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厌没看她,躺下床,闭眼警告,“别吵,困。”
这就,放过她了?
夏妗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会有男人允许被人捏着这样的把柄?
她明显偷拍就是要搞事情的啊,他就一点不在意?
她都说要讹他了。
夏妗眼神复杂无比,猜不透也摸不准司厌的心思。
他是太有钱了。
根本不在乎她会讹他的三瓜俩枣,还是觉得,她不敢拿这些照片闹出什么大风浪??
总之,夏妗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她躺回床上,一点都睡不着了。
留下了照片,也感觉不到得逞的开心。
反倒隐隐有点虚的慌,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诈。
不自觉侧头看司厌,睡的很安稳,完全没有被算计的紧张感。
或许,这就是他们站在金字塔尖那波人的底气,和无所畏惧。
不像她,一点风吹草动,半夜睡着都能惊厥而起。
夏妗睁眼到天亮。
怕司厌睡醒了反悔,她暗搓搓把那些照片都偷偷存了起来。
——
司厌醒来时,夏妗闭着眼,闭的很仓促,睫毛微微的颤。
司厌没有拆穿她,翻身下床,穿衣服时肩膀很疼。
全是她张口咬的。
漆黑的眸子低垂,余光在那些痕迹上一扫而过,落在装睡的夏妗身上。
定格数秒,移开视线。
司厌拉下衣服,推门出去。
清晨起了一点风,给闷热的空气添了一丝微凉。
要下雨的前兆。
人年纪大了睡眠少,外婆已经起了,厨房里熬粥切菜,听到动静出来,对司厌摇头叹气。
“你啊你,尽知道折腾人。”
昨天晚上的动静,外婆哪能听不到一点。
“又要赶阿妗走,又折腾起来没完没了,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样。”
外婆直皱眉,“阿妗可怜了,遇到个不心疼人的。”
话里话外都是在埋怨他。
司厌站在院子里,耳边是外婆的数落,他一声不应,只冷眸望着院子的那扇门。
外婆顺着视线过去。
“厌厌,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了?”
不用回答,敲门声再度响起。
“这么一大早,谁来了。”外婆奇怪的碎碎念,见司厌没有去开门的意思,她回头放锅铲。
准备自己去。
等再从厨房出来,司厌已经到了门口。
一门之隔。
门里门外,阴沉一片。
却又随着门开,那阴鸷的气息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宴之礼貌温和,“司厌,我来找夏妗。”
司厌淡定迎接,“徐总进来先坐,阿妗在睡觉。”
刻意的亲昵。
徐宴之目光停留,不动声色的凝视。
司厌坦然自若,“昨晚累了些。”
他话里话外,吐露讯息。
徐宴之镜片下的眸骤然收紧,最后一笑,“昨晚在酒吧待到那么晚,确实很累。”
司厌虚虚勾唇,不再多言。
徐宴之进来,将院子四周环视一圈,很快就确定了夏妗的房间。
门头挂着一串小小的珠串,是她喜欢的。
像是确定了心中所想,他身上的松弛感更甚。
司厌在余光中轻嗤。
徐宴之身上的贵气,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外婆几乎一眼就确定了。
这人非富即贵,且有些眼熟。
离开海城太早,外婆以前见过徐宴之,但那时他还年轻,初高中的年纪,她认不出也正常。
外婆倒了茶,端出去,递给徐宴之时他礼貌的双手去接。
一看就是个谦逊的人。
外婆有些好感,问旁边的司厌,“厌厌,怎么也不跟外婆介绍介绍,这位是?”
不等司厌结束,徐宴之已笑着介绍了自己,“徐阿姨,您不记得我了吗?”
叫她徐阿姨。
外婆仔细盯着徐宴之,努力分辨,终于从脸上的一些细节里对上了号。
“你是,徐家的宴之?”
徐宴之点头,“没想到徐阿姨,还能记起我。”
外婆也姓徐,但和海城徐家的徐没有半分关系。
当年嫁给司厌外公时,他与徐家有生意往来。
大概是觉得同姓往上数百代,也能攀上点同属一脉的关系。
和徐家打交道时,总爱拉着同姓徐的她去,强扯点关系。
也是徐家给面子,没给她尴尬。
外婆对徐家的印象并非不好,但看到徐宴之,也着实是高兴不起来。
徐家想和司家联姻,前脚夏安安过来,后脚徐宴之来。
她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要是没夏妗,这联姻,两家愿意,司厌愿意,她这个老婆子没什么不愿意。
但现在有夏妗。
司厌应该负责,他既然早知道家里有联姻意向,还和阿妗在一起,就应该做好拒绝联姻的准备。
外婆心里沉沉的,但还是对徐宴之笑了笑,礼貌寒暄,“好多年不见了,结婚了没?”