今你车马皆无,若要回去需早做打算。”
林依雪闻言,思量片刻,正欲开口,这时碧莹回来了。她听到两人正苦恼着,便道:“方公子此言有理,小姐,我们不如先行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林依雪听了碧莹的话,心中觉得有理,正欲答话,却听见谷口传来了人马声。在这荒凉之地,人迹罕至,怎会突然多了这许多车马的声音?方羽三人立即警觉起来。
方羽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低声道:“先不要慌,我先出去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你们就待在这里若有事记得唤我。”
林依雪点了点头,她的手轻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隐于衣袖之下的手指间瞬间出现几个药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威胁。碧莹也放下手中的药草,自腰间拔出长短剑,指间夹着几根飞针。
她和皎玉皆是林依雪的贴身侍女也是她的贴身护卫,两人平日里亲如姐妹。那皎玉擅格斗,她擅远程,所以平时她身上就像那武器库一般,飞刀、闪镖、银针等皆带在身上。此时皎玉无法动弹,她一人便挡在帐外,求自家小姐照顾她姐姐皎玉。
碧莹自随林依雪前去探宝时不见皎玉,心中已然升起一丝担忧。听到方羽描述一个容貌美丽却被欺辱的悲惨女子时,她内心便升起一股邪火,正无处发泄,今夜若是有人胆敢擅闯这里,她便是要与人玩命,也不得让对方好过。
方羽手掌一唤,自纳戒之中取出星魄,连同刀鞘挂在腰间,便要向外面行去。此时林依雪却唤他回来,将一张冰丝面皮盖于他脸上道:“此物可改变你的气息和容貌。”
嘱咐他小心些过后,方羽的身形逐渐隐入黑暗之中。她自己则是让碧莹拿出三张画皮,将自己三人的容貌变得平凡许多。
他的身形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谷口。他的目光如电,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群身着甲胄的骑兵正缓缓行来,少说百十来人,他们的队伍中还带着数十辆马车,马车上似乎装载着不少货物。方羽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支队伍并非寻常的商队,看这架势像是来打仗的。
方羽正探头窥视,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扫过自身,仿佛被某种神秘的目光锁定,他的心中一沉,知道隐藏已无意义。
他缓步走出,挡在一众人马面前,毕竟他先至此地,便高声道:“不知是哪路人马,这谷内地方,狭小恐不能容纳这许多人。”
领头那中年男人狂笑了三声,声音中带着不屑与嘲讽:“哪来的毛头小子,你可知车内是何人?敢挡峥嵘剑阁阁主的车队?”
方羽闻言,心中一紧道声“不妙”,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他的脸色微变,但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对着正中间的那辆,沉声道:“在下方闲,无意冒犯剑阁的阁主,只是凡事且要讲个先来后到,你这些人马进去,哪里还有我们位置。”
马车内的人并未立即回应,气氛一时紧张起来。那领头那中年男人见车内之人默不作声,正上前一步之时,那车内主人终于出声。
“华业,不得无礼。”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发丝如同瀑布般直泻而下,乌黑亮丽,随着微风轻轻飘扬,散发出一种自然的香气。
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行走间如同弱柳扶风,步步生莲。她的面容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她的目光在方羽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却是有些惊讶,这少年的气息在她的感知下,竟还有些虚幻。
“这位公子,先前是我们无礼,你莫要见怪。”她的气质典雅而严肃,语气却并不生硬,却还显得有些温柔。
方羽哪里敢怪罪,却只是摇摇头,道:“阁主的威名,在下自然知晓。但此地乃是在下先到,按照江湖规矩,还请各位另寻他处吧。”
那女子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方羽的话。她的目光扫过方羽身后的那黝黑的山谷,却是轻笑道:“连你在内谷中不过四人而已,我观之其余壮阔,再容百余人虽然勉强但也足够,公子别怕,我这些手下虽然粗鲁,但懂礼节,定不会冒犯了你夫人……”
“我夫人?许是说那林依雪罢,我哪里敢随意叫她夫人,这女人倒是敢猜。”闻言,方羽内心翻涌。
却听那剑阁阁主言至:“且观你那夫人服饰乃我御姬帝国样式,这苍茫的‘遗忘之地’任凭你实力超群,也难护得三人周全,待我们办完事,我可安排人将你们送回。”
这条件倒是打动了方羽,这样他就无需发愁自己寻那异火去后,而三女无人照顾了,更何况那陈轩所言的幕后黑手也不曾现身,若是有峥嵘剑阁的车队护送,只怕那黑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这条件作为前提,方羽,同意让车队进入谷内。但他心中仍有顾虑,若是等他们办完事那也太晚了些,于是道:“阁主若是肯后日将我等送离,方某当感激不尽。”
方羽站立在山谷入口,身姿挺拔,他见那美丽女子走上前来,又与之道:“另请,须保证扎营之处,离我们四人十丈开外,且秋毫无犯。”
那剑阁阁主干诗雨,听了方羽的话,微微一笑,她的面容温婉,气质高雅,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既有着温柔,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点了点头道:“既然公子心中已有决断,也当顺从,一会我便让华业安排,那今夜便多有叨扰了。”
那被称华业者,此时也走过来,一掌拍在方羽肩头,见他未有丝毫晃动,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一勾,道:“公子,干某刚才多有得罪了。”
“方公子请放心,我们剑阁之人,绝非无礼之辈,”见干华业一上来便使蛮力,干诗雨连忙上前解围,她的声音罕见地露出一丝柔和,却带着一股端正,显然在维护她阁的声誉,“我们自会遵守约定,不会打扰到你们。”
那干华业见眼前之人是个强硬的,顿时生了些许好感,便道了歉意:“方公子,我是个粗人,在此赔礼。”
他当即便抱拳作揖,姿势周全,表情真诚。可方羽却并不领他意,刚才那般立威,换是个人都不会有好的态度。
方羽见她肯答应了条件,便让开了道路,恭敬地道:“这夜晚路黑,阁主且随我来。”
引着她缓缓向内行去。一路上,干诗雨见周围苁蓉植物,不禁感叹手指轻划其上,在指尖留下一抹珠盈衬得她十分昂然。
药谷之中,奇花异草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令人心旷神怡。干诗雨身为剑阁阁主,平日里见惯了刀光剑影,此刻置身于这药香扑鼻的谷中,竟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
她轻轻伸出手指,轻抚过一株株苁蓉,露珠在她的指尖滚动,晶莹剔透,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宁静和祥和。
此时,干诗雨的心中,对这药谷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爱,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放下剑阁的重担,在这里隐居修炼,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然而,她也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剑阁的重任在肩,她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继续跟着方羽在药谷中前行。
初接触见她言语严肃却有一丝温柔,似乎并非不好相处之辈,此时又见她有些小女子心性,方羽这才道:“阁主,容方某纠正一声,那三位乃是我的朋友,而并非夫人,阁主勿要在她们面前胡说,说错了我自尴尬。”
他的声音和语气对比之前和领头的男子对话时,显得有些细微和小心翼翼。干诗雨那被勾起的小家心性正盛,闻言美目之内闪过一丝玩味
那干诗雨在前面领着,身后的车队则缓缓跟着缓缓进入山谷,不知觉间已隔有十余丈距离。
干诗雨轻轻摘下一朵猫耳兰,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放下花朵她这才回应了方羽,语气之中还略带打趣之意:“但你刚才似乎并没有反驳,想必也是很享受我这么说吧。”
她美目一瞥,望着身旁那少年,此时他脸上虽带着被人一窥内心世界时的尴尬,但其身形依旧挺拔,目不斜视。仔细地将后者打量了一番,目光几次驻足于他挂在腰间的横刀,最终却还是将之略过,似乎觉得眼前只是个清秀的普通少年罢。
方羽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林依雪那仙子般的气质和样貌,眼珠转至最后,却是模糊地“嗯”了一声。
他以为剑阁阁主未听到,岂知干诗雨却是嘴角微微勾起。
一旁帐内林依雪微微掀开帘子,见方羽恭敬地引着那美丽的女子一路进来,拳头在不知觉间握得紧紧的。她心中暗骂道:“色鬼,自己的美貌又不是不如她,却不见方羽对她这般殷勤,还一路引着,狗男人。”
碧莹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那直勾勾的眼神,好像窥见丈夫出轨般狰狞,不禁内心嬉笑。她知道林依雪对方羽颇有微词,但也知道方羽此举不过是出于礼节,并无他意。
方羽引着干诗雨到了一处平坦之地,指了指周围,道:“阁主,此处可作为车队的营地,离我们所在之处足有十丈之遥,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
干诗雨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山谷中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终落在了一处水源旁,满意道:“就依你所言,我们便在此扎营。”
安排妥当后方羽便打算离开,转身之际,只见林依雪自帐篷内露出一个小脑袋,见他望来,她轻轻假啐一口,脑袋便回到帐篷内不再看他,方羽无奈苦笑。
他知道,林依雪的心中定是有些误会,但他相信,只要解释清楚,她定能理解。他的脚步轻盈,来到帐前,心中想着如何向林依雪解释刚才的事情,却是不知道如何说便靠着帐篷坐了下来。
夜幕降临,山谷中点起了篝火,剑阁的人马和方羽他们各自为营,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方羽坐在篝火旁,手中把玩着魂钰之戒,心中暗自思量,有剑阁的人马护送林依雪她们回去,自己便可全力去寻那异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